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从没料到她的未来会这样不堪。
她等来的圣旨不是应该将她赐婚于南王世子杨舒靖吗?
为什么会让她作为北兆上贡给南越的国礼?
她是公主啊!是长公主!就算再不济,出嫁时也应该封个临阳或颍阳公主。
可,可怎么会让她没名没分的进入南越去任人摆布?
为什么要这样?她哪里做的不对?她哪里做得不好?
刘念脸色惨白,浑浑噩噩的送走了宣旨的太监后,她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第一次憎恨起了命运的不公。
泪水无声地流过了她的脸颊,往日灵动的美眸,也变得空洞不已。
“公主……”清幽心酸的看着公主,想要扶她起来。
情锁也抹了把泪,上前帮忙。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漂亮温婉的主子,更下定决心要跟她一辈子,怎么临了临了闹这么一出。
来福也不禁跟着伤感起来。
海棠树的花瓣被风吹落,花朵终究离开了大树,飘向了远方。
大风丝毫不怜花儿娇弱,只恐吹的不大不快。
刘念哭了很久,就像要把心里多年隐藏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哭着哭着,她就睡着了。
但第二天醒来,还会要面对可能要嫁人为妾的事实。
……
清幽第二天早晨去叫醒公主时,就发现公主和以前无异的坐在梳妆台前自己一个人淡然的梳着她那三千青丝。
刘念察觉到清幽来了,也不转头,依然望着梳妆镜:“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清幽苦笑道:“满是心事哪里睡得着。”
“你也有心事了?”
“都是公主的事儿,想着公主以后该怎么办,想着公主早上要穿什么,梳什么发鬓。”
刘念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跟了我多少年?”
“如果公主想问奴婢要不要跟您去南越,奴婢的回答是会。”
清幽眼神平静,她走到刘念背后,接过了梳子,为刘念梳头:“奴婢的命是公主救的,奴婢的命就是公主的。”
刘念垂下了眼眸,不在言语。
其实清幽很聪明,只是平时懒得动脑子罢了,她骨子里还是精明的。
……
刘念问宫里的侍女太监谁要和她一起走,结果算上她和清幽,也不过有情锁,来福两个人愿意罢了。
其他人,要么打算好了,为谁谁效忠,要么就是心无所念混日子。
但到底相处时间长了,还是有几分情分的。
也难免哭了一场,多说了几句。
刘念对情锁说:“以后你就别叫情锁了,拗耳,就直接叫青锁吧。”
青锁哪儿不同意的道理:“谢公主赐名,情……青锁定好好服侍公主,以报公主大恩。”
刘念点头算应了。
青锁也是个好孩子,以后他们三个跟着她,她不管怎样都会护他们周全的。
准备时间是两天,而来回收拾已经耽搁了一天,也就是说明天她必须要再见母后一面。
夜晚,白天还有太阳照,所以不觉得有多冷,但到了晚上,冷风却袭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