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茹雪坐在自修室里看书时,斜对面来了一位男生和旁边的男生说了几分钟的话,茹雪觉得好没素质的同学,说就说了,还要大声说。就抬起头把桌上“禁止喧哗”的三角牌推向两位男生,男生打量着茹雪,茹雪倔强的对视着对方,男生看着她坏坏的笑了。移位到米娆娆旁边,敲了敲桌子说:“老乡,你认识她吗?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认识,你问这个干吗?”娆娆望着他。
“我觉得她很漂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色迷迷得望着茹雪。
“是吗,她还很有文采。”娆娆介绍到。
“那她叫什么?”
“你可是情场老手,被称为情圣,你自己去问?”娆娆说。
他伸出手,敲了敲韩茹雪胳膊旁的桌子说:“你的笔记本借我看一下。”
“干吗?”茹雪抬起头望着他问。却在茹雪松手的当儿,他不由分说得,伸手取走茹雪的笔记本,翻看茹雪的笔记本,“韩茹雪,很好听,数学系,茹雪我看你叫如冰得了。”他笑望茹雪仿佛在说:“你这块冰会融化得。”
茹雪敌视着这个轻挑的男生,他不但不生气仍然笑着,把笔记本放回原来的位置,他把头挨到娆娆的头旁,斜望着茹雪:‘老乡,麻烦你告诉对面的韩茹雪,无论她寒如雪,冷如冰,我都会将她融化,你告诉她,我已经喜欢上她了。一见钟情。”说完他取走了他的书离开了。
夏天的自休室就如一个蒸笼,中午过后,人就寥寥无几,茹雪她们一直坐到晚上九点,连下午饭都没有吃,她们俩就去冷饮店喝了点东西,在回去得路上,娆娆说。
”你走桃花运了,情圣喜欢上你了。
“情圣是谁,你开什么玩笑。”
“就是晚上坐在我身旁的那位,他是我的老乡,他可是情场老手,他也是我高中同学,他有着优秀的成绩,帅朗的外型。所以很多女同学都垂青于他。他是三天五天换一个女朋友,而且那些女生也是一个比一个靓,所以我们给他起了个绰号情圣。”
“是个花花公子,你也喜欢过他。”
“是,不过那是很久前的事了,一次我去药店买药,可是我拿的钱不够,差五元钱,他正好伤了胳膊,从他和医生的对话中,听出他好像打篮球伤了胳膊,我把药放下,让护士把药给我收起来,说回去取钱。他却说:‘她缺的五元钱我给。’他把药递给我,钱放在了柜台上走了出去,我拿着药,跑出来追上他问:‘我怎么还你的钱。’他笑着说:‘不用了。’说完他就大步的离开。
从此以后我就喜欢上他了,后来我打听到他叫安博,他和我时常擦肩而过,但他总是对我视而不见,他身边从来没有缺少过女生,我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入他的法眼,怎么可能会和情圣有交集,直到后来上大学了在我们老乡聚会时,他才多注视了我几眼,但我敢肯定他知道我是他老乡,但并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上了大学还是一样,半年换一个女友,他已经换了五个。我才明白,哪怕我敢追他,我就是能追得上他,我们相好也不会超过半年,与其这样,我还不如找一个爱我的人,我和我高中的老同学好了,他喜欢我四年了,可我总是躲躲闪闪,就是因为心中有安博,但是现在我答应做他的女友了。”
说完娆娆无奈地笑了。
“第一次听你说你感情的事,他用五元钱收买了一个姑娘的芳心,值得,那样的花花公子有什么好,靠不住,我们交男朋友又不是为了一时欢乐,也不是玩玩而已,而是希望能够天长地久、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你还是看好现在的他。”
茹雪安慰他说。
“你也一样,来延昊他不珍惜你,你何不另找一个,凭你的条件找个男友,可是易如反掌得事。”
“可是我看见50%的男生,我就无名的厌火从心底起,看到另外50%的男生就像看见女生一样。我要好好的休息休息,恋爱是件很辛苦的事情。”
“安博对你可是势在必得,他说无论你是寒茹雪,还是冷如冰,他都会将你融化,他可有手段了,你要小心。”
“是吗,他有没有手段都无所谓,此时的我清心寡欲。”说着她们走上了宿舍楼。
茹雪每天呆在图书楼,不是在借阅室,就是在杂刊室,或是在电子阅览室,她没让自己闲着,但她希望干点事,冲淡自己内心的痛楚,“她夺走我的男友,她不可以带走我内心的欢乐,她怎么做,只当她是自救,我这是忍辱负重。”她不和任何一个舍友出双入对,她知道宿舍是个集体,她并不希望因为她和林斐然两个人的关系,离间舍友的感情。因为来延昊和林斐然相爱了,他们每天形影不离,故意在韩茹雪面前耀武扬威。
茹雪和娆娆走出图书楼,准备去餐厅吃饭。这时斐然正好从教学楼下来,不期而遇。
“韩茹雪,你好人做得不错,干吗躲着我,你何必那么虚伪,其实你只不过是别人抛弃的破烂货。”说完斐然走过她们的身旁,哧哧地笑着。
“喂,你说什么,你嘴巴干净一点。”安博从后面窜出来拉着斐然的胳膊说。
“我说谁,干你什么事,噢,想来个英雄救美,就是你会救,她也未必会领情,你给我放手。”斐然望着这个高大的男生笑着说。
“为什么不希望是我。”安博问。
“因为她从来不让别人帮她,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斐然说。
“很好,我喜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你一个长发美女,为什么这样出言不逊,开口骂人?”
“你管得着吗?有毛病。”斐然望了望茹雪说。
“你客气点?”安博生气地说。
斐然看了看安博后,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长长的笑声。
米娆娆望着茹雪拉着她的手说:“我也不问你,但我希望你想开点,你好自为之。”
“米娆娆,她是谁呀。”安博走到茹雪和她身旁说。
“是我们班的怪物,她没有朋友,以前只有茹雪和她要好,但是今天看来她不需要朋友。”米娆娆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说。
“那今天我请你们俩去吃饭,去去晦气。”安博说。
“好啊,有人请,总归不是一件坏事。”她还想说,“更何况是一位大帅哥。”米娆娆兴奋的说。
“娆娆,要去你们俩去,我现在没有胃口。”说着茹雪走向宿舍楼的方向,“她骂我,我是被人抛弃的破烂货,我是吗,我哪里得罪她了,为什么她要这样对我。惹不起,躲也有罪。”
安博看着她离去笑了,他第一次让一个女生拒绝,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是又觉得庆兴,因为他觉得他越来越喜欢她了。
下着雨的午后,茹雪站在图书楼前的中心花园里,站在雨里,站在风里,任风吹着,任雨淋着,不知何时,她头上有了一把伞,不知何时,她身上披了一件衣服,她转身望着身后的安博说了一句:“谢谢。”
她脱下他的衣服还给他,跑出他的伞,告诉他:“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你别跟着我。”说完她跑着离开了。她不断的问自己:“救了别人,可是谁来救我,救她值得吗?”
“茹雪,请你允许我这么叫你,你别以为你那么说,我就会放弃,因为当我第一次见你时,我就喜欢你了,我想那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我想你知道,我以前是有过很多的女朋友,但是我不喜欢她们,是她们追求我,纠缠我,但自从见了你,时刻想着你,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感觉得。”安博追上茹雪,拉住她的手腕,站在她面前说。
“是吗,你别自作多情,麻烦你松手。”茹雪气势汹汹地望着安博说。
“不放,我看你能不能逃脱我的手掌。”安博戏弄得握着她的手腕不放,茹雪知道挣扎无济于事,就调转身伸出右脚,狠狠地踩在安博的脚上,安博的笑僵在脸上不动,茹雪抬起头怒视着安博,安博望着茹雪那对传神的美目,迅猛地在茹雪的唇上印了一个吻。茹雪伸出右手,狠狠地在安博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就当安博发愣的当儿,茹雪跑开了。
安博站在雨中,手中的伞仍然举着,雨水来的更猛烈了,乒乒乓乓地敲打着雨伞。他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摸了摸被她打过的脸蛋,说:“果然刚烈,我认定你了,走着瞧。”
韩茹雪跑回宿舍,洗完后,匆匆换了衣服,躺在床上她用毛巾不停的擦自己的嘴,擦得嘴越来越红,擦得嘴都要破了,擦得累了,她翻来覆去,想忘记雨中的一幕,可是怎么也忘不了,而且那一幕幕就在眼前,她恨这一切,她骂安博,卑鄙小人,混蛋,杀千刀,挨万棍,不得好死,她仿佛自己被人非礼了,被人侮辱了,她失眠了。
图书楼不能去了,她再不想见那个混蛋,就得躲着那个胆大妄为的混蛋。
她曾经很不喜欢下雨,因为她曾被夏天的冰雹敲打过,她曾被暴雨淋洗过,并大病一场,从此她就很讨厌下雨,下雨不但会使她头闷瞌睡,还让她手脚轻微地抽搐。但是那场雨改变了她,改变了她对雨的情感。
那是一个周末的中午,来延昊约茹雪去吃饭了,他们俩吃完饭,下起了雨。俩人没有带雨伞,他们就不能出去外面玩,只得回宿舍呆着。正在这时,梅璇和席囡从校园里出来,茹雪向她们借了一把伞,茹雪拿着雨伞打开伞,让阿昊打着,阿昊撑着伞,拉着茹雪让茹雪和他同撑一把伞,但是茹雪不愿,让阿昊一个人撑着。来延昊见状,将伞递给茹雪,她把伞收了起来,他们俩就这样,一边淋着雨一边谈论着,闲聊着,阿昊在树上折了两根树枝,茹雪摇着树枝,阿昊望着她小孩般的举动说了一句:“青梅竹马。”茹雪笑了,这是他们两个独自有的“青梅竹马”。
但是今天,今天是她一个人独自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淋浴着全身,淋浴着她伤痕累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