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入水声儿,镂空精致的屏风后面,雾气袅袅,人影朦胧。
床下木巧兮火热如炬的目光,呆滞。
她就抽了两秒钟开个小差,不过眼皮儿一闭一睁的功夫,怎生就错过了重头戏!
...
虽说与赫贱人有过肌肤之亲,可哪回吧,这贱人端的是咬牙切齿、怒火汹汹。办的那叫个什么事儿...仓促又粗糙。
吃过猪肉,却没看清猪跑。
你们见过这么悲催的人么?
木巧兮就是。
悔不当初,抓心挠肝!
所以,色壮怂人胆,等反应过来。屏风后那个虚着眼借着镂空缝隙往里窥探的女人,眼珠子都拔不下来了。
直到...
麦色健壮的长臂水淋淋的从捅中抬出,哗啦的水花四溅声儿伴随着清凌沉调:“还要呆到什么时候?”
“...”
什...什么情况?果真被发现了!
猫着爪子呆着眸的小女人,只听胸腔‘咯噔’一声儿,心肝儿胆裂!
从这个角度只看得见赫王肌理流畅挂着三千青丝的肩胛后背,难不成,这厮后脑勺长眼睛了!
万籁俱静,沉声陡冷:“难不成还要本王将你请出来?”
完了,完了,这下心头没有侥幸了。
扒在屏风上快抠断的圆润指甲,不甘不愿的松脱,小腿儿抬,就要投降伏法。
没办法,都被发现了,负隅顽抗,只会加剧死亡。
认命、颓丧、不甘小脸儿上表情多番变化。
可,下一秒,突变生!
“咕嘎。”红木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轻柔绵软的脚步声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来人肯定是个女人!
果然,细腻又娇媚的蜜软糯调:“王爷,听闻您在洗浴,奴婢给您送皂荚来了。”话落,美眸顾盼神飞,直往透着雾气的屏风处瞅,掩不住满面娇羞春光。
此女话出。
两人变脸。
一个,是,享受桑拿浴的赫大王爷。放肆!难道没人告诉她,沐浴之时,任何人不得近扰?
还有一个,是,木巧兮。等等,这声音怎生这般耳熟?
抬首,转眸。
“滚!”一声怒斥入耳,只见一个穿诺蓝飘纱轻丝烟拢裙,身姿窈窕,凹凸有致女人。被一阵平地而起的疾风夹携,整个人,尖叫着倒飞而出!
惊恐痛苦的娇容入目,水眸骤凝,那女人赫然是,木妙兰!
...
这个蠢女人!
先前她都再三提醒了,休要沾惹赫王,不听老人言!
木天雄一事,木巧兮不怪木妙兰。打从水利工程一事告破而木天雄却还未无罪开释,她就有股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这该死的预感不要太准。她知道,就算木妙兰不横插一脚,赫贱人也有的是由头给木天雄扣帽子。
该死的,什么仇什么怨!
半尺之隔,赫王云淡风轻收回浑掌:“来人,将人带下去。”停顿“还有,守卫不周,自行下去领罚。”
“是。”黑衣精卫分秒出现在门口,将一掌被拍晕过去的女人,架起便走。
小插曲,不过片刻功夫,回复平静。
赫王蹙眉,看了眼地上散落的皂荚,顿时失了继续洗浴的心情。
起身,又闻“哗啦。”破水声儿。
这回,木巧兮倒是想看,也及有机会,看真切、看仔细,大饱艳福。
可是,那贱人出浴之后,第一件事,肯定是直取挂在屏风上的浴袍...
再看,定然,抓个现行。
退身,心肝儿激颤,狼奔豸突。
正要爬入床底,十步之隔,撩着湿润青丝的男人,健硕身躯已然半转!
千钧一发!
帐幔微不可见轻颤,暖被平坦,一切,看上去毫无异样。
只是,当你凝眸细看,大床靠里,层叠暖被中央,有弯微微拱起的弧度。
病急乱投医的木巧兮,已被自己的愚行,蠢哭!
哪里不好躲,偏偏躲在了被窝中!
简直,羊入虎口。
可此时,显然悔时过晚。
“哒哒哒...”不轻不重,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对捂在被窝捂的满身冒火的木巧兮来说,简直如魔魅绕耳。
偏偏“哒哒”的脚步声就是不停了。咬牙,贱人,这是半夜在房间里散步消食还是怎的!
摧残,折腾人,也要有个限度。
显然,被发现是迟早的事,谁让她犯蠢。
结果已知,不可怕。然,煎熬可怕的,却是等待结果的过程!
大约半柱香,寒湿了整套衣衫后,脚步声终于止住了。
随即,只感,床榻一沉。
!!!
咚,心跳骤停!
木巧兮俨然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等待的过程,没有最煎熬,只有更煎熬。她已然没有继续接受煎熬与折磨的强大心脏了,面对赫贱人钝刀割肉的恶趣味,她选择早死早超生!
宽敞到变态的大床上,一个气质慑人衣着松散慵懒邪魅的男子,斜依床头,手中捏着一本杂谈野史翻,看的认真。
只是,那认真专注的眼神,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时不时老往床榻的内里处瞥。还有奇怪的一点,今晚的赫王妖孽的更加勾魂摄魄,若要问原因的话,大抵是他嘴角自己都没察觉的弯弯浅笑。
狗东西,看你能憋到何时?
垂眸,继续翻书。
不过半刻钟,只见,床榻内侧,叠的规整的被褥一阵儿涌动。
分秒,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钻出被窝,清脆声儿如黄莺出谷:“王爷,别来无恙呐。”
“本王倒是无恙,可有些人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