众人在一起制定了一份捕杀古恩兽的作战计划,随后每个人来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开始守株待兔。
虽然这种捕猎方法比较消极,但却是最切合实际的一种方法。
古恩兽虽然体型庞大,但是由于单独行动和数量稀少的原因,很难在森林中找到,即使找到了,在没有任何限制的情况下,就凭雪尔斯和许落7人是根本没有胜算的,能做到没有人伤亡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许落7人从来没有见过古恩兽,也从来没有参与过捕猎任务,所以几个人一直没把这次捕杀古恩兽的任务太当回事,一路上都十分松散、放松,像是出门旅游一样。
但是在雪尔斯的安排下,6人蹲守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坚持不住了,毕竟这几天松散惯了,突然被人圈在一个巴掌大的地方一动都不能动,谁都受不了。
就这样,整整一夜的时间里,众人散布在丛林的各处,半睡半醒地度过了这个漫长的夜晚。
据雪尔斯所说,古恩兽的生活习性很是奇怪,白天古恩兽的活动范围可能不会超过百米,只有入夜的几个小时里才会四处走动寻找食物,当然也会有个别饿急了的古恩兽会在白天外出觅食。
这一天森林中起了大雾,在大雾的影响下,森林里的温度又重回了几天前的清冷。
雪尔斯在离捕猎古恩兽的陷阱所在的不远处升起了一堆篝火,让众人聚在此处取暖。
6个人围着火堆简单地吃过了早餐,便无所事事地四处游荡。
倒不是许落几个人偷懒不好好干活,主要是古恩兽白天不爱活动,再加上雪尔斯已经吃过饭之后便不知所踪,众人索性趁此休息休息,毕竟整整一夜没有睡觉还是很累的。
许落、乌拉和克里斯把昨晚搭好的帐篷拆了,又在离捕猎古恩兽的陷阱稍近的地方重新搭了一遍,完事之后,乌拉和克里斯两人刚躺进帐篷便打起了呼噜。
许落在帐篷里躺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实在是受不了身旁两个人的呼噜声,于是决定出去转转散散心。
说实话,其实这一夜下来对许落来说简直不值一提,这个本领可都要归功于许落曾经不规律的生活习惯。
曾经的许落,晚上夜机,白天续早机,中午过后又在网吧一直玩到晚上,这才算是许落游戏时间完整的一个周期。
许落披着御寒的披风,在不远处巡视着周围的情况。
这一夜下来,森林里的大雾打湿了许落的外衣,甚至让许落的身体倍感沉重。
一到白天,那些在夜里发出梦幻色彩的植物也都卸去了华丽的外衣,重新变成了一颗又一颗普通的植物。
这时,许落的目光被一株低矮的小草吸引了过去,虽说这株植物十分矮小,但是在这株小草顶端生长着的一颗奇异的果实却十分惹眼。
因为它是这么大一片森林中,唯一一个在半天也会发光的植物。
一颗指头大小的紫色球形果实,在这颗果实的中央,有一团神秘的紫光若隐若现,像是在这颗小小的果实中畅游一般,欢快不已。
许落盯着这株植物看了许久,像是被它的神秘所吸引一般,除了眼前的它,许落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是无忆果,看久了你会深陷其中,吃了它,你会忘记一切,甚至连说话走路都可以忘记。”
雪尔斯突然传出的声音打断了许落无尽的沉沦,把许落从危险的边缘拉了回来。
清醒过来的许落重新审视着这株奇怪的小草,果实中流过的神秘紫光像是在诱惑自己一样,稍微撇上一眼,就有种与世隔绝的错觉。
许落摇了摇头,甩去了刚刚再次试图拉扯自己的神秘力量,不敢再看向这株小草。
雪尔斯靠着身旁的一棵大树,说道:“无忆果会让动物忘记一切,直到他们死在这里,无忆果便会从这些动物身上吸取营养,成熟之后,它的果实便会爆裂,将它的种子带到森林的每一个角落。”
许落站起身,眩晕感侵占了自己的大脑,心中充满了对这种植物的忌惮。
“无忆果是一种很好的药材,但也有人因此上瘾,甚至不惜花大价钱去购买这种果实。”
雪尔斯对许落的症状并没有在意,而是自顾自地说着。
“但是这种植物很难长成,因此也十分稀有,价格也是昂贵至极,但是我们猎人却从来不碰它……”
许落揉了揉眉心,想让眩晕感快些退去,一边揉一边搭着雪尔斯的话茬,“为什么?采这一株草,不比你们去猎杀那些‘怪物’要轻松的多?”
雪尔斯摇了摇头说道:“你也见识到了这种植物的威力,根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曾经有许多人为了采摘这种植物来到森林里,从此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们。”
许落将信将疑地听着,但转念想到刚刚那种沉沦至无尽黑暗的感觉,瞬间觉得毛骨悚然。
“我们甚至不希望见到这种东西,因为见到它的人,会永远不能离开这片森林。”
“没有这么恐怖……吧……”
“当然,这只是一种迷信,但遇见它确实不太吉利。”
雪尔斯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双眼,靠着大树坐下来休息。
许落也走过去,在雪尔斯的身边做了下来。
“原来我们兵团里有一个像你们一样的冒险者,虽然一开始我们都不太欢迎他,但他是个好人,他说他来到这个世界只想找一群能相互为彼此献出生命的朋友……”
说到这里,雪尔斯似乎想起了默写痛苦的回忆,陷入了沉默。
许落虽然想上前安慰,但是自己从来没有点过这方面的技能点,防止弄巧成拙,许落决定还是闭上嘴比较好。
沉默了许久,雪尔斯又开口说道:“我们关系还算不错,那天我们进山去找鬣狼,他告诉我他看见了一株无忆果,而且还把它采了下来,准备拿回去卖钱……那时我也跟你一样,觉得这种事都是骗人的,但是那天晚上,一只鬣狼把他的脖子咬成了两段……”
雪尔斯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天空有开口道:“他叫哈克,这个名字我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他是唯一一个我不讨厌的冒险者。”
说完,雪尔斯又看向许落,眼神中毫无波澜,“你们只是为了什么经验值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我们为的却是生存……”
雪尔斯虽然表面平静,但话里的刺实在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许落像是精神飘去了远方,对雪尔斯的责怪与嘲讽毫无反应。
不过雪尔斯也不想知道许落此时到底在想什么,毕竟自己不是神,一整晚的劳累也让雪尔斯迫切地渴望休息,于是雪尔斯索性不再去管许落,靠着大树闭上了双眼。
许落依然愣在原地,但他的目光并没有聚焦在无忆果上,甚至他已经忘记了刚刚见到的无忆果长在什么地方了。
此时此刻,许落脑子里一直在重复着同一个问题。
“哈克?这个名字好熟悉?在哪里听说过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