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细细的看着景似画,此刻她虽是戴罪之身但眸子里却透着不卑不亢的坚持。提及景悠然,她素日里的跋扈嚣张全部消失殆尽,眸低竟只有满满的心疼和怜惜。
“那次家宴,我的吃食是景悠然亲手准备的,旁人绝没碰过。宴席过后我便高烧不退,险些丧命。而景悠然随后便从尚食升为了采女。难道,不是因为她对我下毒于你立了功劳,你才向皇上保举推荐让她成为采女的?”
我一字一字的将那时的事情又讲一边,仔细的看着景似画的每一个反应。
我话音刚落,景似画一滴眼泪悄然滑落,整个人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我和傅瑶对望一眼,也不知道景似画的「原来如此」究竟是什么意思。
“后宫是何等残忍的地方?一张张美女画皮下藏匿的全是蛇蝎猛兽,那是只要踏进一步,便会血肉模糊的修罗地狱啊。当年为了保护悠然,我费尽了心机才让她分配到御膳房做个尚食,这么多年来,我不顾一切的去争宠为的就是妹妹可以安逸的度过宫中的日子,等年纪一到就放出宫去谋个好人家。眼看再过两年就到了可以出宫的年纪,我怎会在这个时候前功尽弃,去保举她做什么采女啊。”
景似画声声有血有泪,字字发自肺腑,泪珠儿已经连成一串,那份对景悠然的心疼是绝做不了假的。
但若景似画说的是真的,那当时又是谁指使的呢?
“悠然啊悠然,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的劝啊……”
景似画哭的凄凄惨惨,让我也不禁酸了鼻子。
傅瑶在旁边轻轻推了我一下,我看了傅瑶一眼,对她点了点头。收拾起对景似画的怜惜,清了清喉咙继续问着:“如果不是你,还有谁能指使得动景悠然?”
“颜无双。”
景似画擦干了眼泪,眸底的恨意让我不禁脊背一阵凉意。
“颜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