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不禁汗颜,怎么跟想象中有点不一样?
“我还要回去复命,先走一步。”保险起见,他还是先走为上。这女人实在太邪门儿,当初他就坚持要杀了她,却被主人阻拦,现在居然还用了不知道什么的狐媚之术将主人迷住了,他回去一定要把兄弟们召集起来好好劝劝主人才行。
“好的,慢走,不送。”季翩翩乐呵呵的让到一边,让他能够顺利跳出窗户,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陆浅还好吧?”
“还死不了,被她爹带回……你诈我?”黑曜没有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条件反射的回了一句,说了一半才惊觉原来她刚刚的一切表现不过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她真正的目的原来是这个!
“你快回去复命吧,不然我那个极品邻居该等急了,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他的身份,竟然能使唤得动这么厉害的东西。”季翩翩抱着手似笑非笑的说,英气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波澜,只是平静的盯着黑曜从面具里露出的眼睛。
“我不是东西……”黑曜咬牙辩解,却发现她这句话根本不能辩解,不管怎么回答都是个坑,早知道还不如闭上嘴不说一个字。
“知道了。”季翩翩面上强忍着笑意,心里却开始思考起白星辰的身份。既然连这个黑曜都知道陆轻尘,那么很有可能他已经跟东陆联系上了,说不定还是什么合作关系,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还是说他和西慕北欧同样有着联系?
恨恨的瞪了季翩翩一眼,黑曜赶紧跳出了窗户,脚步快得让人忍不住觉得他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白星辰,白星辰。
季翩翩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你到底是谁?你接近我又要做什么?还是说你只是为了接近四大家族?既然你接近了四家,三门是不是也有你的踪影?看来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怎么样?解决了吗?”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刚才跑出去的顾思嘉听到没有声音了又偷偷的溜了回来。
“解决了,你现在要做的是就是完完整整的告诉我事情的始末,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一个不小心就让它活过来。”季翩翩并不在意顾思嘉丢下她一个人跑了,毕竟她留下来也是添乱,她不能忍的是她竟然对她有所隐瞒,这样很容易会让她遭受到不能解决的麻烦。
慵懒的倚在黑曜刚刚跳出去的时候打开的窗户旁边,眼里没有一丝温度,斜斜看过去,让人不禁一阵后背发冷,感觉不管她说什么,对方都能在她的一堆假话里挑选出对她有用的信息。
“如你所说,这个鬼婴是我的孩子。”顾思嘉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的回答季翩翩所提的问题。“我当初做了一个高干的小三,结果怀了孩子,我也知道这孩子不能要,但是没想到他的老婆并不想放过我。”顾思嘉说着,眼里的恨意再也掩饰不住,手指捏得发白,仿佛这样就能够好受一点。
“所以你怀疑这一切都跟那个女人有关?包括江惠惠带你去找王老师以及之后的一切?”季翩翩懒懒的问,并不在意她的恨意。她恨不恨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对那个王老师感兴趣。
“帮我报仇,你开价。”顾思嘉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看重钱,甚至有点唯利是图,所以想要靠这个女人来博一博。
“不好意思,我对你们小三和正室之间的争风吃醋不感兴趣,现在事情解决了,我该走了。”季翩翩讽刺的笑笑,收拾了东西就走,这个女人不值得浪费时间精力,说白了无非就是想小三转正,她不想参与进去,有了线索,剩下的她完全能够自己查。
“你以为白星辰在外面就没有养女人?不管你的背景是什么四家不四家,你依然没办法改变男人沾花惹草的天性。”顾思嘉不服气的说,她嫉妒,凭什么季翩翩这样的女人有那么好的命,她能够嫁给白星辰这样的男人,她就不信季翩翩能容忍自己老公的不忠。
“他有没有女人我可不在意,我在意的是现在我才是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再说了,他有一个,我灭一个,有两个,我就能灭一双,这就不劳烦你操心了。”季翩翩走到门口,头也不回的说了这么一句,即使是赌气,她也不能容忍别人质疑她的选择。虽然她和白星辰只是合约的夫妻,她也要维护好自己作为一名妻子的尊严。
顾思嘉再也站立不稳,颓然的坐到在地,她知道,季翩翩的话绝不是说说而已,单说她说那些话时候的霸气就不是她能比拟的,也是她一辈子也学不会的。
她一直以为,她跟着那个男人就能够凌驾在那些欺负她看不起她的人之上,却忽略了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绝对不止是个摆设的花瓶。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步不是她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她以为有了孩子做威胁,她就能达到她的目的,可惜她错了,她小看了那个女人,所以落到了今天的下场。
她永远也忘不了她约见那个女人的一天。
那个女人穿着华丽的黑色长裙,抱着她从不离手的黑猫,慵懒的坐在她对面的浅金色沙发上。
“我怀孕了,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为他生下来,他一直都想要个儿子。”她温柔的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说出口的话虽然在极力掩饰,却也掩不住那浓烈的讽刺与得意。
“那我先恭喜你了,不过,我先预祝你能够顺利生下孩子。”女人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美得不像话的眼角眉梢连一丝其他情绪都看不出来。那只猫墨绿色的眼睛冷冰冰的盯着她,细长的猫尾一晃一晃,她突然有些心虚。
那时候她天真的以为她只是个摆设的花瓶。还因为自己那样找上门示威颇感愧疚。
直到三天后那个男人来找她,嫌恶的让她打掉孩子。
好友江惠惠再适时的出现,陪她去医院做掉了孩子。住院的时候那个男人就没有再露过面,反而是那个女人抱着她心爱的猫来看过她一次。
不过她对季翩翩撒了谎,她并不是为了她的事业,而是为了她的爱情,她不惜用孩子做媒介诅咒那个女人,是的,她要她的命,她不能允许那样一个女人对她露出那样的神情,怜悯。她不需要她的可怜。
不久后江惠惠出事,在死之前告诉了她一切,所有的事都是那个女人安排的,她成了在游戏里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一个。
顾思嘉再也承受不住,趴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窗户上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转瞬又跳下了楼,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宾利跑了过去……
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黑猫顺滑的皮毛,抹了深红色口红的唇边溢出一丝温柔的笑。
“游戏真是越来越好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