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高台上,俯视着不久前的战场。笔直站立着,手上拿着红酒杯,眯起双眼【真是可惜了啊,明明阔别三年的重逢就在眼前。我的宴会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你知道吗?夫人。】【莫扎尔不会放弃为我报仇,想必不久就会出现在您的面前,侯爵。】
穿着着哈斯兰设计的古典正装,站立在侯爵身后。
夜色渐渐为世界穿上了新衣,弯月斜挂在天上,云层渐渐占据天空的一角。跟随在莫扎尔身后的叶泣拔出左腰的匕首,紧紧握在胸前,【姐姐,莲依,一定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小声地叮嘱着。
虽然两人身手比一般人强上很多,但是在见识过战场以后,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叶泣十分惧怕发生不能挽回的情况,虽然希望她们能够在聚落等待自己,但是执拗不过姐姐和莲依两人。
部队在林间小道行进着,只有稀稀疏疏的碎叶声,没有人升起火把。这次的进攻是最后的了,命令弓弩机前进到指定地点,没有指定的战术,在弓弩机在城墙上钉上巨大箭矢以后由会游泳的人冲在前面,不会的抬着木筏接近。
叶泣虽然小时候和父亲学过游泳,但是主要部队被分在后部。这样也好,危险程度也会降低很多。
夜晚的寂静渗人几分,几声闷响以后,城楼上的火光多了起来。【呜!】冲锋号角之后的是震天的喊杀声。亲身融入其中,叶泣等人再一次意识到战争。
箭矢在空中交织着,冲锋,人群向着城脚涌动,先头部队已经到了城脚,不少人已经爬到中途,突然,火花在城墙上呈现出自己耀眼的光芒。一改之前的保守作战,在持盾卫兵的身后,站着的是足以称为怪物的少女们。
怎么办,就算到了上面,一次要对付这么多人相当的困难。骑在柒身上的叶泣思考着,眼角的余光,借着月光看到身边快速闪过金属特有的光泽。那能够被称为人的速度吗?叶泣忘记思考,看着眼前的一幕。
易格拉顽废的紫发在风的吹拂中,肆意飘荡。一手持剑,一手怀抱着夏拉在人群中飞速地奔跑着,闪躲着,在人海中自由地前进着。
我们也要快点才行,叶泣心想着,不知道易格拉大叔的实力到底怎么样,有必要了解一下。【莫格尔,到这里了就没必要留在后面了吧,我们去帮易格拉大叔吧!】【说的也是。】【柒大叔!】
【嗷!】一声狼嚎,像是提前说好的一样,人群让出一条道路。狼柒以不逊于易格拉的速度载着叶泣他们4人飞奔着。
城墙上火光依旧四处闪现。越靠近,灼烧味越重,【易格拉!】看了眼怀里的夏拉,凭借飞快的冲速一步越过河流,铠甲与砖石发生碰撞,留下的是被挤压变形的轮廓。易格拉抬头仰视城墙,敏捷地在箭矢上跳跃,三两下就到了城墙上,此时的叶泣他们刚刚渡过河流。
弹飞射来的箭矢,飞快地向着少女们所在的地点奔跑着,不断砍杀冲向自己的士兵。不时跳起翻转身体,像是在完成一支舞蹈一般。因为惧人的速度,少女们向着内部移动着。挡在他前方的是一排排的盾兵,易格拉没有降低速度。即将撞上的时候,挥剑横扫,剑与风的摩擦,撞击在盾牌上,第一排的盾兵被弹飞出去。
抱着夏拉,跳起翻转,越过第二层,在空中的时候,夏拉伸出右手,【旱言!】手上散发出紫色光圈,光粒子四散开来。
【你们这群怪物在干什么!快点烧死他们啊!】厮杀声中多了叫嚷,【不行啊!没有用,从刚才就在施术,但是没有用啊!】诧异着看着自己手上不再出现的红光,慌乱,惊恐在少女中传播开来。
【小丫头们!不想死的就投降,在那里站成一圈。你们的安全由我来保证!】劈开挡在前面的盾牌,抱着夏拉到达少女们的身旁,放下夏拉,【快去吧,现在的我,还是蛮有兴致的。】点点头,夏拉走向少女们。
【好了,小子们!你们的对手还是我,不过,我变成了防守方,拜托了啊,让我的兴致再高涨一些啊!】一句话激起愤怒的喊杀声,箭矢不断的飞来,人群开始冲了过来。黑色残影在少女们的身边飘荡着。飞来的箭矢,冲来的人群无一不被弹开斩落。
目视着这荒唐的画面,叶泣三人在和敌方厮杀的同时各自感慨着。【叶泣!莫扎尔大叔不见了!】莲依大喊着,【别发呆啊!原来你让我们不要离开你身边,就是为了保护你的啊!笨弟弟。】一刀砍倒从背后砍向叶泣的军士。
回过神来,【对不起,姐姐。】环顾了四周,莫扎尔正向着城堡深处前进着,想必是要去找侯爵报仇吧。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父亲之前这么教育的来着。【莲依,姐姐就拜托你了!我去找莫扎尔大叔。】
【叶泣!等等我们!】叶沁呼喊着,人群涌动,挡住了叶泣的背影。越靠近深处恐怕守卫越难突破。虽然少了姐姐他们,但是不想让她们遇到危险。叶泣利用匕首的灵巧性,不断杀死挡在前面的士兵,看了一眼手上的匕首,自从家里出事以后,到现在就没有过对杀人的恐惧,难道是我天生缺少的吗?
不是想这个时候,莫扎尔进入城堡,消失在拐角处。杀到拐角处,看到带有高傲眼神的人,溪南,饰尔要策反的对象捂着侧腹,口中流着鲜血,【你,不是饰尔带来的小伙子吗?】【你,是来杀我们的?】【表面上是呢,直到刚才。】【你说什么?】
【先不说这个,在拐角深处的密室里,嫂子被关在里面,你可以替我保护她吗?还有,告诉饰尔,佳娜在她的父亲那里,战争结束以后赶紧去找她吧。】怎么办,可能是陷阱,但是,万一是真的该怎么办。假意投降什么的也只是在父亲教导的兵书中出现过的啊。叶泣纠结着。
【小心!】溪南大喊着,下一秒细剑就要刺穿叶泣的头颅,【噹!】西洋剑被斧头弹开,布兰德被饰尔一拳击飞撞上墙壁。【呦,溪南,好久不见啊!听说你被收买了?】【是啊,我没有莫大哥的手段和智谋,不被收买,等待我的也只是死于非命。我可不像某人一样,只要随性地活着连老婆也可以抛弃。】仰头说着,自言自语一般。
【哈哈。】饰尔挠着后脑勺,傻笑着。【你刚才的话等下和饰尔大哥再说一遍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撕下溪南的衣服,替他做了简单的包扎,这么细小的伤口,应该没问题。
起身,【叶泣兄弟,大哥就拜托你了!】【恩。】对上耿直的双眼点了下头。快速的跑向莫扎尔所在地。
【我说,从刚才你就靠在那边听得很起劲吧,怎么不来和我们一起聊聊啊!】对着布兰德喊道。【不了,我没兴趣和愚鄙之人闲聊的乐趣,家主也不会容许,等待,只是作为少主教导的绅士礼仪罢了。】【什么绅士礼仪,破坏我们的生活,让你们都见鬼去吧!】
靠着墙壁勉强站了起来,【小心,虽说什么绅士的,但身手可能在你之上。】【怕什么!不是还有你吗!】,笑笑【也对】。
与外面喧闹的战场形成极大的反差,寂静的殿堂中,红毯上的侯爵把细剑从尸体上拔出,眯起双眼,掏出手帕擦拭着剑上的鲜血。【你终于来了。】视线依旧停留在细剑之上。
红毯上站着红袍男人与手持西洋剑的纤细男子。【你还活着,我怎么可能不来。在你死之前,可以的话,告诉我妻子的尸体在哪里。】抬起手上的十手正对男子。【不,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因为,】【你会死在这里!】同时发出怒号,同时向着对方冲去。
十手与西洋剑的交锋,互相击打着,环绕,下扫腿,跳起,回击。吸取第一次战斗的教训,侯爵保持着距离戳刺着。由于到达这里的打斗耗费太多体力,莫扎尔慢慢居于劣势。【诶呀,怎么了?三年,你荒废了吗?】【闭嘴!】三年,这三年,多少个日夜,妻子被刺的画面不断的重复。
加重手上的力度,金属碰撞回荡在殿堂里,打斗中,红袍不断被刺穿,鲜血开始从刺孔中渗出,体力不支,握上十手的手松了,挥剑,一击将十手打飞,直指莫扎尔眉心。【真是让我失望啊!】左手抚着自己的眉心。【莫巡域使。终究你还只是一个因为女人而昏头的笨蛋吗?我还以为你可以让我的宴会更加的精彩啊。】
手向后弯曲,出剑,【叮】预想不到的声音。【叶泣!】向后拉开莫扎尔,用匕首挡住了刺来的剑尖。【哦?我可不记得有邀请过你啊。】【什么邀请不邀请的,你只不过是一个扰乱别人生活的变态而已吧?】
【是吗,你这么看待我吗?我只是用绅士的方式,让别人加入到我的宴会中而已。】【你所说的绅士就是绑架别人妻子,借以驱逐对手吗?】【只是他太弱了啊,三年前的他,所以我才苦心等待三年,结果还是这样。】看向叶泣身后的莫扎尔。
【别说了,叶泣。我的宴会,就让我自己参加吧。】捡回掉落的十手,重新摆出架势,【你的宴会,我还没想离席啊!】【这就对了啊!】
刺耳的碰撞声再次响起,你来我往,仿佛永远不会停止。三年了啊,虚雪你在那边过的怎么样了啊,杀了他,你也回不来了啊。就算你回不来我也要杀了他啊,不然我的三年就没有意义了啊!
不停息的声音,终结的时刻还是到来了。在剑刺来的瞬间,丢下十手,叶泣和哈斯兰都诧异了,【大叔!你干什么啊?对了!你还不能死,你的妻子在等着你啊!】
诧异,虚雪,等我!蹲下身,右脚踩上把手,弹起,右手抓住把手,刺入。【唔】侯爵吐出大口鲜血,替红袍加深了色调。眯起眼,【我的宴会,终于结束了啊!真是无聊的人生啊!】说完,从莫扎尔身上滑落,倒地,血花向四周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