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谷处在栗阳城西北侧的一处幽山之中,这里常年瘴气环绕,被当地山民称之为死亡谷,可就在这瘴气之内确实别有洞天。一栋栋恢弘的建筑透露了这个山谷昔日的繁华。
傍晚时分,就在这寂寥无人的山谷内,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哈哈!这个周老财这回真是要气死了!他奶奶的,藏得真是严实,亏得是他厉天爷爷去了,要不然这么多宝贝,不知道那周老财要藏到什么猴年马月去呢!”
“我滴乖乖!这是夜明珠吧,这么大个?就这一颗能买下大半个栗阳城了吧?这个该死的周老财,比我们山寨可是要富太多了。跟他们比,我们算得上什么?官府真是瞎了眼,也不打击打击这些奸商!”
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去,山谷里就已经没了光亮。此时的厉天,点起一盏油灯继续打理着他自己的‘战利品’。
“这盘子也太豪华了,周老财这个该死的老东西,现在真想踹上他两脚,才觉得解气!”厉天举着一个金灿灿的盘子,恶狠狠的说道。
“咦?这是什么东西?”厉天从那些‘战利品’中看到了一个不规则的镜片。
“这?”厉天拿手细细的,反复的触摸着那镜片。
厉天忽然将自己胸口的菱镜拿了出来,“这?这是一样的?难道这也是天灾的剩下的?”厉天呆呆的轻语道。
“这一块真是比我这块大多了!难道那周老财也经历过天灾?他也活下来了?真是怪异,就那个胖子能活下来?”厉天摇了摇脑袋觉得有些头疼,便不再去想。悄悄将那块不规则的镜子也收在了怀里。
可是厉天一点也不知道,就在他清点剩余的‘战利品’时,那怀里的两片镜片,竟然同时闪烁着亮黄色的微光,一明一暗,相得益彰。
在夜里,这玉泉谷里见不得一点月光。可是向来敏感的厉天大致推算出,现在已经接近夜半子时,可是寨里的弟兄现在却是一个未来,这在往常简直就不可想象。
“吴叔,在寨里向来是极有威信。寨主待吴叔如同亲兄弟一般,不可能不听吴叔建议。可是到现在都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吴叔觉得自己错了?”
“不可能,吴叔向来谨慎守信,算无遗策。他说今晚来就一定不会拖到明天。算算时间,现在够兄弟们走上两个来回了。即便是收拾家当需要时间,现在也早就该到了,怎么还是未来?”
“难不成是天灾提前了?不可能啊!那天灾白昼,听说即便是在白天都闪亮耀眼。这在夜里,我定能瞧的个清楚,可现在没有半分迹象表示天灾来了。到底发生何事了?哼!等我见到他们,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厉天来回踱步,反复琢磨,心里总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厉天心里打定主意,要回去黑风寨里看个究竟。
“他们一定不会走栗阳城,那便只有一条路能到这了。我现在就沿着路走,一定能碰到他们。”厉天一边想着,一边含上一片草药,向谷外走去。
厉天走了大约有一个时辰,此时厉天已经走到了濛砀山脚下。可是这一路上就连半个鬼影子都未能见到,厉天心里的不安强烈极了,满脑子都是山寨出了什么事情。
就在厉天迈开脚步,就要上山时,远处寂静的树林里树叶,轻轻地摇摆起来。
黑风寨,往日里通宵达旦,热闹非凡的山寨。此时虽空有些烛光,可却是静的吓人。半点生气也无,就是那玉泉谷里的生气也比这强上一些。
此时,十几个黑衣人在山寨里,飞来跳去,像是在找寻着什么。忽然山下的路上也跳出来一个黑衣人,急急忙忙向这边跑来。
“统领,山下来人了,走得直通这寨子的小路。”
“山下?什么人会在这大半夜上山来?那条路直通黑风寨,难不成也是这寨中的人?”那群黑衣人中,身材最为魁梧的一人幽声说道。
“禀告统领,那人身手矫健,对这条山路了如指掌,想来就是这黑风寨中的漏网之鱼。”半身跪地的那人说道。
“莫老四!”那统领厉声叫道。
“统领!”
“你不是说,这寨中总共七十三人吗?那七十三具尸首摆在那里,怎么还会有漏网之鱼?”这声音听起来虽然平淡,却惊得莫老四一声冷汗。
“统领,属下也不知为何。兴许是这山寨留在山下的探子,咱们来的时短,一直未见他上山罢了!属下这边过去将那小子带来!”莫老四起身就要下山去。
“哼!猪脑子!”那统领骂了一句,“不必了,大家听好,此时就地散去,听我号令行事。我倒要看看那个漏网之鱼!”说完话,那统领伸手一摆,众多黑衣人就地散去,和寨中的黑夜融为一体,不见了踪影。
“哼!漏网之鱼?希望有什么惊喜吧!莫要被那小白脸抢了先才好!”那统领轻声说完,如同鬼魅一般,一个闪身也不见了身影。
厉天踏着熟悉的山路,一步步上得山来。
“真是见了鬼,那些监测点怎么一个人也没有?难不成他们都回去玉泉谷了?怎么一路上没碰到?”厉天虽然走在熟悉的山路上,可是心情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没多久,厉天抬头一望,看见远处,依旧是灯火通明的山寨,这才有点放下心来。“哼,即便是官军撤了,也不能如此松懈啊,真不知寨主如何想的?”
可是当厉天渐渐走近山寨,一阵阴风携带着阵阵血腥袭来,厉天才突然感到大事不好。这种感觉就如同晴天霹雳,一下就将厉天击蒙了。
“黄狗?吴叔?你们在哪?出来啊!”厉天一边大声喊道,一边往山寨里跑去,可是空荡荡的山寨哪里有人会回应。
当厉天跑进山寨,那股血腥味更浓厚了,而此时冲击着厉天的不仅仅是血腥味。寨里朝夕相处的兄弟变成了横七竖八的尸体,这比那简简单单的血腥味冲击力要大多了。
看到众多兄弟的尸首,厉天发疯似的跑向寨里的聚义堂,那里有黑风寨的寨主。在厉天心里,寨主就是他的父亲。
而此时的聚义堂,早就是一片人间惨狱。全堂上下竟然找不到,一处完整的尸身。彻底蒙掉的厉天‘扑通’一声,跪在了聚义堂前。
“谁?到底是谁?我厉天发誓,此生此世如不报得此仇,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