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精魄成为残存的意志,被他们保留下来,千百年间,他们不断的出来为祸人间。”三师祖略有感慨的说。
“天庭不管吗?”总觉天庭才是一切的主宰,那天庭又归谁管呢。
谁在权利的顶峰,不受约束的话,谁就避免不了肆意妄为。因为谁都有兽性。
“在春秋时,天庭降旨给当时的阴阳家。”三师祖说。
“那怎么现在成了我们的责任了。”我很纳闷。
三师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这帮家伙鬼知道到哪去了?秦初就不见了,后来到有一段时间出现过。”
“哪?”
“湘西赶尸人。还有分裂的苗族蛊人。”三师祖接着摇摇头,想说什么,又没说。
“三师祖,你说……”我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赶的尸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这个……”三师祖的声音有点发颤。
也许那本来就不是属于三界五行中的东西吧。
“好了,到了。”三师祖跳下穷奇。
这是一座山,但与蜀山的直上云霄不同,这座山很秀气,延绵着伸向远方。
“三师祖,这是哪?”我心中似乎有一丝温热的东西在跳动。
“江南。”三师祖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夷左,离你家很远的。”
三师祖是害怕我会因为一时糊涂而做出冲动的事情,虽然那口中的家,与我关系并不大,但总有一天我会处理了这件事情。
“哦,我一个远房亲戚在这。”夷左,正是我的家,真正的家。
三师祖沉默了一会儿。
“好吧,那等一下你去知会一下你的远房亲戚吧,这件事情也许他还不知道。”三师祖像做出一个重大决定似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现在已经有点亮了,不过并不透亮。
凉爽的空气中夹杂着一点湿漉漉。
师祖,师兄几人也差不多到了齐了。
大师祖念了句咒令,“天道除,无罔破。”
四位师兄同时抽出背后的剑,手法一致,很有气势的念道,“妖念残,魔意乱,除妖令,寻踪迹。”这是寻妖诀。
只见师兄们的剑柄太极印中飞出一点点蓝光,直逼剑尖。
随着蓝光的聚集,剑尖竟然有规律的摇摆,随后师兄们的剑尖同指一个方向。
众人飞奔而去,怕是时间长了,又有人命丧。
我们到时,天以大亮。
在一片密林中,我们正好与那九黎兽相遇。
我第一反应是,九尾狐。像狐狸,九尾,九首,虎爪。不对,没这么简单。
见我们来,那九黎兽竟像怕人,飞奔而走,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我们追了过去,思朗说,“没想到这九黎兽竟如此胆小,看样子这次任务很容易。”
不,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在努力的想,却没有头绪。
眼看着师兄们步步逼近九黎兽,直觉让我不由自主的喊了句,“小心。”
四位在前面的师兄下意识的停了一下,果然下一秒,原本狼狈落逃的九黎兽竟然转身,张开最中间的那个口。
刚刚师兄们的停顿让他们有时间应对,匆忙与九黎兽拉开距离。
九黎兽咬了个空,但那上颚与下颚相敲击的声音竟然能传到我的耳朵里。
这是蠪侄,性食人。《山海经》中藏于凫丽之山的妖兽。
果然它意识到自己失手了,发出婴儿般的怒吼,虽然声音像婴儿,气势却令人胆寒。
我也吼道,“这是蠪侄,上古妖兽,喜欢吃人,你们小心。”
因为我手上没有武器,并且我也没有学什么降术,所以我不打算参战。
不过似乎师祖们对这场战斗也不感兴趣,在外界封了个结界,主要是防止九黎兽逃跑,然后就各自盘腿而坐。
我站在三师祖身边,三师祖说:“思道,你也坐下来吧。”
“可是这么重要的打斗……”
“你现在需要做的是,相信他们,回归自然。”
“嗯。”我只好也学着三师祖坐了下来,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这些,可越是克制,心中就越想睁开眼看一看,最后我就差点翻白眼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终于算是,睡着了。
阳光的照射,草地的刺痛感,一切都那么熟悉,难道……
“思道。”我睁开眼,原来是三师祖,他说:“你睡着了。”
“嗯。”我尴尬的点点头,发现自己已经由坐改为躺了,树林间,一米阳光透过树叶直抵我的双眼。
怪不得刚才熟悉的感觉那么真实。回忆总是那么美好,就连一丝一毫的片段也叫人不舍。
回过神,发现战斗已经差不多到尾声了,九黎兽的九头被斩掉十头。
额,是头公的。哪个师兄这么歹毒。
蠪侄哀嚎一声,便没了动静,应该是死了,不过真有点为它屈辱。
师祖们终究是没追究那第十个头的事,大概道德面前,真的只是人人平等吧。
我也获准回那个远房亲戚家,三师祖给了我路径后,我便走了。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和表妹解释呢?蜀山的任务还没完成。这次相聚不是团圆,而是再次分离。
那为何又要再见。
见与不见,都是思念。
想与不想,终归虚妄。
那还是
……
去吧。
刚才纯属煽情。
很快,我就找到了那座老宅。
只是门前有两个家丁,门上的匾也明明白白的写着齐府。
我记得这宅子被我败了啊?这表妹还请钱买回来?哪来的钱。
“请问这家有叫雅儿的吗?”我不敢相信表妹能赚钱。
所以我选择了相信是舅舅在天实在看不下去,我这么败坏他的家业,在那头烧了个宅子过来?
“没有,我们家老爷的千金叫姬在”家丁一本正经的胡说,这套路,好像在哪听过。
“鸡仔,怎么不叫鸭蛋呢。”我小声嘀咕,看样子败的还是败的。
只不过姑父也该笑了,这宅还是他们齐家的。
我正准备离开时,有一个人抓住我的手,说:“大师,帮帮我家小姐吧。”
“嗯?”我看了看自己,一身道袍,连我自己都差点信了。
我犹豫了一秒,脑中飞快的运算,这家伙求我,必定是有什么邪门的事情,而且运用医术是不行的,他口中小姐应该就是姬在。
我这才说:“你们家的小姐这病我想问题不大。”
那家丁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说明我的推算没错。
因为我没有把我心中的运算告诉他,所以似乎便成了一个很神奇的事情,这大概是平民都不喜欢动脑子的缘故吧。
这也容易受人挑拨,遭人利用。
家丁将我迎进齐府,这里的建筑都没变。
“老爷,高人来了,高人来了。”家丁在门口就开始喊叫,说明这家老爷和仆人的关系很融洽,我似乎上瘾的分析。
家丁口中的老爷,也就二三十岁的样子。
只不过这脸庞好熟悉,果然还是舅舅放不下这这么大的家业给我败坏了,这老爷脸中我读到了舅舅的模样。
老爷问:“你就是大师?”老爷警惕的看着我。
这是被人骗过不少次才有的眼神。
我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问:“贵府小姐是患什么恶疾,我……”
“咳咳,贫道能否看看。”得到老爷的准许后,我自顾自的向齐雅儿的闺房走去。
这似乎不是一起普通的疾病,真相只有一个。
我来到齐雅儿的闺房门口,老爷一副看大仙的口气说:“您是算出来的。”
“我在你们家的八卦位中,这个方位有阴气。”我故作玄乎的捏着手指缓缓说到。
难道我要告诉他,这齐雅儿的闺房,晚上我闭着眼睛都能走到。
推开门,我径直往床上望去,有一个人躺在床上。
我皱了皱眉,不是表妹啊。
这时这家老爷说:“如果你能治好我表妹的顽疾,我会感谢你的。”
“那你女儿呢?”我问。
“什么女儿?”老爷正欲说什么,我打断他说:“先看这位小姐的病。”
表妹算是姑父的壮来女(与老来子意思区别理解)。
此时大概还没有出生吧,这么推断,我应该也还没出生,那我又是谁?
或者之后出生的我,又是谁?
谁是真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