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了小区之后,先去了银行,我取出了两万元,其中大部分是房租,又给了三百给金叔,金叔死活不收,他说:“就当是我给夏儿的钱,你给我,我也要给夏儿,所以现在你自己先收着。”
但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在我的坚持下,金叔还是苦着脸收了。
我们取完钱的时候,小区物业已经下班了,要明天才能付钱和签合同。
看见天色已黑,我们决定去找个旅馆,而夏儿早已熟睡在我的怀里,之前找机会给她喂了奶,两只小胳膊正抱着我的脖子。
“我的那个朋友正好也是开旅馆的,我们曾经合作过一阵子。”金叔从后视镜里看我,说道。
“那样就好,我们今晚是去他开的旅馆?”我轻轻地抚摸夏儿的发顶,夏儿平时不常带帽子,据说小婴儿是要戴帽子的,可能夏儿已经过了那个年龄?我并没有从林嘉给我的衣物里找到帽子。
“嗯,说不定还会打折呢。”
开到了外面一环的LC区,LC区的夜晚也是很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星星点点的霓虹间,还有一些小吃街站满了路人,各色小吃油腻的味道也飘到了我们这里。
最后我们驶离了闹市,在巷尾找到了一家小旅馆,门前的院子里停了好几辆轿车和摩托车,看来生意还不错。
进门之后,柜台小姐想要指引我们选房间,金叔直接拒绝了。
“把你老板喊过来,就说她老同学来找她了。”金叔靠在柜台上,似开玩笑地说。
“先生,您是在说笑呢吧,我们老板在忙着开分店的事情,不在这里。”柜台小姐有点尴尬地笑着,显然她是不相信金叔所说的话的。
“那你打个电话给她。”
看金叔认真的样子,她姑且相信了。
在她打电话的时候,金叔带我参观了一下。我发现这里的布局和金叔的旅店竟然出奇得相似,连墙壁上的瓷砖的颜色都是一样的暖色。
他后来自己去上厕所了,我又回到了柜台那里。
“请问还剩两间单人间了吗?”
“是的,先生,还剩三间呢。刚刚和您在一起的老人呢?老板就要来了。”
“他去上厕所了……”
我靠着柜台,之后陷入了沉默,大厅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夏儿的呼吸声缓缓地传入我的耳朵。
“那个,先生,这是你的孩子吗?您好年轻啊。”柜台小姐颔首,睁大眼睛看着我。
每次一有人问到这个问题我就会不自觉地紧张。
“她……她是我的妹妹,因为爸爸妈妈在外地,所以就由我来带了。”
“哇,好可爱的妹妹,她和你一样漂亮。”
“……”第一次被别人形容自己的外貌是漂亮,我差点以为听错了。
“哥哥抱着妹妹出来旅游,哇,好有爱……”她可能看到我是个比较温和又沉默寡言的人,所以莫名其妙地陷入了奇怪的幻想。
“……”
“也就是说,您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喽?”她脸颊微红,凑了过来。
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类似的话的。
“那……”她睁大的眼珠骨碌一转,带着坏笑。
“死丫头做好你的事儿,看你站没个站样的。”背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呵斥得柜台小姐吐了吐舌头。
我转身,看见眼前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女人,穿着刻板的黑衣服,但是很有气质,一脸严肃的样子,她的旁边站着的是金叔。她不会就是金叔的朋友吧?
“小帅哥你好,你就是金侬带来的小朋友?”她站在我面前,对我笑笑。
我要比她高了一个头,低头说:“您好,您就是金叔老提起的那个朋友吧。我叫王良。”
“恩,你可以叫我周姨。”和金叔一样的文雅,金叔站在她旁边笑。
“笑什么笑,你老在人家面前提起我干什么?”她一脸怒笑,瞪着金叔。
金叔依然在笑着没有说话。
“算了,小朋友跟我来。”她对我说。
虽然以她的年龄喊我小朋友是可以的,但是总感觉怪怪的。
我就跟着她到了最里面的一间房间,里面的布局也是和金叔家的很像,我玩味地看了下金叔,金叔终于耐不住性子了,说道:“你个小屁孩懂什么,这叫商业合作!”
“好好,我懂我懂。”
“你根本没懂嘛。”
周姨向我交代了一些事后就去安置金叔了,她说:“因为在过年的前后客人多,所以有房间是有房间,但是你和你金叔的房间比较远,如果有什么事的话,直接用卧室里的内线打电话给我就行了,不用去找他。”
她一转身,后来又转回来了。
“我才注意,你怀里抱的是你的女孩儿?”周姨饶有兴味地看着夏儿。
“嗯,都是我年少的时候干的事儿……”我作出悔悟的表情。
周姨绕到我旁边,端详着夏儿的长相。熟睡的夏儿把半边脸贴在我的脖子上,樱桃小口微微撅起,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微微抖动。
“长得真好看,遗传得真好,和你一样白。”周姨没有打扰夏儿睡觉,和我道别之后就带着金叔离开了。
我把夏儿在床上放好,她会儿就醒了,现在是晚上九点了,夏儿醒来后翻动了两下,嘴里嘟哝着什么,我知道她是想要尿尿了。
我把她抱到厕所,解开裤子后发现尿不湿又没有湿,她不喜欢尿在尿不湿上,而且会叫我把她带到厕所去。我自然是省了不少事,也感叹于夏儿的聪明。
在她尿过之后我帮她擦洗了下身体,还换了内衣和新的尿不湿,现在我已经不会在感觉到害臊了。
但是总不时地想到关于她未来的事,以我自己的心里来想,我非常不喜欢我以后的老婆从小到大被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占尽过一切便宜。但是以目前来看,我至少还要帮夏儿上厕所三年,帮她洗澡九年。
这样的我违背了我自己的妄想,我是对夏儿贞操的亵渎,从小就把她的身体抚摸、观察了遍。所以我有过一个疯狂的想法,我想让夏儿永远陪伴着我,以后不要嫁人,要嫁也要……
但是我很快否认了我的想法,这些都要遵从她自己的意愿,从小就和一个人在一起直到长大,这样的感情基本上都是亲情,我对她的感情最终也只会是亲情,我再有想法不过只是笑话。
洗完之后,她还是睡不着,又扯着我的衣服不放了,难道是饿了?不可能啊,半小时前才吃过的,难道是要血食?看起来又不像,而且应该是一个月一次。
我仔细一听,她的喉咙发出细细的呜咽,呼吸也有一点急促。
好吧,是我想多的,她不过是想便便了。
终于做完该做的事之后我把她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之后,我也准备洗澡睡觉了。
今天很忙碌,也抱了夏儿一整天,还好她没有对来到陌生的地方感到不习惯,我却很累了。
再过两天就要开学了,我“艰难”的校园生活才正要开始,我已经基本上想好要怎么做了,我上午一般是有两节课的,下午也是两节,一节有一个小时,有两天没有课。
课与课之间有半小时的间隔,我或许可以回来照顾夏儿,上课时间夏儿该怎么办我也还是很苦恼,她如果睡觉的话还好办,不睡觉的话就要想办法防止夏儿哭闹,防止她乱爬。
我没有好的人选来帮我,我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同学就算了,无论是多么好的朋友(实际上我也没有那么好的朋友),都可能把我的事暴露,更何况同学知道了的话,一定会在班级乃至全校都流传,这样我就不用混了。
目前我最亲近的人只有丁昊、金叔和蔡基志,蔡基志首先排除了,丁昊那里还在度蜜月,虽然我可以肯定,以夏儿的可爱和乖巧,丁昊的老婆一定会非常乐意收留,但是我不愿意麻烦他们,而且他们也离这里太远了,我不希望夏儿出了什么事我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也不愿意夏儿和我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感情,在相隔两地时消失。金叔的话,性别方面让我不愿意。
或者可以考虑请保姆和送托儿所。
当然那是最后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我希望不要再花太多爸爸留下来的钱。
我洗完澡又“例行”检查了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变化已经基本定型,局部还在微小的变化之中,比如四肢变得修长,身材更加匀称,肌肉的分布也变得明显了很多,现在我已经接受了,这些本来就是我该拥有的,只是来的比较迟罢了。
但是到目前为止,关于传说、影视作品中相关的血族能力我还没有发掘,会不会只是扯淡的?不过是有可能的,毕竟以前只是存在于幻想中的血族,现在是真实存在的,血族的能力可能也是有人见过,后来才流传下来了。
我抱着夏儿,依偎在一起,我的预感告诉我,未来的日子不会平安。
而事实上,现在的我回忆起那几年,只记得最安心的日子,就是那天我和夏儿在旅馆的时候了,以后发生的事,几乎改变了我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