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被埋在了深处,一点点异动都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浇灌,发了芽结了过,丢了最初换回了谁的举足无措。
解夏不敢问谁也或许是不舍得,就这样一直拖了很久。终于有一天在扫地的时候看到地上掉落的头发,心里有了计较。
林妈在厨房做晚餐,解夏走过去,借口给林爸林妈拔掉白头发,林爸旋即也乐呵呵的坐在那里,自从解夏出事后就少有这样的亲昵让林妈很是开心。解夏偷偷的藏了几根在手中,到卧室后小心的把它装在一个塑料小袋中。
算了时间,解夏去领取了结果报告单,穿过医院长长的没有光线射入的走廊,解夏的脸色很平静。
晚上回到家,林妈已经把饭做好了,是解夏最喜欢的八宝粥。锅里五颜六色的豆子盛着盛年光景,炖着的酥酥软软的糯米把感情升温,解夏心中好像有什么在发酵,一顿饭总是止不住的发呆,几次勺子甚至是舀空就放到了嘴里。
“解夏,解夏,解夏!”
“啊?”有些茫然的抬头,妈妈的手在解夏的脸前挥舞。
“孩子你魔怔了吗?怎么回事一段饭心不在焉的,是怎么了?”
“啊?哦,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知想到了哪里,解夏掩饰着小心翼翼,装作漫不经心的问说:“老妈,我店里的那个女孩说我和你们不太像诶。”
“那因为你长的丑啊,”弟弟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还顺带抱怨着“总是喝八宝粥,都喝腻味了,我喜欢莲子粥也没有见做很多次。”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解夏看到他耍宝的样子笑了起来,笑着的样子却有些难过。
林妈打了他一下:“你个小兔崽子,说谁丑呢。你有你姐一般好看都够了。”解夏看着一家人打打闹闹的,有了些不确定,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这样的生活好像也很好很好。
只是纵然......到底意难平。
解夏去心理治疗室的次数有些频繁了起来,只是待人接物却与往常没有什么异处。
九月份再去的时候苏子墨已经按照她的请求找来了一位私人侦探,坐在那边正喝茶,解夏看过去时却恰好是林黛玉见贾宝玉时的所想,“好生奇怪,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何等眼熟到如此。”
而那个人也随着苏子墨招呼的动作慢慢转身过来,这一看,笑的眼睛弯成了两轮月亮,“好巧,好久不见。”说罢伸出手来。
解夏看到萧晓有些僵硬的伸出双手,忽然像想到了什么连忙想要缩回左手,气氛一瞬间变得很是安静,萧晓突然出人意料的拉起解夏没完全放下的的左手,弯下腰绅士般的轻吻了一下,温柔的像对待一件珍品一般,解夏一下竟愣在了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然后局促不安的看了一眼苏子墨。子墨哈哈的打着圆场,“你们认识?”
“一面之交,林小姐应该不太记得我了,那年圣诞,在法国,我撞过林小姐一下。”萧晓在看出林解夏不对时闪过一丝惊异,却又很快消失。
“是,我还拿了你的礼物。”解夏这才想起,笑的很是羞涩,“还能在遇见,好巧。”
这样的折腾一下茶也不热了,解夏端起来微微的抿了一口,苏子墨给她介绍了萧晓:“萧晓,现在在一家私人侦探所工作,业绩很不错,你的事情交给他妥妥的。”即是旧相识又逢新知。
“我信你们的,请问萧先生,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解夏感激的冲苏子墨笑笑,脸上笑涡浅浅。
“我已经大概知道你的事情,但是有一些细节还是希望你能给我说一下细节,越详细越好。”
之后关于调查的事情苏子墨借口出去,留林解夏与萧晓商量。最后子墨进来的时候,解夏身上散出了颓败的气息,像开到了荼蘼的花朵满是落寞,她找不到话来安慰,只能轻轻的握住的手。接着是大段大段的沉默,就像是在孕育着不可抵抗的风暴,所有的温柔宁静都是来临前难以喘息的沉默。
自从在街头分开后解夏就没有再见过萧晓了,那个人的出现像水上溅起的一片涟漪,很快又消散在了满池油盐柴米中了。生活在摇摆不定的相同与不同中缓慢行驶,过去理所当然的被爱与关怀像是被风都吹的消散了,只留下那带了些小心翼翼的难过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