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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不仁我不义

“父亲,还有一件事情,我本来不想提起,但是事到今天,我不得不提。父亲可还记得颖儿,就是前段时间,王婆子的女儿。“世敏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大夫人的脸色微微的变了。方恒还是很平静。

“好端端的,提起这件事情干什么?“方恒说。

“就是,杀害王婆子的凶手永辉已经得到了惩罚。而园子仍然由你二婶管着。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还提她干嘛“大夫人说。

“父亲,我提颖儿,是因为,这次在姐姐房间里发现春图的事情和颖儿有关。“父亲轻轻的一怔。这图不是春梅私藏的吗?

“父亲,其实颖儿,是大夫人的人“世敏大声的说。

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怔,而二夫人则有玩味的意思,她是个聪明人,大夫人这些年在府里做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只是她平时不敢出头,只能吃吃斋,念念佛,侍奉一下老夫人。没想到,这个世敏,居然敢站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个事情。二夫人着实为世敏捏了一把冷汗,但同时也被世敏的勇气所打动。

大夫人听了,急速的喝住了世敏“你在胡说什么?平时母亲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居然会平白无故的说这些话,如果颖儿是我的人,颖儿的母亲死了,她为什么不来告诉我,而是去求你。“

“这正是问题的所在,因为颖儿是大夫人的人,而颖儿的母亲王婆子,也是大夫人派人杀的,杀人的永辉,也是大夫人的人“世敏坚定的说。

此话一出,屋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方恒不相信世敏的话。老夫人平时知道大夫人跋扈,但也没想到她会做出杀人的事情。二夫人和其他的几个姨娘则是露出了一脸的震惊。她们平时被大夫人欺压惯了的。大多数时候都是敢怒不敢言。这个世敏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敢在这里捅娄子。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世敏

璟研十分生气“你今天闹的还不够吗?刚在父亲跟前说我的坏话,现在居然敢说母亲派人杀人,你是疯了不成?“

“姐姐,你别忘了你刚刚犯了错,你现在应该先好好想想怎么管理下人才对,而不是教训我。“世敏毫不客气。

璟研的鼻子都气歪了。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夫人是横行惯了的。这点场面还吓不到她。

“哦,那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我看你有什么证据“大夫人料定世敏不能拿他怎么样,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就算有几分机灵劲,势单力薄,也不能掀起多大的波浪。

方恒看了一眼世敏也很生气。

“世敏,你说说看,如果你敢胡言乱语,小心你的皮“此时关系到大夫人,方恒自然偏颇。

“是,父亲“世敏自信的说

“首先从我回府那天起。那个永辉,就是我回府那天的轿夫,他是故意想将我摔下轿子,想置我于死地,而他正是大夫人的人。那个王婆子,也是大夫人的人,她正是一年前给大夫人提供砒霜的人。而大夫人要砒霜的目的是想陷害我。颖儿是王婆子的女儿不假,但是颖儿同时也是大夫人的人。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大夫人想陷害我。“世敏说完,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这一切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

方恒诧异。大夫人脸上仍然很淡心想“世敏说的没错,是我陷害的,可是证据呢。所有的证据都被大夫人消灭了,单凭一个世敏,小小的庶出,她说的话,怎么会有人信呢。“

大夫人一脸委屈的看向了方恒。只那一眼,方恒的心都要被融化了。他严厉的看向了世敏“世敏,大胆,怎么能这么说你的母亲。“

世敏心想,父亲啊父亲,你真的如此偏袒大夫人,不将我们这些庶出的子女放在心上。此时,老夫人站了出来

“让她说。“

世敏回府的这些时日,没事就到老夫人处走动,大夫人平时跋扈,也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包括大夫人的几个孩子,很少在老夫人处尽孝,倒是韩姨娘和她的两个孩子给老夫人的晚年带来了无限的欢乐。尤其是韩姨娘家对老太爷有救命之恩,世敏又极其得老夫人的欢心。

二夫人也站了出来“大哥,我不相信大嫂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想世敏也只是小孩子脾气,我们倒是应该让她说出来,也不好玷污了大夫人的冤白。“二夫人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她对大夫人有怨言,但是从来都不敢说,今天的事情,表面上看起来,二夫人是在给大夫人说话,实则是在火上浇油。

“你说,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仔细你的皮“父亲虽然以前对自己严厉,但说话还没有如此过分,可见,父亲是真心疼爱杭天爱的。

大夫人和璟研看清了方恒的态度,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

“父亲,颖儿母亲死的第二天一大早,府里发现王婆子死了之后,颖儿才告诉我她看到了一个黑衣男子杀了她的母亲。这不是很奇怪吗?她为什么当天晚上不说,而且就算说,她也应该告诉老夫人和大夫人,为什么告诉我?我当时问过颖儿这个问题,颖儿的回答是因为我提出了管理园子的意见,她认为我有能力调查杀她母亲的真凶,试问,我一个刚回府的庶出,颖儿凭什么相信我?颖儿当时告诉我,她看到了凶手右手臂上有一块红斑,试问,当时天已经黑了,颖儿隔的那么远,她怎么能看到凶手手臂上的红斑。颖儿告诉我这块红斑的唯一目的,就是想让我收留她。因为颖儿知道,我也对这块红斑感兴趣,在回府的当天,我也看到了永辉手臂上有一块红斑,而永辉,并不像他之前所说的,是不小心滑倒了,导致轿子跌落,而他是故意想要置我于死地。而指使永辉的人就是大夫人。“世敏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大夫人的脸上已经不好看了她看向世敏“你的想象力不错。谁能证明永辉是故意杀你的,谁又能证明,永辉是我的人?“

世敏回府以后,到处调查永辉和当日护送她回府的丫头婆子,但是一个都没找到,但是前几日,她找到了一个人,这个人能证明这一切。

“我能证明永辉是故意杀害二小姐的。“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众人看过去,只见进来了一个身材颀长,脸色惨白而优雅的一袭白衣的年轻男子。这是上次在世敏回府的途中救世敏的安远候,安远公之孙,安远公掌管云远,安西,藏边三地。这三地进行自制,可以说是独具一方。为了不惹起朝廷的猜忌,安远候此次来京,表面上很少和京城的官员来往。所以此次到访,方丞相还是很意外的。其实世敏回府以后就一直打探这位公子的消息,直到前几日,终于打探到了,世敏请公子帮忙作证。没成想。公子居然答应了。

这个男子进门后向方丞相行了一礼“方丞相,小生云尚,今日上门叨扰,还望方丞相见谅。“随后发出了几声轻咳。

方丞相看向云公子,也是轻轻一揖“原来是安远候,有失远迎,不知安远候今日到访,有何见教。“

说着给府里的人已经给云公子准备了座位。“本候今天前来是看望二小姐的,她是本候的朋友“

此话一出,屋里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世敏。世敏回府以后,一改以前的懦弱习性,说话办事都伶俐了许多,这段时间,也不断的和大夫人璟研较量。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庶出,既然能够结实到云公子这样的朋友。这个云公子,自从来京,除了皇上召见,基本都是闭门不出,世敏是怎么认识的?

大夫人也颇为惊讶,看样子,平时还是小看了这个丫头。璟研也露出了不解的表情,璟研的追求者甚多,她不在乎这一个两个公子。但是世敏能够认识云公子,还是让璟研觉得颇为不高兴。璟研的心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在所有人眼里,只有她才配得到最好的。

其他的几个姐妹,梦宣,梦洁,梦涵也投来了羡慕和嫉妒的眼光,同样是方府的女儿,他们平时低眉顺眼,看大夫人脸色,而这个世敏却可以迎难而上,跟大夫人较量,前儿还有人不停的送礼,看样子都是这个云远候送的,出手还真是大方。

二夫人淡淡的观察这这个蜕变的世敏,看样子,她真的不一样了。但是她真能斗得过大夫人吗?

方恒看向了安远候“安远候既然认识小女,那是小女的福气。不知安远候有何要事?“

“我可以证明,永辉是故意想杀害二小姐的。那天在回宁城的路上,刚巧遇见了二小姐,那个叫永辉的人,右手上有一颗红斑,故意跌落二小姐的轿子,还蓄意将轿子推到山下去,是我的侍卫稳住了轿子,救出了二小姐。“云尚一口气说完。

在座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大夫人,那么永辉是大夫人的人吗?她为什么出现在二小姐的园子里。

“来人,带上来“世敏说。

众人一看眼前的人,更是吃了一惊,这个人,不就是永辉吗?她怎么没死。大夫人的脸上显示了深深的难以置信。那天,她明明看着永辉死了的。这怎么可能。

“奴才永辉给老爷请安“永辉说

“你居然没死?“方恒错愕。

“是,奴才从小练了一门憋气的功夫。那天小人憋着气,大家都以为我死了,就将我扔了出去“永辉说,脸上却充满了痛苦。

“那么你是谁?“方恒也不计较永辉的死,他现在只想知道答案。

“回老爷,我是大夫人的人。是大夫人指使我陷害二小姐的“永辉说。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大夫人,有挑衅的,戏谑的,惊讶的,等着看好戏的。

方恒很生气“不许信口开河,陷害夫人“

“小人不敢有半句谎言,我本是夫人家的家奴,一直给夫人做事,上次二小姐回府,夫人让我途中,伤害二小姐,但是我事败,并且让二小姐看到了我手臂上的红斑。夫人觉得我没用,迟早会坏事,要将我逐出府去。正好府中二夫人管理园子,大夫人不高兴,想收回园子的管理权。正好,府里的王婆子家外甥是卖砒霜的。大夫人正好想起上了以前老爷砒霜中毒一事,想乘机陷害二小姐,让老爷认定,以前给老爷下毒的人确实是二小姐。于是就让我杀了王婆子,并在王婆子家里留了将字条,写着将药送到二小姐处,不知道,后来怎么变成了将药送到大小姐处“此话一出,大夫人已经脸色发白。

“你这个奴才,在胡说什么?“大夫人说

“大夫人,他并没有胡说,那个字条是我换的“世敏说

“在颖儿告诉我她看到杀人凶手手臂上有一块红斑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她了。王婆出事的井旁,视野开阔,如果颖儿离得太近早就被杀人凶手看到了。后来通过我观察,我发现颖儿的视力并不是特别好,她又怎么会看到杀人凶手手臂上的红斑。还有颖儿自己的母亲死了,她居然隐瞒到第二天早晨,这件事情本来就很奇怪。于是,在王婆死的当晚,我让檀香带人去搜查了王婆子的家。

发现了王婆子家的箱子里,赫然留着一张字条“将药送到二小姐处“。我就知道,这一次一定是有人安排好的。结果第二天,大姐就来紫竹苑,发现了永辉,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我“

“父亲,您可以传颖儿“世敏说。

方恒也有点信了,他的眼中有些许的失落,也有点不可置信自己一直深爱的妻子会做出杀人,陷害庶出子女的事情。

“传颖儿“方恨有气无力的说。

“颖儿拜见老爷,其实我母亲王妈妈一直是大夫人的人,去年的时候大夫人问我母亲要了一些砒霜,用作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母亲遇害的时候,我的确在现场。在他将要将我母亲扔到井里的时候“说着,颖儿用手指向了永辉“我冲了上去。看到了他手上的红斑。他想杀我灭口,此时大夫人来来,让人把我带回了牡丹园。让我取得二小姐的信任,并让我陷害二小姐是当年毒害老爷的凶手。“颖儿说完。

方恒已经相当生气,他看向了大夫人,脸上褪去了一些柔情。但他仍然不敢置信

“天爱,你怎么说“

“就凭你们这些奴才也想来指正我“大夫人已经一改平时的高贵大方。“颖儿,我既然是你的杀母仇人,你为什么要帮我“大夫人的眼神还是很凛冽,仿佛在说,你不听我的,我要你不得好死。

“因为我一家人的性命在大夫人的手上,大夫人让我陷害二小姐,我不得不从“颖儿仇视的坚定的说。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今天,颖儿也是豁出去了。

“那你现在就不怕了吗?“大夫人的面部已经扭曲,变成了直勾勾的威胁。

颖儿在赌,在赌世敏这次能战胜大夫人,在赌老夫人和方丞相的仁慈。

“我家人的性命也在大夫人的手里“永辉说“我不想在过任人摆布的生活了“

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大夫人,而大夫人还是如此的张狂,第一次,方丞相对眼前的杭天爱有了一点点的厌恶。

“父亲,您千万不要误会了母亲,母亲一向仁慈,她怎么会陷害二妹妹呢“璟研说

“大姐,你也参与其中了吧。王婆子死的第二天,你就来到了紫竹苑,丢了耳环,而且还带来了很多的婆子,哪有那么巧的事情。看您那架势,是专门来找人的吧。而当时,恰好你的耳环丢了,在我的园子里找到了永辉,而且在永辉的身上还发现了不许乱走的字条。字条上的字和檀香的字一模一样。檀香一直跟着我,我自然信的过檀香。后来经过调查我才发现,颖儿是临字的高手,正是颖儿模仿了檀香的字,并送给了永辉。你们合起伙来,是想让父亲相信,我是以前毒害父亲的真凶,是想陷害我,置我于死地。你们好狠毒。从那以后,我就开始注意颖儿,发现颖儿和牡丹园来往甚密。你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想置我于死地。昨天晚上要不是我发现颖儿偷偷往我屋里放东西,就应该是在我的房间里搜出这张春图吧。而我没有父亲和大夫人的庇佑,我想,我的下场会比大姐惨1000倍,说不上,我会被活活打死。“世敏说着看向了方恒,仿佛是在控诉方恒只偏袒大姐而对他们这些庶出女儿不闻不问。

方恒此时脸上也有一些愧疚,是的,她爱杭太爱,女儿璟研从小可爱,面貌在宁城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方恒和杭天爱对璟研给予了厚望。希望她有朝一日能够母仪天下,给家族带来更大的荣耀。而他对其他儿女,确实是疏忽的。

“那那个春图又怎么到了璟研的屋里“方恒问。

“是我让颖儿放回去的。我想看看父亲大人的态度,看看您到底要如何偏袒大姐。“世敏第一次这样执拗,但是在她的眼底,看不到一点点的伤心,她,已经不需要父亲的爱,不需要他来保护自己,今生今世,她只能靠自己。

事实已经摆在了众人面前。就是大夫人一直在陷害二小姐。所有的人脸上都微微的显现了一丝快感,这么多年,她们一直被打压被压抑。但他们始终不敢发作。

“恒儿,你看此时如何处理“老夫人看向了方恒。

方恒脸上有一些无耐,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这么多年的信任。可是今天大夫人的表现让方恒很是失望。但是他还是想给杭天爱以机会。

“夫人,你做的太过分了,快给世敏道歉,以后,要好好的照顾世敏和其他孩子“这句话充分的显示了方恒对杭天爱的厚爱。意思就是只要杭天爱道歉,杀人和谋害庶出子女的罪过都可以得到原谅。

世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父亲始终偏爱大夫人。她在父亲眼里,依然不算什么。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我要让你吃点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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