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爸,我会的,现在他大姑和奶奶全部搬进新房住了,以后和我们就是邻居了,我们靠得近,上下楼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老爸放心地点了点头,这时,老妈突然放了一个大响屁,放完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老爸看着老妈:“放屁也不避着点孩子,还好意思笑?”
老妈继续笑,笑得前俯后仰:“有屁不放憋坏身体,有屁硬挤锻炼身体。”
我直接晕倒,老妈你太有才了!我看了看老妈,朝自己屋里走去,还有一周就要出嫁了,心里说不出的诚惶诚恐。
终于要和自己心爱的男人一起生活了,我需要安静一下,需要梳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亮,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遐想。初为人妻,是每一个未婚女孩子的渴望,我也一样。
第二天下午,和煦的春风吹拂着大地,清凉门小区沈嘉铭的家热闹非凡。洛洛坐在司沁宁的怀里,看着婚纱照相册。
洛洛手里指着新娘子:“新娘子真漂亮,哈哈。”
司沁宁点着沈嘉铭的头像:“洛洛,这个是你大舅,新郎官,帅吗?”
洛洛拍着小手:“大舅酷毙了,哈哈。”
司沁宁哈哈大笑:“我们家洛洛真可爱,还会流行语:酷毙了,有意思!”
洛洛扒开司沁宁的手:“外婆,再翻下一张。”
司沁宁继续往后翻,一边翻,洛洛一边大叫“好看、酷毙了”。看完后,洛洛对司沁宁说:“外婆,我要给大舅做花童。”
司沁宁点点头:“好啊,大舅的花童非你莫属了!”
洛洛高兴地拍着小手,举了两个V字造型:“哦耶,我要做大舅的花童了……”
甄传辉拍了拍洛洛的膀子:“快下来,这么大了,还要外婆抱,让外婆歇歇。”
洛洛听话地从司沁宁的怀里溜了下来,自己去一边玩了。
沈嘉雨看着母亲:“妈,我哥下周结婚吧?新房都准备好了吧?”
司沁宁点点头:“都准备好了,不过,我心里想着想着就窝囊。”
沈嘉雨反问一句:“怎么了,妈,又出什么事儿了?”
司沁宁眉头一皱:“我总感觉自家吃亏不小,他大姑虽然给了嘉铭婚房,也置办了家具和家用电器,但是,这些东西都是男方出的资产。”
沈嘉雨点了点头:“那肯定是的,妈的意思是我们这边出的东西多,吃亏了?”
司沁宁继续说:“我心里一直为这个事情闹心,心里很不痛快,那天我扔了1万块礼金给杜晓轩,让她自己看着买金了。她家陪嫁20万,银行存折写的还是杜晓轩的名字,那钱捏在自家女儿手里,不就等于一分钱也没有陪吗?”
沈嘉雨“嗯”了一声:“妈,你也不用为这事耿耿于怀,只要我哥和我嫂两个人好,那20万迟早还不是我哥的。何况婚房也没有嫂子的名字,人家陪嫁20万已经不错了。南京有多少人家嫁女儿出得起20万的?妈,你知足吧!”
司沁宁手里捧着相册:“这口恶气我真的咽不下去!”
沈嘉雨安慰道:“妈,你这样的心态使不得,都是一家人了,还分什么你我呢?佛说:百年修得共枕眠。做夫妻是看缘分的,你不会看我嫂子这么不顺眼吧?”
司沁宁吐了一口恶气:“岂止是不顺眼!”
这时,沈飞歌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怎么了,晓轩哪里得罪你了?人家好好的大姑娘嫁给你家儿子,你还觉得吃亏了?以后再给你家生一胖小子,到底是谁占便宜,谁吃亏啊?”
司沁宁斜了沈飞歌一眼:“什么你家我家的,女人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结婚不生孩子,男人要女人干什么?我怎么觉得你们胳膊肘老是朝外拐啊?”
沈飞歌坐在沙发上:“谁站在真理一边,胳膊肘就倒向哪一边!”
司沁宁白了沈飞歌一眼:“真理?夫妻过日子讲什么真理?谁强势真理就站在谁的一边!”
沈飞歌鼻子哼哼的:“那叫无理取闹!”
沈嘉雨看着母亲:“妈,我哥还有几天就要娶回我嫂子了,你就安心做老婆婆吧,在家里等着做奶奶,吃亏上算的事情就不谈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我大姑给我哥那么大一套房子,现在又找到了自己的儿子,算起来不是更吃亏了吗?她都没有说什么,你就不要计较了。”
司沁宁摇了摇头:“还是我家嘉铭福气好,赶在他大姑没有认宸鸣前领了结婚证,如果迟个几个月的话,婚房说不定就跑了。谁家的财产不留给自家的亲儿子啊?侄子毕竟不是亲生的!”
沈飞歌指了指司沁宁的鼻子:“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侄子怎么了?他大姑对我们这么好,你还背后说她的坏话,良心到哪里去了?”
司沁宁冲动地站了起来:“你才狗狗狗呢,我说他大姑什么坏话了,你像人说的话吗?”
沈飞歌不甘示弱:“我怎么说的就不是人话了?你老是对我家人指三道四的,现在我妈也去我姐家住了,儿媳妇也快进门了,家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还想怎么着?”
司沁宁狠声狠气地说:“我想怎么着关你屁事?嘉铭结婚后,我还得跟过去住,杜晓轩除了会做饭,连菜都不会做,我儿子下班回来吃什么?”
沈嘉雨拉了拉母亲的衣服:“妈,小夫妻新婚过日子,你给他们自己适应一下,不要急着干预他们的私生活。等他们实在忙不过来了,他们自然会想到你,那时你再去也不迟啊。”
司沁宁固执地说:“那不行,我放心不下嘉铭,儿子吃了我28年的饭,就凭杜晓轩那双算账的手,她会做出什么好饭菜给嘉铭吃啊?”
沈飞歌哈哈大笑:“司沁宁,你别老说人家杜晓轩怎么不好,你刚刚嫁过来的时候,会做什么家务?说句不好听的话,连碗都不会洗一个,洗一次打烂一次,最后搞到我妈看你拿碗就害怕……”
司沁宁嗤之以鼻:“我那是故意打坏的,就是不想做家务!”
沈飞歌停止大笑:“原来这样?你今天总算说人话了……”
沈嘉雨看着沈飞歌:“爸,我妈这一手厉害吧,蒙了你一辈子,没有想到吧?”
司沁宁不屑一顾地说:“我那是会做不做,杜晓轩和我不一样,她是根本就不会做!你们说,嘉铭丢给她,我能放心吗?”
沈飞歌重新坐下来,从茶几上拿起香烟,抽出两支,扔给甄传辉一支:
“传辉,接着。”
甄传辉一伸手,在空中接住香烟:“妈,嘉雨和我结婚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会做,我爸我妈在盐城,来南京住了几天就走了,你问嘉雨,现在做饭做菜是不是和饭店厨师水平差不多?”
司沁宁嘴巴一歪:“嘉雨和杜晓轩没有可比性,她从小就聪明,文化程度不高就坐上了超市前台主管。杜晓轩工作几年了,还是一个小会计,这个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懂吗?”
沈嘉雨看着司沁宁:“妈,话不能这么说,做官的多数是没本事的,有本事的多数不做官……”
司沁宁抢过话茬:“狗屁不通!”
一家人在一起闹了半天,谁也说服不了司沁宁。天色不早了,甄传辉和沈嘉雨带着洛洛离开后,夫妻两个人洗洗上床,屁股对着屁股睡觉。
司沁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沈飞歌翻过来,看着司沁宁:“怎么了,失眠了?”
司沁宁背对着沈飞歌,一骨碌爬了起来。沈飞歌看着她,跟着坐了起来。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又相继躺了下去。
沈飞歌拉了拉司沁宁:“睡吧,明天晓轩家还要拖嫁妆过来,要早起。”
司沁宁牙齿咬得咯咯响:“就那么点嫁妆,也好意思拖过来?”
沈飞歌把司沁宁按了下来:“好了好了,你就给了晓轩1万块礼金,数目也不多,人家好歹还给了20万陪嫁,20万可以办多少桌酒席了?”
司沁宁躺在床上,心里的疙瘩还是解不开:“20万算什么?连嘉铭婚房的客厅都买不起。”
沈飞歌不耐烦地说:“睡吧,你怎么满脑袋都是钱,无聊!”
司沁宁抢白了一句:“是的,我满脑袋都是钱,钱能看出做人的态度。”
沈飞歌拉起被子,盖住头:“那不就结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1万块想套住谁啊?”
司沁宁一把拉开沈飞歌的被子:“我套谁了我?”
沈飞歌拽过被子,重新盖上身:“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司沁宁哈哈大笑:“你自己不睡,赖谁?”
沈飞歌掀起被子,悬空后一把将司沁宁拉了进来,司沁宁一点准备也没有,一仰脖子,倒进被窝里。
两个人在被窝里,互相打闹着,被子拱得高高的,一忽儿又瘪了下去。
沈飞歌趴在司沁宁的身上,看着她:“我们多久没亲热了?”
司沁宁有点害羞:“忘记了,大概2个多月吧?”
沈飞歌一脸俏皮:“呵,你想谋杀亲夫啊,把我晾了2个多月了啊?”
司沁宁歪过头,看着沈飞歌:“不是最近忙吗?”
沈飞歌一语双关:“忙忙忙,现在继续忙一会儿……”
沈飞歌说完,扑在司沁宁的身体上。床上的司沁宁,带着一种成熟女人的况味,此刻,安静得出奇。
最近几个月,司沁宁一直忙装修,累得半死,忽略了沈飞歌的感受。现在,事情忙得差不多了,自己也可以好好享受一下生活的激情了。
月亮透过云层,越过窗幔,照在沈飞歌和司沁宁的身上,洁净而柔和。
每个女人,无论她年轻还是苍老,漂亮还是丑陋,都是上帝派到人间的尤物。
司沁宁,一个中年女人,一个平时强势得无以复加的女人,在床上依然是一抹霞光,照耀着沈飞歌的过往和今生。
黑色的夜里,风停止了,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不久,屋子里传来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嬉笑声和交头接耳声。
4月1日这一天在期盼中,终于来了,传说中的农历2月28日,一个充满了相亲相爱、花好月圆的日子。
当天晚上5点58分,红漫天大酒店门口,炮竹齐鸣,新郎新娘隆重出场了。沈嘉铭和我手挽手,一起走在红地毯上。
洛洛穿着漂亮的粉色连衣裙,和一个叫兵兵的同龄小男孩,一人一角,提着我的白色婚纱裙裾。
我的脖子上挂着白金项链,整个人感觉银光闪闪。我和沈嘉铭一边走,一边接受着人们的真心祝福。
彩色飘带,不停地从左右两边的人流里抛出,我和沈嘉铭头上闪着五颜六色的彩带,漂亮极了。
在欢快的婚礼乐声中,我和沈嘉铭慢步朝前走去,一直走到台上。站在台上,我看见老爸老妈欣喜的眼神,他们用欣赏的眼光一直看着我。
新娘子,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是女人一生中最漂亮的时刻。我看见沈飞歌和司沁宁坐在老爸老妈的身边,他们一直看着沈嘉铭,眼神里充满了自豪。
我还看见沈嘉铭他大姑沈飞丽、蒋伟涛、蒋宸鸣和张倩倩,他们幸福地坐在一起,眼神里对我们充满了真心的祝福。
在司仪的主持下,沈嘉铭和我交换戒指。我沉浸在幸福的蜜糖里,眼睛里只有一望无边的幸福。
新人交换完戒指,司仪让新郎新娘答谢亲朋好友。司仪拿着话筒,对台下的双亲说:“现在,请新郎新娘的父母上场。”
沈飞歌和司沁宁、老爸和老妈一起走上台,四个长辈上台后,司仪继续说:“我们知道,在新人成长的过程中,父母付出了很大的劳动,也付出了很多的心血,作为新郎新娘,我们要懂得感恩。现在,我们请新郎新娘以中国传统的方式,对双方父母三鞠躬,以示对生养之恩的感谢。”
司仪话音刚落,沈嘉铭和我面向双方父母,深深一鞠躬。低头间,司沁宁的眼睛一直盯着我脖子上的白金项链和手里的白金戒指,她冷不防一下子从司仪手里夺过话筒,傲气地说:“杜晓轩,我就不要你拜了,免了吧。你给嘉铭他大姑跪拜就行了,感谢他大姑对你的全额赞助!”
我听见司沁宁的话,大脑一下子僵住了,接着,立即就傻眼了。我的头脑一片空白,什么婚礼音乐,在我听起来简直和哀乐差不多。
所有的嘉宾全部愣住了,不知道司沁宁唱的是哪一出戏。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嘉铭立刻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身体,他担心我一着急就跑了。
台下,沈飞丽立即站了起来,对着司沁宁说:“弟妹,今天大喜,就不要为难晓轩了。”
这时,沈飞歌赶紧跨步上前,冲着司沁宁低声骂了一句“你发什么神经”,硬是把她拉走了。老爸老妈也顺势走下台,回到座位上。
司仪比较灵活,迅速反应过来了。他继续说:“刚才是一个小插曲,现在婚礼继续,夫妻对拜!”
沈嘉铭放开我的身体,重新站好,我们两个人面对面,行夫妻对拜礼。
婚礼正常进行中,欢快的婚礼进行曲音乐疯狂响起。
洛洛和兵兵两个花童,洋溢着天真笑脸,捧着花篮,送给沈嘉铭,送给我……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