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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踪迹

“臣杨“臣杨东参见陛下。”身着紫衣的杨东深夜便被召唤进宫面圣。对于此行的目的,杨东早已知晓,就在青鸾阁旁的湖中风雷四起的那一刻,杨东便知道了结果,跟随师傅多年,虽在阅历上与师傅相距甚远,但在术法上,着实已得到了师傅的真传,可面对那种局面,却不说赶不赶的过去,就是去了,多半也只能将对方赶走,却救不下船上的任何一人,用师傅的话说,那些人早已是上天注定,只不过是成为了某些事的引子罢了。

“杨爱卿,你可知道朕这么晚叫你前来是为何事?”玄宗端坐于案前,呈报湖中事件的折子也摆在案前,看着下面跪拜的杨东,问道。

“臣知道,但臣无能为力。”杨东如实的回答着。

“无能为力?若你师傅在,也会说无能为力么?你可知道,这船上除了当朝驸马,还有状元,探花以及其他及第之士三十人,你要朕如何与天下学子交代,如何与船上学子的父母交代,如何与公主交代?难道要朕说,这大唐的帝都长安城,天子脚下出了妖邪作祟,跟朕,跟朝廷没有关系么?”说着,玄宗皇帝越发激动,最后简直就像咆哮一般的喊出来。而发泄之后,玄宗也觉得有些过了,毕竟杨东的师傅当初是提醒了他的。只是此时,杨东适时宜的回答道:“陛下,这是臣的过失。还望陛下息怒。”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你,只是朕刚得知此事愤恨异常,便将火气全撒在了杨爱卿的身上,爱卿莫要有怨气才是。”火发过之后,玄宗显得理智了许多,心平气和的说道。

“陛下哪里的话,臣自知本领微薄,与师傅相比更是相距甚远,不足以为陛下解忧,陛下教训的是。”杨东显然不能讲玄宗皇帝表面上的歉意当真,顺着话自我批评道。

“杨爱卿,你师傅闭关推演那妖星必定辛苦之极,还望你能在此期间多加费心,万不可再出此类事件,在你师傅出关之前,爱卿你就多辛苦一下吧,官家之事朕自会处理,但玄门之事朕还是要仰仗你们司天监的,这点朕希望你能明白。”玄宗皇帝拿起面前的奏折,皱着眉头说道。

“陛下放心,师傅闭关之前已经命我等师兄弟四人连夜制作四尊祥瑞,按他老人家吩咐分别置放于长安城四处极为重要之地,师傅出关之前,只要此物不破,那妖星觉悟可能再兴风作浪。”

“好,到底是心系天下的救贫先生,有你们师徒掌管司天监,保我大唐国运与百姓不受邪祟侵犯,朕定当全力支持。”说着,玄宗皇帝站起身来,一挥手,示意周围的人都下去,将杨东扶起,带到了一旁,小声说道:“杨爱卿。”

“臣在。”玄宗皇帝用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杨东啊,朕自知最近这长安城并不太平,妖异之事频起,你司天监也是疲于奔波,但这妖星之事始终是朕的一块心病,也是我大唐的一桩祸事,细想之下,那妖星既然能在这天子脚下搅动风云到这般田地,相比其权势与本领怕是不低啊。”待周围的太监与护卫等人都撤出去之后,玄宗皇帝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这也正是师傅所担心的,陛下,师傅曾隐约推算到对方的方位,却被对方察觉,并隐去了踪迹。”

“哦?在什么地方?”听到杨筠松曾推算到过方位,玄宗皇帝来了兴致,问道。

“长安城内,东方。”杨东回答的简洁,明了。因为那个方位的宅邸都非同一般,杨东只能如此回答,并不敢将推测也说出来。

“哼,果然,城东可都是这帮显贵的住所,轻易是没有人敢去查的。”玄宗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如果这点道理都想不到的话,这个皇帝也轮不到他来当了。

“师父和我都没有轻举妄动,而对方在那之后也就再也没有了踪迹,陛下,师父闭关之前要我把这个交给您。”说着,杨东从怀中取出一块非金非玉的石头,扁平圆润,上面有一个地字,看不出有什么稀奇之处。

“杨爱卿,这是何物?”玄宗将其拿在手中,反复观看之后,询问道。

“不知陛下可曾听闻地煞之术?”

“当然听过,地煞与天罡齐名,是姜太公记载于封神榜之上的,神鬼莫测之功,变幻莫测之法,只是这不是传说么?”

“并不是传说,只是没有世人所说的那般神奇罢了,地煞之术又叫地煞七十二术,师傅仅是小成,这便是师傅用地煞之术会聚的一块符石,陛下带在身边,日后自有用处。”杨东在玄宗皇帝身边轻声的诉说着。

“哦,有劳爱卿费心了。我这有一块金牌,你师傅不在,你肯定在追查妖星以及保护帝都的问题上有诸多不便,毕竟城东那地方皇亲显贵一堆,随便拎出一个来,都比你这司天监的少监官位大得太多。以前有你师傅在,他们摄于你师傅的威名,还不敢随意阻挡,但你师傅闭关期间,有它在,在关键时刻会帮助你的,但要切记,不可乱用,明白么?”说话间,皇帝拿出了一块金牌,上写着金灿灿的令字,有这块金牌在,如皇帝亲临,可以节制任何品级的官员,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不例外,由此可见,皇帝对杨筠松执掌的司天监是有着很大的信任的。

“是,陛下,臣定当不负所托,竭尽全力保卫帝都的百姓,追查妖星的下落。”杨东接过金牌,心中大定,因为四尊瑞兽其中有一尊就是要放在城东一户显贵的家中,而这位显贵对于司天监并没有好感,交涉多日,都被拒绝于府外,详细的情形杨东又不能与其详谈,所以到最后还是费了很大的气力,才偷偷的放置到指定的位置。对此,杨东实在是感觉到官小的悲哀,却又无能为力。

“恩,朕也累了,爱卿退下吧。”

“是,陛下。”说完,杨东转身走出了御书房,向着皇宫外走去。

“高力士啊,你建议朕把金牌给他,到底有什么用意?”就在杨东走了有一段距离之后,玄宗皇帝转头,看向帘子后面说道。

“陛下,杨筠松那老头还是可以信任的,他的那帮徒弟也都是心系百姓之人,尽管性格不同,但有这个杨东管着,倒不会有什么差错,城东那里老奴也曾感到过异常,但老奴不便出手,就让司天监那帮小家伙去搅合吧,都以为老奴在颐养天年,却也忘记了咱家的手段,陛下放心,这大唐的天永远是陛下您的,谁也别想翻出什么浪花儿来。”帘子后面,一个细声细气的太监说着话,很多人都忘记了,玄宗皇帝与太平公主联手诛杀韦后及其族人的时候,身边有一位忠心宦官的狠辣与决绝,这个人,名叫高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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