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老柳新叶,娇花带露,这是个春情萌动的季节。
“噼里啪啦!”是锣鼓喧天喜乐齐鸣的迎娶阵仗。
慕容瑾少将军家又添新妇。
第十二位姨娘,艳福不浅呐!
“慕容将军猛如虎,十一位娇娘尽折腰丫。平均半载迎一位,这第十二位过了门,我看这第十三位也不远了。”
“一个母鸡不生蛋,那是母鸡的问题。一窝母鸡都不生蛋,那就是公鸡的问题了。”
嘿嘿嘿,你说这慕容将军......”
百姓们唠的的八卦,而被他们唠嗑在嘴边的就是奇葩。
九昭王朝颇具声名的慕容瑾少将军,年愈二五,仪表堂堂,身强体壮,左拥右抱,名利双收,漫步走上人生巅峰的赢家。
但是!
力拔山河的年纪本该儿女绕膝,可,娶了十来个婆娘进门,别说儿子了,一个囫囵的瓢壳儿蛋都没下过。
慕容将军为了此事很是憔悴,并以实际行动和表现,证明了他此时沉重的心情——迎娶全程都沉着脸,如丧考批的肃穆氛围,喜事丧事傻傻分不清楚。
新人进门,推杯换盏。
宾客们吃的忐忑,笑的违和。如果上天能给再他们一次机会,他们一定选择不来喝这门儿喜酒。
围观群众如此不安,这是为什么呢?
片刻之后,谜底揭晓,旧戏上场了,该来的躲不过...
“慕容瑾,你怎么能...怎么能....”来人一袭锦衣,唇红齿白,如果忽略此时她一副捉奸在床青面獠牙之姿的话,俨然一位甜美可人的娇俏少妇。
“诶,这是第几次了?”
“第十二次。”吃酒的客人很是无语,次次纳妾都闹这么一遭,慕容瑾不嫌臊的慌,他们都觉得缺乏新意。
风风火火闯进来的人是谁?
慕容瑾正室木巧兮。
一袭大红喜衣的慕容瑾止住了碰杯的动作,抬头拧眉,凝住忐忑望向他的贴身随从,满脸不悦暗斥:“不是让你看住她,守住将军府的大门么!”语言带着显而易见的指责和不渝。
贸然出现的正妻,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妒妇,碰上纳妾这场面如何能风平浪静?
而且,这第十二任姨娘和正室还有诸多瓜葛,听说两人是姐妹。
渍渍......围观群众精神振奋,这次恐怕会有点儿意思。
慕容瑾英气的剑眉狠狠的皱成了个川字,木巧兮当朝宰相木天雄嫡女。往日里嚣张跋扈善妒成性也就罢了,现如今,以吏部尚书为首,实则暗矛直指宰相的水利工程一案,由于吏部尚书贪墨而偷工减料造成不可估量的严重的后果,乃令龙颜大怒。
宰相被牵连落马,锒铛入狱生死未卜。
木巧兮这个不知所谓的蠢妇,现如今还愚蠢如斯,不知收敛。俊眸里闪过一抹隐晦的暗芒,那可就别怪他慕容瑾不念旧情了!
看着慕容瑾风云变化的脸色,木巧兮妒火熊熊的眸中闪过一缕隐晦的亮光,很好,慕容瑾的反应没让她失望。
前脚刚踏过火盆的第十二任姨娘木绾柔闻言撩起了本不该此刻能撩的大红盖头,瞅见来人,受惊小麻雀一样怯怯的喊了声姐姐,而后又满目愧疚的递了一眼慕容瑾。
手无缚鸡之力的娇俏姨娘对上泼辣善妒的正室夫人。
纯良白兔与前科累累的惯犯,木巧兮毫无疑问的成了众矢之的!
一抹讥笑在唇角一闪而过,木巧兮挑眉,而后嫉妒抓狂的表情越演越淋漓。
不错!事情在往她预期的方向发展。
三个月前,她来到这个异世,嫁人了,相公家里什么都不多,除了小妾特别多。十个手指还数不过来,偏偏她这个正室不受宠不自知也罢,还成天献媚争宠撒泼打诨,惹人耻笑。夫妻间相敬如宾还是相敬如冰,明眼人都知道。
可,如今的木巧兮何曾还是当初的木巧兮?!
你不待见我?正好,姑娘我还不乐意待见你呢!
作为一个现代主义和谐社会的独立女青年,索性一拍两散,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省的整天还要为后院的尔虞我诈灭火消灾。
现在,她就缺休书一封!从此海阔天空,任其遨游,潇洒自在。
所以,龇牙咧嘴,作它个天翻地覆日月无光:“呸你个小妖精,谁是你姐姐?亏得我平日里待你像亲妹妹一样疼,你居然这样待我?!”
木绾柔,这个隔三差五打着探望姐姐的旗号来将军府赶集一般的频繁,实则黄鼠狼给鸡拜年,也只有之前蠢的不识数的木巧兮才看不出来。
“姐姐...我...”凄凄惨惨兮兮,梨花带雨。
很好,白莲花开始装上了,演技不错。
“你什么你,你这个小贱人。”这句话骂的不带感,自我感觉还有提升的空间。
“木巧兮!”木绾柔连名带姓的称谓出,浑身抖若筛糠,这委屈可怜劲儿,我见犹怜。
木巧兮心里更乐了,对!就是这样,心情表情都很到位。接着演,今日能不能弄到休书,全仰仗她了。
“放肆,木巧兮,本王念在夫妻情分上,之前对你次次容忍,如今你是要翻了天去了,真当本将军不敢拿你怎样了?!”
慕容将军开始护犊子了,这雷霆之怒足见有多激愤。
木巧兮讥笑,心里对慕容瑾明明忌惮丞相的势力,却硬把这茬儿说成是念在夫妻情分的宽容。呵呵两声,迷之微笑夹杂着刻意的龇牙咧嘴,一张小脸儿上的表情别提多丰富。
“慕容瑾!怎么着,我可是丞相女儿,你还真敢对我怎样!十一回我都闹了,我还就继续回回闹了怎么了?想宠妾灭妻了,没门!你这小贱人,看我不撕烂你这张狐媚子脸。”
“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木巧兮一巴掌,直直对着木绾柔粉嫩的脸就招呼了下去。
够爽!
就是震的手心有点疼,不过,这巴掌打的实实在在,那木绾柔可是可劲儿的把脸往她手上凑,识相!
木巧兮偷眼瞧了瞧慕容瑾的脸色,面色铁青,已到离临界边沿。
甩了甩小手,再接再厉。
这回,手还没落下,被人劫在了半空。
木巧兮见状,迅猛而果决的滴溜溜转身,一退三步远。
下一刻,果不其然,慕容瑾扬起手全力的一挥,可是,却挥了个空。顿时,怒火变成邪火儿了。
木巧兮胸口剧烈起伏,众人皆以为她被慕容瑾将军的怒火给慑住了。可不么,以前看在宰相的面子上还能容忍几分,如今的身份可是今非昔比呀。
木巧兮拍了拍胸口,是这样么?不,她这反应纯粹是激动的,看慕容瑾吃瘪,高兴。想着接下来到手的休书,乐呵的。
木绾柔捂着被打肿的脸颊,嘴角带着幸灾乐祸的讥笑。木巧兮这个蠢货,还想跟她斗,恐怕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慕容将军派专人看守她去寺庙祈福三日,为何会有她木绾柔今日嫁做他人妇的消息泄露。而又为何今日将军府严防死守以防万一,她一个鼠目寸光的无知妇人怎么会轻轻松松的越过重重阻碍走到这里。
事情闹到如今这地步,都在往她木绾柔的计划发展。木天雄落马木巧兮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而她木天刚(礼部尚书)的女儿木绾柔便可直接取而代之!
木巧兮双目炯炯,胸腔里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振奋人心的时候终于要到了,那句如同天籁之音的‘木巧兮七出之条,无德、善妒、无子,你占三条不可原谅,我慕容瑾今拟休书一封,休弃你这无德妇人。’
慕容瑾眼神霍霍:“木巧兮,你这无德妇人,七...”
“慢着,慕容将军且慢!”一声突兀的急喝打乱了木巧兮一颗活蹦乱跳的心,也打碎了木绾柔胜券在握的笑容。
来人是宰相府的何大总管,身份不可谓不高,不过,那是在宰相木天雄还没入狱前。
随着何总管身后踉跄跟来的还有一个提着出诊箱的大夫,看那雪须半指的长度,便知是个资深的大夫。
何总管说话了:“将军,夫人纵有万般不是,无理取闹,心性躁乱都是事出有因呐!夫人那是...那是...有孕在身所置呀!”
轰!
惊雷入世!
场面静了,人心乱了!
木绾柔满脸震惊和不可置信,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木巧兮她根本不可能怀孕,因为慕容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