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念头宽厚的如春风煦育,万物遭之而生;念头忌刻的如朔雪阴凝,万物遭之而死。
“译文”
一个胸襟宽宏忠厚的人,就好比温暖的春风化育万物,能给一切具有生命的东西带来生机;一个胸襟狭隘刻薄的人,就好比寒天阴冷凝固的白雪,能给一切具有生命的东西带来杀气。
“解说”
温暖的春风人人欢迎,寒冷的冰雪人人讨厌。一个心胸狭窄刻薄尖酸之人,任何人都不愿意接近他。反之,一个气度恢宏待人宽厚的人,任何人见了都愿意接近他。待人宽厚先要自己胸怀宽厚。一个人,如果对事件把握通透,对生死利害洞若观火,对人性的优点弱点了然于胸,对自己处理世俗问题的能力充满信心,对世事人情豁达大度,这种人就往往带有三分侠气。和这种人在一起默契、愉快、如沐春风。遇到什么问题也不妨和他商量解决。与此相比,一个狭隘刻薄之人,明显的是表面自以为是,实则对自己信心不足或不通人情,只认死理,缺乏历练,不够成熟。
“例解”
王振弄权势 朝中结朋党
明朝的宦官王振权势炽热时,许多官僚都前来巴结贿赂,以求高升。
明正统初年,宦官王振的势力虽然有所增长,但由于受到张太后和三杨的限制,还没有达到擅权的程度。
正统五年(1440年),杨荣病死,七年(1442年)张太后离开人世,八年(1443年)杨士奇死。“三杨”之中只剩下杨溥在朝,但年老多病,无力过问政事。新选入阁的马愉、曹鼐等资浅势轻,难以左右朝中局势。英宗虽然年长,但无主见,事事依从王振。这就为王振擅权打开了方便之门。
王振见掌握政权的时机已经成熟,毫不手软,立即跑到前台,把朝中大权一把夺了过来,正式开始了专擅朝政的生涯。
首先,王振摘去朱元璋时挂在宫门上那块禁止宦官干预政事的铁牌,肆无忌惮地管起国政来。接着大兴土木,役使军民在皇城内建造不亚于皇宫的府第。又修建智化寺,为他祝福。
王振控制朝政以后,为了护大自己的势力和显示自己的威风,大搞结党营私和排斥异己的活动。谁若顺从和巴结他,就会立即得到提拔和晋升。谁若违背了他,立即受到处罚和贬黜。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一时间,把朝廷搞得乌烟瘴气。
一些官僚见到王振权势日重,纷纷前来巴结贿赂,以求高升。有位工部郎中,名叫王鍸,最会阿谀逢迎。一天,王振问王鍸说:“王侍郎,你怎么没有胡子?”王鍸无耻地回答说:“老爷你没有胡子,我怎么敢有。”一句话说得王振心里甜滋滋的,立即提拔他为工部侍郎。徐朐和王文亦因善于谄媚,被王振提拔为兵部尚书和都御使。王振还把他的两个侄子王山和王林提拔为锦衣卫指挥同知和指挥佥事。又把死心塌地依附于自己的心腹马顺、郭敬、陈官、唐童等,安插在各个重要部门。谁要向他贿赂,也会得到提拔和照顾。福建有位参政宋彰将数以万计的贪污官银送给王振,立即被提拔为布政使。从中央到地方,迅速形成了一个以王振为核心的朋党集团。
恶徒施暴力 政法显无力
弗兰基·耶尔成了美国黑手党这个犯罪辛迪加的第二代教父,他威风凛凛、权势炙手,各地的黑手党组织都要按照他的旨意行事,黑手党所插手的一切罪恶,诸如赌博、毒品、勒索、卖淫等,都严格地依循教父的意愿,被划分成一个个势力范围,整个帝国就像一部运转有序的机器,而这机器的开关,就掌握在耶尔本人的手里。如果有谁妄想改变这部机器的现状,他将成为医院停尸房的最佳人选。
耶尔踌躇满志、春风得意。
但是他忘了,黑手党的历史就是一部充满了血腥的罪恶史,这部历史只承认暴力,只承认那些最善于运用暴力去无情杀戮的人,而这些人是从来不会顾及自己的枪口对着的是些什么人物的,哪怕你是什么教父。
很快,耶尔成了他自己所倡导的这种暴力的又一个牺牲品。
他的对头正是在圣诞夜血劫中为他冲锋陷阵的那个芝加哥杀手卡彭。
最初的矛盾是由黑手党芝加哥分部头领人选的确定这件事引起的,卡彭想请耶尔利用他黑手党全国主席的权威,任命卡彭手下的一个心腹去担任,但耶尔却不以为然,似乎忘记了卡彭曾经出过的大力气。
此外,卡彭的势力范围也受到了耶尔亲信的侵犯,他所贩运的私酒在通过耶尔直接管辖的地区时,屡屡被人劫持。卡彭派出密探法尔西去调查,发现这是在耶尔的默许下发生的。卡彭暴跳如雷,而通风报信的法尔西却被耶尔的心腹暗杀了,他的死相惨不忍睹,6颗达姆弹把他的脸全都打烂了,就像一块被许多只穿着钉鞋的大脚踩过的意大利比萨饼。
卡彭忍无可忍,开始策划一场直接针对耶尔的暗杀,并决心让这场暗杀比耶尔曾经导演过的任何一场暗杀都要精彩,更恐怖,更富有戏剧性。
这场暗杀至少用了一年的时间来筹备,连它的直接实施阶段,也花费了一个星期。
1929年6月24日在暗杀行动的一个星期前,卡彭开始召集杀手,一共是4个人,他们是斯卡利斯、安塞尔米、伯克和吉巴尔迪,全都是枪法娴熟性情冷酷的家伙。
卡彭十分豪华地款待了他的客人们两天两夜。从日出到日落,他们在游泳池里游泳,沐浴着温暖的佛罗里达阳光;在夜晚,卡彭请这几个小伙子去夜总会,然后安置他们和来自夜总会歌舞团妖娆的舞女们一起上床。
在6月26日星期二的上午,斯卡利斯、安塞尔米、伯克和吉巴尔迪坐着卡彭的防弹劳斯莱斯到了迈阿密的铁路车站,在那儿,他们登上了开往芝加哥的南线特快列车。
但是,当火车进入田纳西的诺克斯维尔站时,那四个人下了车,把他们沉重的行李带到了一个卖别克车的地方。在那儿,他们付了2040元现金买了一辆旧的、行驶里数很低的1926年产的黑色轿车。他们把行李放在后备箱里,径直向布鲁克林开去。在那个星期六的深夜,他们住进了博塞特旅馆。
7月1日星期日。下午4点,弗兰基·耶尔正站在他卧室的梳妆镜前面,试图把头上那顶奶油色的巴拿马草帽歪到使他高兴的精确时髦的角度。他打扮得像要去参加复活节游行似的:一套轻薄的灰色亚麻夏装,白色的牛津鞋,右手中指上戴着一个 4克拉的钻石戒指,那是阿尔·卡彭送的一件礼物。此外,他系裤子的皮带也是“疤脸”送给他的,皮带上的扣形装饰口是75个五光十色的钻石片。卡彭习惯于只把这样的皮带送给他非常敬佩的人。
耶尔把巴拿马草帽摆好后,从卧室向起居室走去,他妻子正在给他们周岁的女儿安杰利卡喂奶。
“嘿,露西”,耶尔叫道,“现在我要走了。你照顾你自己,好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呃,弗兰基?”露西想知道。
“我想做的只是”,耶尔说,“开着我那该死的车走走,搞清还有什么毛病。你知道,我明天把它退回给商人去安那些该死的玻璃??”
耶尔几天前接到了这辆订购地1928年产崭新的深咖啡色林肯轿车的订货,但那个商人出了大错。他根据弗兰基把这辆车装上防弹装置的命令,为了在车体上装上一层厚的装甲挡板,在底特律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但是,一个细节却偏偏被忽略了:他们没有装上防弹玻璃。耶尔订于第二天一早把这辆车交还给那个商人,让他弥补那一疏忽。
耶尔坐在车上,走了几个街区,向第4 大街和第 65 大街上的一家叫贝里奇的酒吧开去,他的司机兼保镖詹姆斯。卡波尼正驾驶着这辆崭新的1928年产的林肯。
“嘿,老板”,卡波尼说,“这辆车真是棒极了。除去窗户没装上防弹玻璃以外,我认为它完美无缺??”
“你可以说是对的,吉米,”耶尔说,“喝两杯后,我想开开它,看看开起来如何。
在酒吧,耶尔和卡波尼刚要了第二杯酒,电话便响了。酒吧招待接了电话。
“嘿,弗兰基,”酒吧招待说,“是找你的。”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短促而神秘:“露西出事了??赶快回家———”
“我妻子出什么事了?”耶尔惊恐万分地问。
“赶快回家来吧,马上。”打电话的人挂上了电话。
耶尔扔下电话,匆忙出了酒吧向他的车跑去。卡波尼紧随着他,问道:“弗兰基,出什么事了——你要去哪儿?”
“没事,吉米??我必须马上回家??你别紧张??我和你回头见??”
“嘿,老板!”卡波尼叫道,“让我给你开车———”
“不需要??我开得挺好??”
弗兰基·耶尔想在星期日下午检验他新车的计划失败了。现在,他正在回家的路上向纽厄特里奇街飞速行驶,他要赶回家去看看妻子出什么事了。如果他在慌忙中多长个心眼儿从酒吧往家里打个电话,他就会得知,他的妻子什么事都没有。但他接到那个电话时变得太紧张了,以至于所有感官都迟钝了。
但他并没有迟钝到在一个红灯前停下来时、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那辆黑色别克车的程度。那辆车本身可能不会像车上的人那样使耶尔不安:四个男人,两个在前,两个在后。
变灯以后,那辆别克车顽固地紧跟着他,耶尔脑袋里一定闪过了什么念头,那应该不难猜到。他很猛地拐过街角开上了第44街,以致险些失去了对这辆车的控制。
那辆别克车加了速,很快逼近了。
几秒钟之后,那辆别克车已在耶尔驾驶的那辆林肯车的旁边行驶了。前面,孩子们正在第44大街957号前面的街中间玩踢罐头盒游戏。突然,那些孩子看见两辆车正向他们冲过来。他们尖叫着匆忙从马路上逃到大街两侧便道上的安全地带。那两辆汽车从他们身旁飞驰而过。
孩子们的叫声引起了正在附近的一座私家花园聚会的女士们的注意,她们转过身来想看个究竟。那辆林肯车和别克车正面对西,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那是一种正从别克车的前窗探出来的机关枪的枪筒中发生的爆炸。子弹打进林肯车的司机座一侧,开车的那个男人向前倾斜着。
与此同时,从别克车后座伸出的枪筒中喷出了另一阵响亮持续的爆炸气浪。在长长的枪筒扳机前加上了一根难看的圆形旋转弹膛发出的是一种不祥的嗒嗒嗒声。
那是一支冲锋枪,在纽约黑社会的历史上,这样一种武器第一次被用于一场黑社会的残杀中。在那以前,冲锋枪只是在芝加哥匪帮之间的战斗中使用。
虽然那个星期日的下午,与弗兰基·耶尔的林肯车并肩而行的别克车中有四个杀手,但他们中谁用那支冲锋枪却毫无疑问。射出那些致命的子弹的人是“机关枪”杰克·麦古恩,他还是个19岁的少年名叫温琴佐·吉巴尔迪的时候,曾得到了不是别人、正是弗兰基·耶尔的提携,开始了他作为阿尔·卡彭匪帮中的杀手生涯。
随着耶尔倒在方向盘上,那辆林肯车失去了控制,血从他头上、脸上、脖子上和上肢的无数弹洞中涌了出来。汽车突然向右改变了方向,冲上了便道。
此刻,街上的那些孩子和正在花园聚会的女士们歇斯底里地尖叫着。那辆黑色的别克车向街角呼啸而来时根本就没有减速。传来轮胎发出的尖利刺耳的声音,那辆车向右一个急转弯,拐上了第9大街,不见了。
与此同时,那辆歪歪斜斜地疾驶的林肯车沿着花园旁的水蜡树行驶着,猛撞到923号住宅的石头门廊上,冲力使那辆车几乎完全转了一圈,撞到住宅正面的砖墙上。汽车冲撞的力量把司机的门弹开了,弗兰基·耶尔那软弱无力的血淋淋的尸体被从车里弹射出来。它落在人行道上离花园中那些惊恐万分的妇人们不远的地方。
与弗兰基·耶尔那血淋淋的生涯和横死相比,他在7 月5 日星期四的葬礼毫不逊色。那是一个十分富丽壮观的葬礼,在后来,都没有别的黑社会的葬礼能与之相比。
那个把弗兰基·耶尔的遗体运往他最后的安息之地的价值1.5万美元的银棺材被放在一辆上面有一个台子的敞开的柩车上,从圣罗萨莉亚教堂运往圣十字公墓。
一层层的葬礼花圈环绕覆盖着棺材。另外的花圈被堆在 23辆花车上。110 辆新打过蜡的卡迪拉克高级轿车和250辆桥车组成了送葬行列,上面坐着在布鲁克林所有街道上为了这一葬礼而出动的悼念者。
布鲁克林商业区的博耶顿殡仪馆办理这一葬礼,该殡仪馆出色地完成了任务,把它办得简直就像一场国家元首的国葬,以至于自那以后,黑社会的所有重大葬礼都照着耶尔那令人无法忘怀的葬礼模式办理,当然,没有一个与它的规模相同,只是接近于它的感伤性而已。
一个特别的哀悼者丹尼·米汉的寡妇佩吉,她丈夫在床上她的身旁被打死的那个夜晚,她也被枪打中了。那个送葬人行列经过时,佩吉·米汉正站在第 4大街和第 6大街的街角上,她离开沿着便道排列着的人群,一头冲到街上,向那价值1.5万美元的棺材唾了口唾沫!
但是,也许最伤感的表演是由那个圆脸小伙子显示出来的,当棺材被放在防水密封的墓穴中时,他正站在墓旁。他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嘴唇颤抖着,悲伤地盯着他为这棺材订制的花床上的那个缎带。上面写道:
我们会照应他们的,孩子??
那是一句复仇的誓言,其起源甚至早于黑手党的古老的ome rta法规。但是这复仇的誓言是对谁发的呢?
或者说,当这个年轻人嘟浓着,“弗兰基,弗兰基,什么人怎么能对你做这件事??我不明白??这样一种损坏,这样一种耻辱,真令人悲伤??我想知道是谁对你干的这件事??”的时候,他是在提到谁呢?
站在他身旁那个粗壮的人也系着黑领带,套装短上衣的左袖上系着黑臂带,他向这个眼泪汪汪的哀悼者转过身来说:“我为这个可怜的伙伴感到难受??我的心都碎了。来,我们走吧。我受不了了??这对于我来说太难受了。”
阿尔·卡彭挽着圆脸的“机关枪”麦古恩的胳膊,领他走开了,他们后面紧跟着杀手弗雷德·伯克,约翰·斯卡利斯和阿尔贝特·安塞尔米,他们都为这庄严的场合穿着黑丧服。
阿尔·卡彭并没有接替被他杀死的耶尔所遗留下来的黑手党全国主席的职位。他不需要这种树大招风、被千百万人虎视耽耽的虚衔,他更不想在下一次王位争夺战中成为另一个牺牲品。
但他却是黑手党实际上的领袖,他的急剧膨胀的势力,使他成为无可争议的“无冕之王”。
甚至连联邦政府对这个新崛起的黑社会的沙皇也无力采取任何行动,当他们问卡彭他的收入是多少时,卡彭只是咧嘴一笑,他根本用不着为自己的黑色收入去缴纳一分钱的税金。
这个令黑白两道闻名生畏的疤脸匪魁究竟是何许人也?
其实,这个下流社会的非凡天才的出身,根本没有预示他将作为美国最臭名昭著的匪徒所达到的“光辉”顶点。这个1899年生于布鲁克林的家伙,只是一个意大利移民的后裔,他只念过四年的小学课程,就开始在流氓社会闯荡了。
但他具有一种才能,这种才能使他从一个街头上打群架的小痞子,一步一步爬到了后来的黑社会沙皇宝座上。
这种才能就是杀人。卡彭具有一个职业杀手所必须具备的一切素质,冷酷、嗜血、敏捷、强健。
他的第一次杀人就出手不凡,1920年5月11日晚上,他在南瓦白什街2126号一家酒吧里,一枪就击毙了芝加哥黑手党的头目“大吉姆”。
其实名震四方的大吉姆本不应该如此简单地被这个初出道的小家伙送上西天的,但他过于相信卡彭了,因为卡彭是他刚刚提拔上来的“执法人”,卡彭枪膛里的子弹,本来是为他想要除掉的每一个人准备的,除了大吉姆本人。
但卡彭凑巧是那种不甘人下的家伙,他用六亲不认的冷酷,打碎了大吉姆的自信,也把自己杀手生涯的第一步描绘得十分出色。
在后来的日子里,他更是大开杀戒,先后杀死了许多人,其中一个就是曾经嘲笑他性无能的黑道恶煞霍华德,那一次,向来被认为胆量有余、枪法欠准的卡彭,一反常例地把左轮枪里所有的6发子弹全都准确无误地打进了霍华德的脑瓜子。
双手沾满鲜血的卡彭终于成了芝加哥黑手党的一号人物,但他并没有因此止步,他喜欢甚至可以说是酷爱杀人,特别是当他因为染上梅毒而不能从女人那里获得快感之后,杀人便似乎已经成为他惟一的人生乐趣了。
令人不解的是,卡彭的许多次杀人罪行,都顺利地逃脱了法律的制裁,这个杀人魔王,一次又一次地从法网的孔隙中钻了出去。
贼荣禄演戏 维新党喋血
荣禄(1836—1903),字仲华。满族瓜尔佳氏,正白旗人,是慈禧太后那拉氏的内侄,摄政王载沣的外舅,以协助慈禧太后发动戊戌政变、镇压维新派而臭名远播。他在百日维新期间的丑恶表演,活灵活现地画出了一副口蜜腹剑的奸臣嘴脸。
光绪二十四年(1899)六月十一日,光绪帝颁布“明定国是”诏书,开始推行变法,引起了封建顽固势力极大的震惊与忌恨。六月十五日,慈禧太后为破坏变法和翦除光绪帝的羽翼,逼迫光绪帝下谕旨,将支持变法的帝党人物翁同騄免官回籍。同时任命荣禄署理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统帅北洋三军。这样,京师及近畿的清军主力都落入荣禄的掌握之中。
当顽固派正在为眼前的胜利暗自得意弹冠相庆之际,荣禄却煞有介事地演出了一场悲悲切切的“送别”戏。他赠给削官免职将回籍的翁同騄许多银两,并拉着翁同騄的手失声痛哭,问他是什么原因得罪了皇上,落到这步田地,同情悲切之情溢于言表。观其所为,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荣禄是十分同情维新变法的新派人物呢。其实,荣禄的悲切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洒下的只是几滴麻痹维新派欺骗世人的鳄鱼眼泪而已。当时,荣禄、慈禧太后等顽固派已经准备对刻意维新清除旧派的光绪帝及维新人士下毒手了。他们的既定阴谋是,在天津举行阅兵典礼,请慈禧太后和光绪帝到天津去阅兵。待慈禧太后进入荣禄的兵营以后,立刻宣布废黜光绪帝,另立新君,然后再捕杀维新派。在这种杀机已了然在胸的情况下,荣禄却能假惺惺地来一出“送别”,其心之歹毒即可略见一斑了。
光绪二十四年九月初,顽固派大臣怀塔布、杨崇伊等与荣禄有两次秘密接触。密谈内容极为保密,然而,从以后的事态发展来看,完全可以证明荣禄已同这批顽固派核心人物商量好了对维新派的反扑。接着,荣禄便把他一手培植起来的董福祥军调到北京彰德门外的长辛店。这一行动,矛头直指光绪帝和维新派,实际上等于已经开动了政变的机器。
在荣禄等顽固势力的进攻和重压之下,光绪帝极为恐惧焦灼,连降两道密谕,要康有为等人密筹办法救驾。维新派作困兽之斗,派谭嗣同夜访袁世凯,劝袁世凯站在光绪帝一边助行新政,是想利用袁世凯的武卫右军跟荣禄对抗,并且提出派兵包围颐和园之议。结果,事情未成反被袁世凯出卖。荣禄在得到袁世凯的密报时,表演得颇为出色。他装成大惊失色的样子,连声喊冤说:“荣禄若有丝毫犯上心,天必诛我。”然而在打发走了袁世凯之后,却连夜发专车赶往北京,直奔颐和园报告慈禧太后。
第二天,荣禄的一队卫兵囚禁光绪帝于中南海瀛台。慈禧太后宣布再次训政,同时调兵遣将,捕杀维新派人士。四天后,就在谭嗣同等六人喋血菜市口之际,荣禄奉召入京,临行时还诡言要“誓以死保全皇上”。直至此时,他仍不忘耍两面三刀的卑劣伎俩,可见其阴毒之至。
维新志士的鲜血,染红了荣禄的顶戴花翎。政变后不到两个月,荣禄便升任军机大臣,同时受命执掌兵部,节制北洋海、陆各军。一时间他权倾朝野,成为慈禧太后最为宠信倚重的心腹近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