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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离家

估计是有人在他们打斗的时候报的警。

呼啸的警车姗姗而来,闪耀的警灯还有极有节奏的警笛,在李进看来都是那么的难受。

‘这小子的运气可真好!’李进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一共有两辆警车,警车里走下四个穿着制服的民警。

其中还有一个女子,这名女子长得很好看,白皙的瓜子脸上有两个水灵灵的大眼睛。坚挺的鼻子下是一对红艳艳的嘴唇。

紧身的制服恰到好处的将她完美的身姿表现出来。

四名民警向站在屋外的保安了解了一下情况便向着保安室而去。

崔文猛的心里一直打着鼓,毕竟刚才自己有故意伤害的行为,这要是被警察知道的话,肯定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到时候还得给自己的姐夫找麻烦。

他心里想着,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王阳。

此时的王阳还没有在轻微的脑震荡之中缓过劲来,他扶着地面,脸上的汗水掺杂着血水,变成了滴滴亮红的血珠落在地面上。

他并没有听到警车的呼啸声,因为他的耳朵里充斥着金属震荡般的‘嗡嗡’声。

他被那并不完美的一脚踢得很惨,虽然他挡住了大部分的力量!

突然王阳感觉自己的大腿部位一阵的发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蠕动!

但是他现在浑身瘫软根本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

李进等人并不慌乱,他们三个凑成一团在嘀咕些什么,哪里还有不久前醉醺醺的模样。

警察们推门走了进来。

一名年纪稍大的民警,警惕的看了屋内的五人一眼,他看到大部分人的身上都沾有血迹,每个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之后说道:“刚才接到报案,说这里发生了打架斗殴的事件。”

李进有心说谎,可是自己几人的身上满是血迹,估计即是说了慌人家警察也不会相信。

这时候崔文猛率先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警察同志们好,我是这里的保安队长。”

四名民警的目光不由的转到他的身上,看到他身上确实没有什么伤之后,那名民警再次开口:“那好,麻烦你将刚才的事情简单的向我们说一下,我们也好调查。”

崔文猛满脸的笑容褶子。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我的手下也是刚刚将他们带过来。”

民警将目光投射到李进他们几人的身上,半晌之后问道:“你们几个是认识的?”

李进等人点点头。

然后民警将目光放到了趴在地上的王阳身上,他指了指旁边的那名女警,说道:“小唐,你去将他扶起来。”

女警看了看满身血迹的王阳,二话不说伸手就要将他搀扶起来。

此时的王阳情况略有好转,他感觉自己的胳臂被人握住,以为是那个崔文猛,下意识的就伸出手臂对着女警推了一把。

那名女警猝急不防之下被人用力推了一把,直接失去了重心蹲坐在地上。

两名年轻的民警一看到自己心中的女神被人推到,上去就将王阳死死的按在地上。

还是那名老民警的经验丰富,他走过去查看了一下王阳的伤势,对着那两名民警说道:“行了,你们放手将他扶起来带到车上,他刚才是意识不清楚。”

女警听到这话,心里的怒气下去了不少。再次伸手帮着那两名民警将他扶起来。

在民警的搀扶下王阳晃晃悠悠走了出去。

胖炮站在迪厅门口还在左顾右盼寻找王阳的身影,刚才他玩的实在太嗨了,根本不知道打架的事情,等他玩累了想要寻找王阳的时候却发现王阳居然不见了。

他找遍了整个迪厅里所有的角落也没有发现王阳,就在胖炮走到外边的时候正巧看到了王阳在民警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进了警车。

他伸出胖手喊了一句王阳的名字,但是警车已经疾驰而去。

胖炮再也没有了玩耍的心情,他火急火燎的迈开步子,带动身上那堆肥肉向着王阳家的方向跑去。

……

在警车上的时候他意识已经清醒了几分,他伸手就去摸灼热的口袋。

他的手上满是自己的鲜血,当他的手摸到那块石玉佩的时候,玉佩居然软绵绵的,似乎是一种生物。

沾染在上边的鲜血,也迅速的被吸收。

眨眼的功夫那个玉佩已经变得晶莹透亮,如同一小块儿液体版的固体水。

那固体的水呈现一种十分奇特的样子,看上去似乎是一条龙,一条袖珍版的小龙!

那条小龙仿佛有了生命,它张开小嘴对着王阳的手咬去。

这个过程说来漫长,但是只是短短数秒发生的事情。

王阳还没有弄明白手里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就已经被那条三公分左右的小龙咬住。

他感觉似乎自己全身的血液全部集中到了手掌上,被小龙吸收。

瞬间小龙本来透明的身躯变成了鲜红色。

还没有等王阳发出叫声,那条小龙就已经喝饱,对着王阳的手掌一钻,沿着他的手臂到了他胸口的位置,然后在他的体内爆裂,化成了齑粉,送到了全身各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双腿居然吸收了一半左右的粉末,剩下的则均匀的分散在全身各处。

在小龙爆裂的一瞬间,王阳感觉自己好像被撕裂一般的难受。

那种感觉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到他的意识直接闭合,人也昏死过去。

旁边的女警只是看他动了几下也没有在意。

……

他们四个被带到了派出所内。

此时王阳已经清醒了过来,他急忙摸向自己的胸口,因为他感觉小龙就是在那个地方自动爆裂的。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摸到。

王阳也不顾其他人的目光,直接将上衣掀开低头去看,发现胸膛上除了几道血印之外,依旧没有丝毫特异的地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刚才被那个崔文猛打的出现了幻觉?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身体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

王阳安静的躺在一张小床上,任由医护人员对他的伤口进行了包扎和处理。

他们四个打架的人,身上都没有大伤,这让那几名忙前忙后的民警松了一口气。

四人被分别单独审问了一遍,李进三人一口咬定王阳在迪厅调戏一名女子被自己三人制止,之后发生了矛盾以至于大打出手。

反观王阳则是实话实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

唐秋涵的心里很不痛快,眼前这个脑袋上缠着绷带的青年似乎很不配合,与之前三人的口供有本质上的区别。

她略微恼怒的看着王阳,将声音尽量变得古井无波,她问道:“你说你救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你的同学,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谁料想王阳摇了摇头:“没有,已经好几年没有联系。”

“那你知道她的家庭住址吗?”

“不知道。”

唐秋涵的鼻子里翻出了一声冷哼,冷声说道:“你再将事情的经过说一遍,这次一个细节都不能丢下。”

……

谁在说谎很快民警们就有了答案,李进他们串供的时间实在太短,根本不可能连细节都编的一模一样。

面对威严的民警,最后他们只得老实的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李进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罚款三千元,另外进行十五天的思想教育外加体力增强,说的透彻点就是劳改。

王阳的处罚相对来说比较轻,处罚金一千元。

他的身上只有几百块钱,就在他踌躇无计之时却看到了一个不想再这种场合见到的人。

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脸上有着岁月的痕迹,一身的衣服都洗的快要发白却还不肯扔掉。

她急匆匆的走进派出所,向里边的民警询问自己儿子的下落。

王阳不知道他妈妈怎么会来派出所,但是他绝不想在这种地方看到含着泪花的母亲。

李秀梅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也看到他头上的绷带。

她心疼的走到王阳的旁边,伸出手摸了摸,柔声问道:“你,又打架了?”

是呀,他又打架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有着安抚,有着疼爱,还有着深深地无奈。

她的儿子什么样的脾气她实在太了解了,毕竟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王阳没有说话,他默默的低着头,不忍心去看母亲失望的样子。

他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可是那又怎么样,自己还是打架了。

虽然是为了帮助别人,但是那也是打架。

……

王阳跟随李秀梅的步伐一瘸一拐的回到家中,默默地将手里的带血的背心丢到了洗衣桶。

看着头上的绷带,还有胸口残留的血迹。

突然,王阳的胸口位置出现了一个淡粉色的龙形图案。

王阳在镜子中看到这一幕之后,急忙低头去查看,但是龙形图案开始慢慢的变淡,几秒时间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道那条小龙是真实存在的?自己没有出现幻觉?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镜子旁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甚至在胸口位置揉了半天,那条龙形图案也没有出现。

最后他只得将身上的血迹清洗掉,走出了卫生间。

他的父亲坐在破旧的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正播放着一场MMA的格斗赛事,有两个人在八角笼里正打的不可开交。

知道自己的儿子回来了,但是他没有动一下,就在那里默默的看着综合格斗。

王阳也不说话,他清楚的知道在一个屋檐下有些事情躲是躲不开的。

他看到了父亲铁青的脸,还有不断控制住愤怒的目光。

但是他不敢开口,因为他父亲的心脏并不是太好,他不想让他承受更多的压力。

终于开口了!

王阳的父亲打破了诡异的寂静。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情感,冷冰冰的感觉让人听到之后比开空调还要管用。

“你为什么会被警察带走。”

李秀梅偷偷的抹掉眼角的泪水,她了解自己丈夫王江军的脾气,那就是一头飞机都拉不回来的犟驴,她急忙上前劝解道:“行了,别问那么多了,我去将饭菜热热。”

王江军好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他猛然站起来对着自己的妻子怒吼道:“你还惯着,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你惯的。”

这个平凡朴实的妇女,讷讷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辩解。

王江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的怒火终于喷薄而出。

“你是不是又打架了,是不是?”

王阳还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无言让他父亲的怒火更加的旺盛。

他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掌,对着自己儿子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充斥满整个房间。

“打架,你就知道打架,我让你打。”

他拿起角落里的扫把,狠狠的向着王阳的脊背抽去。

王阳感觉脸上还有脊背上火辣辣的疼,但是他没有出声。

李秀梅终于反应了过来,上前紧紧抱住自己的丈夫。

王江军被紧紧的抱住无法挣脱,他指着电视里厮打的两人对着王阳嘶吼道:“你不是想打吗,去和他们打呀!”

王阳依旧没有说话。

王江军抬起脚对着他的腿就是一脚。

“滚,滚出去。”

王阳看了一眼气急的父亲,又看了一眼焦急的母亲,他默默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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