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性直接摔倒了。疼……真疼……这头撞的!不仅肩膀上的伤口,现在脑袋又被撞的一阵阵晕。
“什么人敢如此大胆,这般蓬头垢面,还不分尊卑冒犯圣上?”
圣……圣上?!何梦儿一听,全身的疼都被抛到了脑后,看清了来人,真正的是皇帝!
楚婧儿惊呆了,打量着面前英俊高大的赫云晟,这个人怎么长的那么好看,还那么年轻,特别是那双清冷孤洌的眼睛。一瞬间失神,居然忘记了自己现在还生死未卜。
身后,容姑姑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已经不见了,估计是看到了赫云晟才没有追过来的吧。
“参………参见皇上。”何梦儿一个哆嗦,爬了起来,惊慌失措地行礼。
面前的男子,一身华贵的金黄色龙袍朝服,头顶高高的带着皇冠,眉若剑梢,大气中带了点桀骜,鹰钩鼻高挺,眼睛犀利而淡漠,冷冷的看着楚婧儿。
纵使是见惯了各种大场面的楚婧儿,一瞬间也被这个男人的冰冷给冻到了,准时打了个寒战,留给她第一印象就是,这个男人,能躲着就躲着,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因为直觉告诉她,面前的男人,绝对不好惹。
“参见皇上……”楚婧儿来不及思考直接扑通一声膝盖跪在地上,肩膀还在大量的出血,痛的她脸色更加惨白。
赫云晟,看着面前的女人,蓬头垢面,衣不蔽体,浑身伤痕累累,低沉的声音响起:“楚婧儿?”
听到这个男人叫自己名字,楚婧儿心惊的扑通一跳,这人还认识自己?记忆里这人好像没怎么经常见过吧。
楚婧儿把头埋的更低了,只希望赫云晟千万不要记住自己,以后做事就会方便很多了,至少不得罪这个时空最有权势的人。
“嗯。”楚婧儿小声地应着。
“抬起头来。”不可拒绝、毋庸置疑的声音命令道。
楚婧儿心跳的更厉害了,埋着头只看得见男人脚上一双绣着巨虎的墨黑色平鞋,金丝挑边,做工非常精细,楚婧儿没有抬头,在与赫云晟无声的抗拒着。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面前的男人气场过于强大,无形之间,压迫感十足,楚婧儿感觉闷的慌,过了三秒,楚婧儿慢慢抬起了头,视线直直落在赫云晟脸上,毫无畏惧。
这是一双勇敢的眼睛。
赫云晟在心底里讽刺的冷笑,敢直视他的人,不多。
云淡风轻,一个跪在地上沉默打量高高在上的男人,一个负手而立不屑着跪地的卑微女子。
赫云晟凝视着楚婧儿倾国倾城的脸蛋,因为刚刚不停的狂奔而沾染了很多灰尘,头发也乱的跟鸡窝一眼,也别提那身衣服了,破破烂烂地旧的不行。整个人就好像大街上要饭的叫花子,难为了赫云晟居然还认得出楚婧儿。
“丑。”赫云晟面无表情的吐出了一个字,挑着金边的鞋就踩着楚婧儿垂在地上的衣摆走了过去。
楚婧儿听了赫云晟这个字儿,表情难看的要死,这具身体和自己原来在现代的身体长相是一模一样的,她可是从小到大都被周围人夸着漂亮长大的。现在,居然被一个男人说丑!
“恭送皇上……”何梦儿看着赫云晟离去的背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连忙起身收礼。
楚婧儿吃力的站起来,跪了一会儿,跪的膝盖都有点疼了,看着远处的赫云晟的背影不禁骂道:“恭你妹!”
居然说她丑,这个男人一定是白长了二十多年的眼睛!
楚婧儿刚刚骂完一句话,立马就头晕眼花了,因为身体太虚弱,走路都有点飘,准备说点什么,突然一阵眩晕,倒了下去,好在何梦儿手疾眼快,及时接住了楚婧儿。
回到清默殿,何梦儿看着乱糟糟的地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冷宫的环境就是这样恶劣。
自从自己家小姐嫁进了皇宫,几乎就从来没有见过赫云晟,更别谈近距离接触了,之所以是皇后,根本就是皇上给楚家丞相一个面子而已。
不然,谁会让一个痴痴呆呆、不识大体的女人做皇后!楚婧儿和何梦儿进宫以来,从来都是安分守己的,虽然痴呆,但是楚婧儿也没有做什么错事,只不过去年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一封圣旨打到冷宫。
何梦儿把昏迷的楚婧儿扶到床上,收拾好乱的一塌糊涂的卧室。本来就很寒碜的宫殿,今天又被容姑姑他们一闹,完全像废墟一样了。
楚婧儿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睡梦中,一片白雪皑皑……冰山、雪花、天空,全是纯白色的,虽然是梦,可是好像无比的真实,映入眼帘的全是白茫茫,隐隐约约还看到一大群人嘻嘻哈哈的笑。
楚婧儿在梦里,似乎很幸福,就想不停地跟随着这这群人的笑声一直走一直走,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老少都有,和睦极了。楚婧儿像抛开面前所有遮人视线的白色,那群不停笑的人是谁,为什么那么亲切。
何梦儿不停的把湿帕子敷在楚婧儿的额头上,短短的时间里面,楚婧儿居然发烧了!而且温度还高的历害。
楚婧儿紧闭着眼睛,不停地冒汗,一会儿笑着一会儿痛苦的不行,整张脸都在怪异的扭曲着。
突然!楚婧儿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早就泪流满面了,心里疼得不行,为什么在梦里那么开心,一醒来就这个样子呢?
……楚婧儿也搞不懂自己这突然冒出来的悲伤是什么回事,来不及想,何梦儿就端了一碗粥走了进来,“娘娘,你醒了……”
“嗯。”楚婧儿点点头,看着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屋子,对何梦儿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冰蓝色的瞳孔环视了周围,简陋的家具,空空荡荡的房间,整体来说这卧室简直烂的要死。可能还不如古代普通人家的房子吧。
看来,原来的这个楚婧儿不是不受宠,而是非常不受宠!
像被一个老女人欺负成那样,任人宰割的事情,楚婧儿只允许在自己身上发生一次。她发誓,她从来就不是善罢甘休的人,今天把她搞得那么惨,这事儿没完!
一想到这里,楚婧儿冰蓝色的眸子透着冷意,端着粥一动不动的思考着。
何梦儿推了一把楚婧儿:“娘娘,粥快凉了……”
楚婧儿这才回过头来,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胃里全是空的,小口小口的喝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