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光听到我的提问,只是淡淡一笑,可明明是笑却让人觉得无比的痛。
“后来父皇龙颜大怒,几乎要将母后打入冷宫。是我跪在御书房门口跪了两天两夜,甘愿交出太子之位换取母后平安,父皇感念我们母子情深,加之确实是廖太妃无礼在先,还有朝中百臣都不赞成父皇废太子……总之,种种情况导致最终此事只以母后从正一品上的贵妃降为了从二品下的修仪而告终了。”
我不语,因为不知要如何评断。
韬光也并未因我的静默而有所迟疑,只是继续的回忆着:
“那次之后,我对舞剑有了极大的兴趣,或许是为了保护母后,或许是为了讨得母后的欢喜,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好玩,总之我很努力的练习剑法。父皇也是赞成我习武的,于是请了朝中最晓勇的三位师傅教我习武,那时我经常到母后面前舞剑,母后总是一边用锦帕为我擦汗,一边赞我努力。有时候还会亲自指点我几招……”
韬光所形容的画面,和我此刻眼前拥着新月未寒的尸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仿佛可以看到一幕黑白的那时情景,年轻的太后和年幼的韬光和乐融融,彼此相依。
“第二次见母后亮剑,是我十二岁那一年。有一****无意见撞见了廖太妃跪求母后设法救出她私吞军饷的胞弟,当时正值前阵吃紧,父皇下的令是杀无赦,求情者同罪论处。母后自然是没有答应廖太妃的要求,于是廖太妃便威胁母后若是不应允便将当年的丑事张扬出去。母后当时神色一震,拂袖而去。我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询问廖太妃事情的原委,廖太妃狠狠的说了一句‘是你不仁,那便休要怪我不义。’之后便将整件事情告诉了我。那时我才知道,当年廖太妃冤枉我的事本就是母后一手策划的,因为我是从宫外抱回的流言在宫中四起,就连父皇也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于是母后想到这一招来做实我们的‘母子情深’好让流言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