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林明月终究阻止不了白山爱林明月的心。没人可以体会,白山在末世十年后又见林明月,更加爱她的深重滋味。
林明月一切的理由,成为不了白山和她分手的原因,更何况林明月口中,只能说出一句:“我们分手吧!”
再次一月多的温馨相伴,两人谁也没提之后如何,只是林明月不断憔悴,白山仍然怀着空坟,仍旧不敢面对。
……
白山坐在床上看着王恒远。王恒远站在白山的床上,右手碰捧着他的头颅,鲜血通过王恒远的手指一滴一滴的滴在床单上。王恒远的脖子切口平滑,还可以看到血液在他体内流动。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将水晶放在墓碑里,再过痛苦的十年!”他开口说话,边说鲜血边从他的口中流出,声音模糊不清,但白山听清了。从他获得夜色谜语的帐号开始,每个晚上王恒远都会出现,都会说这一句话。
白山第一次听,就很平静――他一直看着王恒远,直至王恒远说出那句话,在闭口不言,用留有血痂的双眼盯着白山。
“我很怕末世吗?”这时,白山第一次开口,“你出现在我的梦中,是要我去面对它吗?”
王恒远消失了,只有床上干涸的鲜血,证明着王恒远曾经的到来。
……
清晨,白山醒了。
出租屋内醒来的白山,有些睡醒时的迷茫样,梦中王恒远的样子他永远看不清,也不知道刚才开口说出的话,王恒远是怎么认为的,是怎样的表情。
“嘀嗒,嘀嗒”电子声再次响起,白山惊慌了,末世来临了?白山快速爬起,贴着墙壁弯腰走。
“想我了吗?”魔鬼图案的时钟出现在白山的面前。
白山看着魔鬼图案的时钟,只觉得心中发慌,他现在好像见林明月,见父母,见自己的朋友。
“别紧张,末世只剩一个礼拜,倒计时开始。”魔鬼图案的时钟转动,“一个礼拜后再见哦!”
天空中的透明少女露出了微笑,“耶,吓到他了。”少女转了一圈,十分高兴的说。
白山拿起桌子上的水,手颤抖着,咽下水后,白山才觉得好了点,每天睡前晾一杯水是他的习惯,第一次白山觉得这个习惯不好,他不喜欢这种喝水的感觉。
这个出租屋不是他与林明月的小屋,那个屋子没在交租,白山可以走路后就又重新在医院附近租了一个房子,一厅一室。
将房间床边的箱子放到床上,白山犹豫再三,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即使这一个多月已经冲淡了白山对于末世的记忆。
书包被拿出,铁盒被取出,两张纸团被拆开,碎片映入白山的眼帘。“如何杀死林明月?”白山笑了笑,生活在末世多年,自己终究只是一个幸运的获得不错异能的胆小鬼。
碎片刺破白山的皮肤,变成一道七彩的流光,瞬间钻入白山的血液中,只留下一道细小的伤痕。
七彩的流光沿着血液流动的方向,在白山体内穿梭,不断留下星辰般的彩点。
白山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很不明显,只有在末世到来时,它才会显现它的能力。
……
林明月的房间,白宁远再一次到来,那天白山带着林明月来到白宁远的面前,白宁远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下平静的儿子,主动将林明月推回了她的房间。
“爸,你来了。”床上的林明月脸色苍白让人看的心酸,一个多月,乌黑油亮的头发变得干燥稀疏,干涩发紫的嘴唇不复以前的淡红。
“别起来,刚做完化疗,多休息。”白宁远温文尔雅,伸手虚空阻拦林明月的起身。“我给你买了橘子,你要看的书。”
“爸,你坐。”林明月躺着说道。
白山来到的时候,林明月在和白宁远说话,“爸,月月。”
“白山,爸下午的飞机。”林明月看到白山到来,说道。
“爸,你要走了?”
“催了三次,在不走你杨叔叔就要来抓我了。”白宁远开玩笑说。
白山沉默不语,该怎么说呢?爸,末世要来了,还有一周时间。
白父的飞机,是白山去送的,林父林母不好意思见白山的长辈。
开着共享汽车的白山心情很不好,“前世”白宁远与白山的这次分别是生离死别。末世十年中,白山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与他有关的人。十年的孤独才是让人变疯的真正原因。
“喂儿,是王璁么?”
“你是?”
“白山。”
“老白?不好好读研,打电话干什么?林明月和你结婚了吗?”
听着王璁的声音真好,“末世到来了,”白山对白父不知道怎么说,但对王璁没想就开口。
“是啊!”王璁的声音再次传来,“《2122》要上演了。你也看预告片了?”
白山嘴角干涩,“一起去看?”
“谁和你去?我有女朋友的。”
“孟薇?”
“嗯,叫上你家林明月就一起去。”
“想让我请客,不行。你自己和孟薇去看吧!”白山叹了一口气,如实相告又能怎样,没人会信的。
机场的白宁远也在和白母通话。
“退休后,去环游世界怎样?”白宁远问道。
“七十岁时,还是八十岁时呢?”白母反问道。
“这个项目完成后,我不会再接了,教几年书就退休。”
“我要跟学生研究客题,回来再跟你算儿子的事。”
夜晚再次到来,白山站在阳台上,打开窗户,看着天空中,那明亮的月,那漆黑的天空。这时,一道流光划过天际,呼啸着袭向远方。
夜晚也是最宁静的,尤其是凌晨一两点人们熟睡的时候,那颗流星就此降落,“轰”地一声,北美洲的上方升起一道蘑菇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