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静悄悄的,其他的客人都已经拿了小费走人了。
“你叫傻帽苏,有意思,你是通灵人,又叫傻冒,你怎么去干警察了,你就是为古玩儿而生的啊。”卫斯理晃着酒杯,微笑道。
苏轼无言以对,不懂。
“外公,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常雪撅着嘴道。
“古玩儿行有句话,傻帽买,傻帽卖,还有傻帽在等待,你们说,他是不是为古玩儿而生的。”卫斯理笑着道。
苏轼满头黑线,这是夸他呢还是夸他呢。
“我今天来没别的意思,既然你是通灵人,那么有些东西该交给你了,也算是物归原主吧。”卫斯理说道。
他说着啪啪啪拍了拍手。
掌声落下,就见两名极为魁梧的大汉搬着一个大铁箱走了过来。
“轰隆!”铁箱落地,发出一声惊人的大响,木质地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一道道裂痕,与此同时,云雾般的灰尘从铁箱里涌了出来。
苏轼被呛地连连倒退,这么厚的灰,这东西到底放了多少年啊。
当灰尘散去,苏轼吃惊地发现,以卫斯理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半径一米多的无尘带,那里纤尘不染,无论是地板,沙发,还是卫斯理,常雪等人,都干净的和刚刚一模一样。
他是怎么办到的。
苏轼心中不敢置信的喃喃道。
“卫爷爷不愧是卫爷爷,厉害。”蒋幽白惊叹道。
“高手,卫爷爷不愧是高手,听说以前有一门披风刀法,练到深处,舞起来能形成刀壁,可以泼水不进,疾风不透,难道卫爷爷也会这门刀法。”张程震惊道。
卫斯理拿出一把黑色的雨伞,笑着道:“披风刀法我不会,不过黄氏伞法我会,出门要常带伞哦。”
苏轼仰天无语。
他心目中的高手形象啊,碎的满地都是。
“好了,东西送到了,我也该走了,再见小朋友们。”卫斯理微笑道,他说着站了起来,满脸凝重的道:“傻帽,这些东西非凡人可动,切记切记,要是伤到了人,那罪业可要算到你头上的。”
常雪搀着卫斯理,路过苏轼的时候,低声道:“打给我。”
苏轼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很快,卫斯理,常雪,以及那些黑西装保镖便走的一个不剩。
“搭把手。”苏轼说道。
“苏轼,你知道的,咱们可是好同学,有困难我能不帮嘛,但这东西非凡人可动,可惜可惜啊。”蒋幽白摇头道。
“苏轼,咱俩谁跟谁啊,可卫爷爷的话不能不听啊,你说是不。”张程叹气道。
苏轼心中暗骂,满脸可惜的摇头道:“那算了,本来我还想,怎么正式的跟常雪说,我不喜欢她呢。”
一瞬间,人影一闪,蒋幽白同学和张程同学同时消失,再一闪,纷纷出现在铁箱前,速度之快,匪夷所思,超乎绝伦,苏轼的肉眼都没反应过来,人类的潜力在这一瞬,被这二人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后,目测起码有几百斤,一般人就算两人合力也难以撼动的铁箱动了。
蒋幽白同学抬着铁箱的左边,一脸的平静,像是在说,放心,小意思而已。
张程同学抬着铁箱的右边,满脸的淡然,像是在说,看什么,没见过搬家工啊。
“你说你们俩贱不贱,真是贱的我都想去补习中文了。”苏轼摇头好笑道,转身,缓缓而去。
蒋幽白和张程对视了一眼,顿时生起同命相连之感,纷纷苦着脸,搬着铁箱跟了上去。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为了常雪,什么面子里子,算个屁啊。
苏轼家。
卧室。
苏轼蹲在地上,静静地看着铁箱,这是一个长宽高都在半米左右的立方体铁箱,要说特色,就只有右下角一块没撕净的小广告,上面还残留着一行字,****,八百八十八。
苏轼擦了擦额头的汗,他的信心动摇了。
他能不动摇嘛,就这么个烂俗的不能再烂俗的,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出以前装过什么的破烂铁箱,里面现在装着历代通灵人用过的东西。
一个iphone,随便用塑料袋一包就拿出来卖,一颗价值连城的钻石,装在套套里就摆到柜台上,一根百年老参,拿瓶二锅头就泡了。
违和也就罢了,更要命的是,谁能相信这种事,真的也变假的了。
难道,这都是为了伪装。
苏轼忽然眼前一亮,心道。
他明白了,一定是这样,卫斯理果然不愧是卫斯理,想的就是周到,历代通灵人的宝物,谁不想要啊,越是珍而重之的保存,越容易被人盯上,可装在这种铁箱里,就算贼从旁边走过,大概都不会看一眼吧。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卫斯理,你厉害。
苏轼嘴角微翘,心道。
他不再犹豫,把手放到了铁箱的盖子上,缓缓地将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
“咔嚓!”一声脆响,盖子自动弹开。
没有想象中的光芒万丈,也没有魔鬼大笑着从中蹦出来,更没有诗情画意般的美丽画面,就像每天都会打开的文具盒,一切都是这么的平静,平淡,千篇一律。
苏轼探头一看,愣住了。
空的。
铁箱里空空如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苏轼不敢置信极了,卫斯理送了他一个空铁箱,这是要干什么,诸葛亮睡懒觉,闲的蛋疼。
他用力眨了眨眼,而后,整个人都钻到铁箱里,他不信,卫斯理会送他一个空铁箱。
“咚咚咚!”床头上的闹钟响了三声,已是午夜三点钟。
苏轼拿着一枚铜钱,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后看看,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花儿来,这就是一枚外圆内方的铜钱,一枚正面印着乾隆通宝,背面印着满文(宝泉)的铜钱,一枚光滑油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铜钱。
他从小到大唯一接触过的古董,就是他家那辆,他爷爷骑了他老爸骑,他老爸骑了他骑的,二八大驴。
他完全不知道,这可不是一枚普通的铜钱,而是一枚雕母,所谓雕母,又叫祖钱,就是古代铸币局的工匠按照朝廷的样式,先手工雕刻出来的模本,雕母钱文精美,字口深俊,笔画刚劲有力,无铸造痕迹而且铜色金黄,文字几乎都是瘦体字。
这玩意儿在古代,说白了就是样子货,做好之后,拿给官老爷们看看,如果官老爷觉得,嗯,不错,那就可以拿到批文,回去铸母钱了,如果官老爷觉得,你行不行啊,不行就赶快腾位置,别占着茅坑不拉屎,那就赶快磕头谢恩,回去重新做。
因为存世量极少,所以这玩意儿老值钱了,把他卖了也买不回半个这雕母铜钱。
“嗖!”铜钱发出一道尖锐的啸声,苏轼将铜钱弹到天上,一跃扑到床上,他不行了,困死了。
今天可真是不同寻常的一天,遇到了个胖老头叫卫斯理,还跟他说他是通灵人,还送了他一枚铜钱。
“铛啷!”铜钱落地,发出一声脆响,在这静谧的午夜,格外的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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