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阿初,以后这株向日葵就代我陪在你身边了。那……我就先走了。”小葵红着眼,有些不舍地望着颜初。颜初伸手,想要摸摸这个小磨人精的头,却被这小丫头生硬地躲了过去,动作有些慌乱狼狈。
“小葵,不过是出去几日不见罢了,再者,这可是你自己非要回你师傅那去看看,还不让我去的,我都劝过你几回了?怎的,如今真要去了……”不待男人调侃完,小葵便气呼呼的地打断了,“谁说的!”
说完,便咋呼呼地提着裙子上了马车。
马车在山间行进着,没有车夫,只有马儿懒散地停停走走,时不时地停下嚼口草,马车行进的毫无方向可言。
车内,豆蔻少女将手伸到头上,取下戴在头上的乌黑假发,露出内里枯黄干燥毫无生气的发丝,胡乱抹擦掉脸上的腮红。前一秒,还是个妙龄少女,后一秒,便成了一位毫无朝气、脸色惨白、形如枯槁的病鬼。
救他的代价就是如此了。
若干年后。
长安一座府邸上,一鹤发老人手捧一株向日葵,在藤椅上安详地闭上了眼。藤椅周围,是一整片地的向日花海,围满了整座府邸。
“何苦呢?一个两个地的……”一名黑衣少女哭笑着,泪珠不要命地往下砸。
“罢了罢了。”少女长袖一挥,眼前的世界立刻风崩离析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