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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约会

那是一个初秋的夜晚,苑津学院有着晴朗的夜空,满天明亮的星星闪闪烁烁,明亮弧形的新月挂在天边,以最强的光芒照射着苑律学院的每个角落,每寸土地。一对对的红男绿女怕月亮偷看他们的亲吻,躲进操场边的树林里;喜欢月光的善男信女,索性牵着手,漫步于校园的大道小径上;还有那些爱运动的情侣们在跑道上追逐嬉戏着。夜空是静的,夜空下的人们是忙碌的,忙碌的人们把他们的时间凝固了,把他的空间凝固了,把它们的话语凝固了,在他们的周围织成一个大大的网,一个永不破的、摸不着看不到的网。

韩茹雪和林斐然来到逸园的拱桥上,她们站在湖心的桥上,手握桥栏,望着星空,数着那永远都数不清的星星,观望着那初秋明亮的新月,中心花园的石桌旁、长凳上,坐着一对或一群的莘莘学子们在谈论着嬉笑着,谈未来、谈生活、谈衣着、谈男生、谈女生。人们常常认为女生在一起只会谈论衣着打扮,谈论喜欢的男生,但是她们也可以相互追逐。林斐然心头一记,干涉茹雪的感情升级。

“茹雪,我解脱了,我终于解脱了,很长时间里我都以为我喜欢你,我的眼睛追逐你左右,我以为我爱上了你,我以为我的心里只能容纳你,不可容纳第二个人,但是在暑假里,我去一家餐馆打工,那个餐馆里只有我一个大学生,老板和那些打工仔都还没有一个初中毕业,他们对我就像似对待一只大猩猩那样,觉得我是天之骄女,我是天才,我是天使,从老板到厨师服务员,他们每个人都很照顾我,关心我,爱护我,让我感觉自己是养在温室里被万人注目的、敬仰的稀世之花。于是每天我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光芒,尤其是那个和咱们同龄的厨师,他更是对我关爱有加,他每天给我做不同的菜式,每道菜都很好吃,味道也很纯正。只要一有空,他就会和我聊天,他十五岁就离家出走,自力更生,他讲述着他的苦处,每一步的艰难,他惊讶我有这么长的辫子,他说我的辫子很漂亮,人也漂亮,和他们在一起我很开心,打工时我抛开了一切的不愉快,抛开任何的不悦。我觉得我爱上那个并不大、并不豪华的餐馆,只要有空我就往厨房跑,和厨师聊天,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厨师,但是至少我明白对他的情感和对你的不同,对你是舍不得,舍不得你离开我,&别男生一起,舍不得你受伤害,而对他的情感是惺惺相惜,几分钟不见就想,一天不见就茶不思饭不想,忘记了吃饭忘记了睡觉,甚至忘记了时间。我想我是喜欢她的,可是我想我们不可能有未来,他在离开的那天向我索要电话号码时,我断然的拒绝了,我是个现实主义者,我希望我将来过得不是平淡苦味的日子,而是有趣富足的,所以我拒绝了,但是这证明我是一个有感情的女生,就像你说的,终有一天我会爱上男人的。”

茹雪背靠着栏杆看到她笑了,笑的那样开心,她笑起来真美,那小小的酒窝足以让人陶醉,茹雪也笑了,她为斐然重新认识自己而高兴,她为斐然找到少女的情怀而高兴,她默默祈祷让她的爱情快来吧,让她的爱恋快来到她的身旁,淡忘她曾经受到的伤害。

“茹雪,我把你解放了,你可以找男朋友,但是有了哥们别忘了姐们。”

“是,不会的,你喜欢谁也别不告诉我。”

“知道,说不定还要你牵红线呢。”

她们就站在月光下,小桥上,湖中心,谈论着诉说着。

“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秘密。”

“我改变主意了,当我找到男朋友,找到喜欢的人后,我会告诉你的。”

“你快把我给急死了,我每天都想着你以前的遭遇,每天都梦着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肯定会告诉你,我现在不想说,麻烦你成全。”

“好,我就再成全你一次。”

看着林斐然的背影,韩茹雪心中一顿,在苗强来找韩茹雪道歉的时候,别的女生都帮助茹雪泼水,芝化说从始至终林斐然都躺在床上,没有任何表示,并警告茹雪,这样没心没肺的女生不可交心。

“茹雪,请坐。”来延昊见茹雪走进来,忙站起来,绅士的拉了拉椅子,茹雪高兴的坐了下来,他们又坐在“雅梦冰室”。在当时的学生时代能来这里坐坐,是一种风尚,一场盛宴。

来延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本杂志,果汁已剩半杯,看来他早就来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啊,电话里也可以说?”

“只有有事可以找你吗,我想见见你不可以吗?”

“奥。”说完茹雪淡定的接过服务员端来的速溶咖啡。

“你暑假干了些什么?”

“早上给小朋友补课,下午去鸡场打工,并发生了一件事,几乎是事故,我的两个学生打架了……”

来延昊看着她绘声绘色的描述着、看着她满脸的兴奋和热切的眼神,觉得她有五分的神似姐姐,她热情、善解人意。他怅然若失的望着韩茹雪。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你暑假干什么了?”茹雪提高嗓门。

“什么?”

“你干什么的,叫我来又心不在焉,你想啥呢?”其实心里紧张的茹雪,想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打算用不停的话语打消紧张的情绪,因为这是来延昊第一次约她。

“没有,不是,是……”

“是什么?”

“不为难你了,结结巴巴,你暑假干什么了?”说完她又觅了一口咖啡。

“我,在家里呆着,弹弹吉他,唱唱歌,去操场打打球。”

“对了,你说你妈妈是音乐老师,你歌唱得好,这很正常,你球打得那么好,你爸爸是体育老师吗?。”

“你也真会联想,我爸爸不是体育老师,我爸是数学老师。打球是因我家住在学校家属楼,常去球场练的。”

“所以你选了数学专业。”

“不是我选的,是我爸选的。”

“你不喜欢数学专业,那你喜欢什么专业。”

“艺术。”

“那你为什么不选艺术系。”

“胳膊拧不过大腿。”

“逆来顺受。”

“不是,是因为不让我爸伤心。”

“明白。”

“明白什么?”

“因为你姐姐,对不起。”茹雪对自己的失言感到很过意不去。害怕自己勾起他的伤痛,抱歉的望着来延昊。

“没关系,你怎么想,就怎么说。”

“你爸因你姐姐受了很大的伤害,你不想再让他难过,所以你委曲求全,把你爸的志愿当作你自己的志愿填了。”

“是,你的写作不错,你为什么不去中文系。”

“因为我高中上的是理科。”

“那你可以转系。”

“大一时没有转,现在迟了。”

“为什么选理科。”

“不怕你笑话,是因为我没主见,看见别人都上理科,我也就选择了理科。”

“我也一样,本来都上了文科,后来见我班的很多同学上理科,我都上了半个月又转到了理科。”

“那你为什么不转系。”

“大一不懂,现在转迟了。”

茹雪看着冷冷清清的来延昊笑了。

“笑什么,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我只感觉你很像《新神雕侠侣》的杨过,他总是那样冷冷清清、酷酷帅帅、潇潇洒洒。”

“那你是小龙女。”来延昊躲开茹雪的眼光很轻的说。

“你也会开玩笑。”说着她笑了,笑容僵在脸上,“我是小龙女吗,如果是,也是现代版的小龙女,虽然他不像心中的他,但是他这样也很好,他有着杨过的外表,有杨过的心灵。”她想。

“上初中时,《新神雕侠侣》播出,看了两集后,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杨过的身影,每天都想再看见杨过,他那么帅,那么好,实在不会用言语表达了。”

“那时只有十四岁吧。”

“恩,怎么了”

“追星。”

“追星没什么不好,如不追,那些演员和歌手怎么能红。”

“那倒也是,所以你把我比作杨过。”

“难道你不觉得吗?”

“你有没有喜欢的明星?”

“没有,我欣赏他们,但并不喜欢。”

“你自恋,为你独尊。”

“不是唯我独尊,只是觉得追星的人们很肤浅。”

“奥,对了,你叫我来只是为了聊天吗?”

“是啊。”

“没有别的事。”

“没有。”

来延昊的一只手抚在杂志上,五指伸展开来,手指笔直细长,粗细均匀,像被拨过皮的葱一样润泽、光滑,韩茹雪不由的多看了几眼,真心觉得好漂亮的手。

来延昊以为韩茹雪对他手下的杂志感兴趣,搬了搬椅子,靠近韩茹雪坐下,肩膀无意间碰了碰韩茹雪的肩膀,茹雪身体一颤,如触电一般,全身的毛孔张开,兴奋的情绪传到发梢。来延昊翻着书,翻到一页,说:“这个笑话很好笑,我们一起看看。”

韩茹雪的头靠了过来,刚好碰到来延昊的头部,两人近距离的向视而笑,头部留下不能亲密接触的距离,继续看笑话,看着看着就呵呵笑了起来,在韩茹雪笑的鲜花乱颤的时候,来延昊用他漂亮的手摸了摸韩茹雪耳边的头发,头发虽然不长,但是浓厚乌黑,觉得头发顺滑如丝缎般披落在肩头。手指的触觉反馈到头部,再上传的内心,他觉得好喜欢她的头发。看着茹雪没有躲闪,他又摸了摸韩茹雪后脑勺的头发。

韩茹雪虽然没有恋爱的经验,但是知道亲密接触是恋爱的一部分,她其实挺喜欢他的接触,就是紧张中带着喜悦。

他们看了杂志的一部分内容,聊了班里的同学,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二人回到校园,从大门口到宿舍楼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漫步在林荫路上,享受独处的静谧和幸福,突然路边窜出一只黑猫,匆匆从茹雪的脚边跑过,吓的茹雪跳起脚,尖叫起来,来延昊看到她害怕的样子,顺势牵住韩茹雪的手,并安抚似的说:“就是一只流浪猫,有我了,别害怕。”

茹雪心跳加速,娇羞的脸颊泛红,不仅因为害怕更是因为紧张,被牵的紧紧的手心冒着香汗,就这样牵着手漫步在林荫路上,眼里已无它物,更无他人。一路上二人都沉默不语,都能听得见呼吸的声音,所有爱的信息都有掌心传递。紧张、兴奋、喜悦中牵着她前行。希望时间停顿,希望空间停顿,希望爱恋的心境停顿。

快到宿舍楼下,茹雪不得不松开了手。

“快到了。”来延昊恋恋不舍得放开手,望着茹雪的手说。

“是的。”茹雪低着头说,她害怕看到他勾魂的双眸,摄了她的魂魄。

来延昊送茹雪到楼下,他目送茹雪走上台阶,茹雪转过身来,看着来延昊,笑了,笑得很甜,像一朵微开的鲜花一样让人怜爱,“再见。”

“再见。”来延昊说,用手指了指楼道里面示意她回去,茹雪走了回去。

她的活跃感染他,让她的热情带动他。从小学到大学,他根本没有把任何一个女孩子放在眼里记在心上,直到茹雪闯入他的生活,他才觉得女生也会这样的活跃,这样的可爱。她的手是热烈的,苏苏的手骨,柔嫩的皮肤,牵一次就上瘾。

茹雪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她要感受他的手香,更要感受他的余温,不舍得清洗被来延昊牵过的手。不时的用另一只手,摸着被他牵过的手,回想着他的大掌满满的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他的手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厚实,满满的幸福感,做梦都会笑醒的,期盼着他在她的耳边说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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