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当空,风呼啸着,像是昭示着一场战争将要来临。
德西里斯的前方是一片开阔的平原,远处右侧是叶泣他们所在的高山巨崖。城墙高约10米,绕城而建,而城门处9米。上面承载着一个古典的巨大的平台城堡。
叶泣他们在莫扎尔带叶泣观望德西里斯城的地点注视着战场。而据说莫扎尔的攻城部在平原与他们所在山的交界处。
【呜!】浩大的号角声回荡在平原上。20个用木竹制造的大型栅栏,在木栅栏后约十来人的样子推进着,每个人都是精选出来的弓弩好手,还有4个扛着大型水桶的人,每个人佩戴着水瓢。
跟随着的是拿着矛、刀剑约1500人的部队,但是由未经训练的平民与少数的剑客、武学师等特殊人群组成,显得散乱不堪。
之后跟着的是10台大型的弓弩机。每台由十多人推着。
大战在即,与场景不同的静谧。即使是杂乱不堪的部队,在即将面临殊死厮杀的时候也鸦雀无声。
【咚!】巨大的钟声自城中响起,回响着,想必是守城兵士发现了情况。城楼上士兵鱼贯而出,每个人的手上配着一把弓弩。
莫扎尔的部队还在缓慢前进着,距离城门大约100米的位置,步兵停止前进,而弓弩兵抬着栅栏分散开继续靠近城门。人群中让出一条条道路让弓弩机通过。
在这个过程中,城墙的士兵时不时试探性的射了几箭。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有要使用火箭的情况。弓弩机开始发射大型的箭矢,一根根在刺进城门时发出闷响。城上士兵不时从城门上投下巨石以便砸断箭矢。
在弓弩兵的射击下,搬运石块与用刀具砍断距离城上较近的箭矢的兵士不时被射下城楼。城门上的士兵开始使用火箭射击木栅栏,但是大多数都被迅速扑灭。在箭矢积累到一定数目时,又一声长笛。
【啊!啊!啊!】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像是为了给自己送行一样,拼了命的怒号。战场的血液开始流动。人群涌动,大地颤动。步兵部队开始冲锋。
由于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本来沉睡着的战场苏醒过来。城上射来的箭矢密度开始上升,不少人被射中倒下,但是即使是混杂的部队,不少人附着两三只箭矢仍然继续前进。地上绽开朵朵血花,血痕在延伸着。
在第一次接触战争的叶泣等人从心底感到触动,只是战争才刚刚开始。
不断缩短的距离,不停的对射,在步兵到达弓弩兵所在的木栅栏时,木栅栏像是被人流所推动一样向着护城河快速的前进。到了护城河,将木栅栏扔入,会游泳的游过河流,人群涌上木栅栏,不少因为承受不了重量而沉下。
但是达到巨大箭矢周边的人们无一例外开始向上攀登。城楼上仍有巨石落下,但是在双方弓弩的交战中也只是零星。在步兵原来停留的地方又出现了一只部队,领头人身穿红袍。
【杀!】在怒吼声的推动下,战场的血液开始沸腾。
然而,异样开始发生,城楼上,一排持盾士兵从两侧跑出,数十名少女身穿红色长袍,在掩护下走到城门正中心的位置。
闭上眼睛,突然睁开,手掌置地,慢慢的地上泛出红光,以手为中心向外一圈一圈的散发出光粒。爬上城墙的人群脚底也出现相同的现象。人群诧异着,但是仍旧继续着厮杀。
喊叫声,兵器触碰声,剑刺入身体,刀砍飞头颅的声音此起彼伏。
【啊!】哀嚎,在人们还沉浸在厮杀中的时候,传遍整个战场。灼烧味在突然出现的火光下,被人们的鼻子所察觉。慢慢的奇异的现象开始变多,火点开始向进攻部队传播开来。
叶泣看了一眼身旁的夏拉,一脸的诧异。混乱席卷整个战场。叶泣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起来。【柒大叔!带我到莫扎尔的地方。】莲依,叶沁一脸担心【我只是去把他带回来而已。别当心。】
【嗷】狼嚎响彻,骑上柒,从高崖上竖直狂奔而下。
【巫术啊!是巫术!快,快跑!】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开始有人从城墙上跳下,慌乱,有人不幸被巨大的箭矢挂到,跌入护城河。
莫扎尔注视着战场,高高举起十手大叫到,【各位!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错过这一次,下一次的代价将会更惨痛,即使是巫术,请大家务必以死相博!】带头冲入逆流的人群。
城上的战士像是回应莫扎尔一般,厮杀的更加癫狂,被砍中几下仍在决意的驱使下挥动着手中的武器。
刺鼻的味道还在扩散着。有的人在被烧成焦炭前跳到护城河中,焦黑的尸体不时随着河流飘向远方。
柒在奔驰着,人流被其恐怖的外形切开,在莫扎尔距离城墙还有数十米的地方追上了。【叶泣!你来这里干什么!】转头,怒斥着。跳下柒,什么话都没说,一拳把莫扎尔打倒在地,上前,提起他的衣领。
【你干什么!】莫扎尔的怒意更胜。【退兵!】决绝的表情。一把甩开抓着自己的手,转身目视战场。【不可能!】迅速的划出匕首,架在他的喉口,【退兵!】【你在干什么!叶泣兄弟!】跟随部队的饰尔从混乱的人群中挤出身来。
无视架着的匕首,莫扎尔前进着,锐利的刀刃留下血迹,叶泣惊异,移开匕首,【退兵吧!莫扎尔!】。转头,泪水从目无表情的脸上画下轨迹,【这一次是最后的机会!放弃了,虚雪会永远离我而去!你懂吗!】
一直环绕自己的不安突然解开,莫扎尔一心想着报仇,那场演说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适当的借口,但是,罪恶感并不能成为生命痛苦逝去的救赎。
抬起右手,刀尖直指莫扎尔。【退兵!不然下一刻这个匕首会划过你的脖颈!我用自己的生命起誓,会帮你雪恨!】愣神,回视一眼战场。落魄的跪倒。【饰尔大哥!】【我,知道了!】拿起号角吹起退军号。
凄凉的号声传遍嗜血的土地。进攻的人群开始四散逃离,战场慢慢变得安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是城楼上,广阔的平台上层层叠在一起的尸体与四散的血迹似乎不舍得让战场从这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