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苍梧城
苍梧城,方圆五百里只此一座城池。
分内外两城,内城作商业,军备之用。外城也作瓮城,是战时困守敌军所用。但已许久为发生战事,给外来的人口作为居住。外有护城河,引用活泉,一年四季不曾断流。
东傍沧月山,西携揽胜河,南北则是大片的农田。
李宽站在城门下,不由得对这座雄伟的城池发出惊叹。看着车水马龙的人流,一副忙碌的景象,顿时令李宽心情大好,或许未来的生活可以预期。
李宽让孔鱼帮忙找了几件干净衣服,又梳洗打扮了一番,虽然脸颊还是不太饱满,但仍看起来斧凿锤击之下的脸庞另有一份成熟的韵味。
太阳越升越高,听孔鱼说东二街的同福客栈正找杂役,一月二钱银子。李宽看着街上的贩夫走卒,各种杂耍,好不热闹。一时快慰,脚下也走得快些。
半柱香的时间,李宽站在同福客栈的招牌下,店里面三三两两的也有几个人,看来还不到时间,店小二正在门口候着。往里一看,账房正在桌子里面打瞌睡。
“您是吃饭还是打尖?”店小二看到人堆起了满脸笑容,“里边请!”
“在下李宽,听闻此处正在招杂役,不知是否人满?”李宽双手抱拳说道。
“哦?杂役啊,这就要找我们掌柜的了。”说着往里面紧跑几步,“掌柜的,有应征杂役的。”
李宽站直身体,看见从门帘后边走出一精瘦汉子,留着八字胡,不紧不慢的向李宽走开,待到李宽身前三四步时,站定。
“本店是曾招杂役,不知……”掌柜的先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宽,紧接着说道。
“在下李宽。”李宽不知虚实,只好老老实实回答道。
“李宽,本店虽招杂役,但是近来生意不太好,人手也不是太紧,不过你要是愿意每天多干几个时辰,倒也不是不能商量。”掌柜说道。
李宽皱了一下眉,还是说道“那倒是可以,不过在下能否先借点钱,以做生活之资。”
夜里,李宽住在杂役的房里,一天下来也算应付过来,不过此时人静之时还是想起了妻子和儿女。
忽听窗外有人在活动,出去一看,原来是掌柜的在练武,拳打脚踢,好不威风。
掌柜的往这边看了一眼,不作理会,继续练拳。待的半个时辰过后,掌柜的慢慢走回房间。
自此半个多月,每天李宽都会在这看掌柜练拳,而掌柜也不理他,没次练完都回到自己的房间,也不和他说话。
次日,李宽向店小二陈华打听才得知掌柜的原来是一帮派的护法,因帮主被人陷害才远走他乡,开了一家客栈。掌柜姓张单名一个泰字,听陈华说修习的是地堂拳。不时已到正午,客栈的人头攒动,一会儿上来一圆脸汉子,手持一柄刀。慢慢上来二楼,自己一个人坐一张桌子,要了些酒菜,便一个人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便叫道“你家掌柜的可在,请他出来喝两杯吧。”
陈华匆忙往内堂赶去,不多时,便已出来“我家掌柜的不在,出去沧月山访友去了。”
圆脸汉子面无表情,喝了一口酒道“那我改日再来,告诉你家掌柜的,说林南志来过,他自会知晓。”说完在桌上放了银子,自顾自的走出客栈。
是夜,张泰一个人在门外练拳,不同的是一拳一脚都有了些肃杀之意。练完以后,径直向李宽走了过来。
“你可是想学拳?”说着话双手迅速从李宽周身摸去,然后闪身在两步外站定。
“正是,只是怕掌柜的不教,所以多日来未曾敢打扰。”李宽正颜道。
“虽然你已过了学武的最佳年龄,但勤学之下,未必不能有所作为。”掌柜的不假思索道,“不过你我还是不以师徒自居,我只教你武功,你还是好好做你的杂役。”
“多谢掌柜。”李宽面露喜色,正要下拜,却见张泰单手就按住了李宽的动作,李宽顿时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身体不由自主的站直。
“明天还是这个时间过来,我自有传授,你不必多问!”说完走回了房间。
李宽心痒难耐,想起自己被打之后,孔鱼找人将他抬到沧月山的一座破庙,这才安顿下来,虽然一路颠簸,但也比城里破旧的房子要好很多。要是有了武功当是先报此仇,折腾了大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清晨,李宽打早就起了床,收拾的干干净净,用自己的钱买了二两牛肉和半斤烧酒。只待晚上好好谢谢掌柜。
一天过去了,夜里,李宽拿着东西早早就在门外等候,不多时,看到张泰走了过来。看到李宽手里的东西,不觉露出几分笑容……
半年后——
李宽已将地堂拳的拳招全都学完,虽然火候不到,但也算略有小成,一两人不在话下。
随着和张泰接触的久了,李宽才发现张泰每个月都要出去几天,多则三五天看不见人。只是每次回来之后似乎苍老了点,这半年下来,头上已见白发。
又是一个夜里,李宽在门外练着拳法,只见张泰慢慢走过来,看了一会儿说道“地堂拳的精要我已悉数传给了你,接下来就是身法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来放到李宽手里说道,“这是流云身法的要诀,你且练着。”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回了房内。
半年下来李宽也攒了不少银子,除了在月亮特别圆的时候买点酒想想妻子,其他都剩了下来。只是心里记着报仇,武功倒是勤学之中,进度颇快。
两年后,一个院子里面,一个人抖拳踢腿,移形换影之中,常人已难以发现其位置。待得一套拳法打完后,定睛一看,这人身着浅蓝外袍,不是李宽还能是谁?
李宽坐在石凳上,倒了一杯茶水,张泰信步走了过来,说道“你的武功已渐近大成,只是内力却需要积攒,过两日,你随我出去一趟吧。”
李宽赶忙站了起来,说道“多谢掌柜,不知何事?……”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现在你还是养精蓄锐吧。”张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