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光一晃而过,这一天北冥澜神清气爽,整装待发,准备前去黑松岭寻回包袱。
其实他两天前身体就已完全康复,本想着快一点动身前往黑松岭,奈何禁不住父亲的严令,母亲的哀求,只好生生地多逗留了两日,经过北冥澜的死缠烂打,北冥狂终于允许他去做属于自己的事,不过却也提醒他为半年后的黑水城大比做好准备,并且透露出玄武学院三年一次的招生就在黑水城大比后!
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左手无名指,那里有一个其貌不扬、黑不溜秋的用不知名材料制作而成的储蓄戒指,灵魂力施展而出,探查着储物戒里的物品。
经过和北冥戮一战,北冥澜发现自己的灵魂力貌似强大了一点,虽然微乎其微,但北冥澜还是感觉到了。
水无常形,北冥澜将灵魂力寄托在水盾或者水轮上面,就算其被击碎,对北冥澜的灵魂也没有什么损伤,但冰轮就不行了,身为固态,被击打的四分五裂,赋于其上的灵魂力也无从躲避同样四分五裂,对北冥澜的本体灵魂造成很大的创伤。
所以北冥澜琢磨着,下次再用灵魂力操控冰轮时如果被击碎,他就要及时地切断那一缕灵魂力与本身的联系才行。
储物戒内的空间不太大,大约三平方左右,里面放置着一些衣物,干粮,丹药等物品,还有一把北冥狂特地从家族藏器阁为北冥澜挑选的长剑,乃是下品灵器!虽说不上削铁如泥,但也比普通的凡刀凡剑强了很多倍。
确认自己没有少带任何东西,北冥澜整了整衣角,大踏步前行,朝黑松岭进发。
一路上,北冥澜想到了那两个被自己揍的鼻青脸肿、涕泗横流、哭爹喊娘的北冥流的两个狗腿子就觉得好笑。
时间还得回到两天前,北冥澜伤体初愈,就在自己住处的院子里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倾听着周围的声声鸟鸣,轻嗅着空气中的阵阵花香,心灵无比的宁静,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逸极了。
可是这份宁静却被两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赵大和赵二手捧着北冥流的书信,战战兢兢地来到北冥澜的院子外,
“澜少爷,在家吗,我们给您老送信函来了!”
听到动静,北冥澜好奇地打开院门,“这谁啊?有事不能亲自来吗?还让别人送什么信件!”
不看不知道,一看,北冥澜就乐了,真是冤家路窄,“呦,两位不是北冥流大少爷身边的跟班红人吗?什么风把二位吹来了?”
赵大赵二一听,浑身一颤,哭丧着脸,道:“澜少爷,您就别开玩笑了。先前是我俩不对,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我俩是一个屁给放了吧!”
“哪能啊!两位远道而来,辛苦了,进屋喝口茶吧!”北冥澜阴笑着。
赵大赵二闻听,全身颤抖的更加厉害了,惊恐地说道:“不,不用了,谢谢澜少爷的好意,咱俩,咱俩,不渴。”
“少废话!让你俩进去就快点进去!”北冥澜深色一冷,冰冷地说道,他可没多少功夫和两个下人磨嘴皮子。
全身一抖,两个人如丧考妣,哭丧着脸挪进北冥澜的院子中。
“把书信拿来!”
两人一听,面露狂喜,赵大连忙把手中的信函交给了北冥澜,转身就想离开这压抑的魔鬼般的地方。
“回来!看这里!你俩给北冥流带一点东西回去,就说是我的一片心意!”
赵大赵二闻听,刚转过头,就看到一只沙包大的拳头在自己眼前越放越大,越放越大……
“啊,我的眼睛!”两人同时痛呼。
“啊!澜少爷,能不能别打脸啊,踢踢屁股得了!”
“啊,啊!我错了!您还是打脸吧!”
痛殴狂揍了两人半天,北冥澜伸了一个懒腰,顿感全身舒泰,“在床上躺了七八天,身子都快生锈了,幸亏你俩陪我来练练武活动活动身子,真是好人,现在没事了,你俩快回去吧!”
“是,澜少爷!”两人鼻青脸肿,鼻血横流,抹了一把泪花,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打开信函,令北冥澜感到惊讶的是这封信竟然是北冥流的道歉和好信,信函中的意思大致上就是北冥流对自己十年来所犯的错误表示诚恳的歉意,并做出承诺以后不会再与北冥澜为敌,希望北冥澜能够高抬贵手,不要再跟他过不去。
魂力吞吐,北冥澜将信函震成漫天纸屑,随风飘舞,自言自语道:“北冥流转性了?不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此事定有蹊跷,不过,我也不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只要加紧修炼,任何阴谋诡计在强大的实力面前都不堪一击!”
其实还真是北冥澜错怪北冥流了,他这次被北冥澜打怕了,再加上北冥昌的劝解与开导,北冥流真正的下定决心放下两人之间的矛盾,专心修炼,为以后的家主位置打下坚实基础。
时间再退,三天前。
北冥澜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北冥府邸一处院落中,北冥流面容扭曲,咬牙切齿,内心恨不得把北冥澜大卸八块,但一想到北冥澜对他的残酷折磨,脸上就情不自禁地露出惊恐之色。
“怎么?还不服气?北冥澜这次可是夺得了大比冠军,连北冥戮都不是他的对手,不是为父打击你,你就更不行了!”茶几旁,北冥昌一手端着茶盏,一手用杯盖轻轻地扇着茶水,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爹,北冥澜那个杂碎对我的羞辱就既往不咎了吗?”北冥流双眼血红强行压制着心中的怒气。
“想报仇?但是你有那个本事吗?现在北冥戮魂士高阶,北冥落魂士中阶,而你却还在魂士初阶游荡!”北冥昌痛心疾首,接着道:
“昔日的北冥双骄已没有你的名额了,你还不醒悟吗!北冥澜以魂徒高阶击败魂士高阶,你还不明白你和他之间的差距吗?他的战魂品阶之高恐怕已经达到了青阶之上,整个家族的老一辈都在密切地关注着他,爹也不能擅自插手,你还不明白吗?”
还不醒悟吗!还不明白吗!差距!仿佛晴天霹雳般的声音不停地在北冥流耳边回荡着。
“知道为什么别人说你不如北冥落吗?北冥落就真的那么温文尔雅,乐于助人吗?他是老好人吗?不!他这是为了以后继承家主之位造势,造势!懂吗?”
“你整天飞扬跋扈,东游西荡,身边聚集了一群狗腿子,这,有用吗!你娘死的早,我宠着你,惯着你,到现在,北冥澜异军突起,大绽光华,你不想着和他打好关系,还要找他报仇,不是把他往北冥落那里推吗?他俩若是联手,以后家族里还会有你的立足之地吗?幸亏北冥澜狠狠地敲打了你!不然,你以后,以后……咳咳!”北冥昌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座椅上,手中的半杯茶水“啪”一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爹!”北冥流猛的站起身来,扑到北冥昌身边,“您怎么了?啊,您,您吐血了!”
“没事!些许小伤,陈年旧疾而已。”北冥昌慌忙擦去了嘴边的鲜红血迹,抚着北冥流的头颅,虚弱地说道:“流儿啊,听爹一声劝,别再和北冥澜作对了,行吗?他天赋强悍,恐怕不屑于小小北冥家族的家主之位,你最大的对手就是北冥落啊,不能再树强敌了!”
“行,爹,我一切都听你的!我,我这就去修书一封,表达我的歉意,让赵大赵二交给北冥澜!”北冥流看着北冥昌的苍白脸色,第一次流下泪来,心里生出一种空荡荡的害怕感,急忙冲出房间,铺纸研墨去了。
房间里,在北冥流走后,北冥昌施施然站起身来,精神饱满,强劲有力,哪里还有一丝虚弱的样子,皱着眉头:“但愿这招苦肉计有效吧,流儿啊,不是爹不想帮你报仇,实在是有心无力啊!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回忆着脑海中的各种搞笑事情,也不觉得路途寂寞,不知不觉中,北冥澜就进入了黑松岭中。
按照脑海中的记忆,北冥澜辨别着方向,朝自己曾经栖息过的树洞进发。
“咦?空气中哪来的这么强烈的血腥味?”北冥澜越走血腥味越浓,“不对,前面有打斗声,根据声音传来的方位,糟糕,就在那个树洞位置!走,过去看看!”
三步并作两步,北冥澜迅速跑到树洞附近,躲在一个隐蔽的树丛后,悄悄地打量着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出来吧,我知道你躲在那个树洞里,不要逼我亲自动手,不然到时候你想死都难!”
一群彪形大汉,大约二三十人,领头的一个中等个子,面如锅灰,身体偏瘦的汉子阴测测地说道。
一阵风吹过,泛黄的树叶飘转着随风而舞,树洞毫无动静,全场鸦雀无声。
受到冷场,领头汉子大怒,阴蛰地威胁道:“我数三声,倘若还不出来交出火云灵芝,嘿嘿,得罪我猛虎佣兵团的下场你是知道的,得罪我苍狼的下场你更是明白的!三~二~”
“苍狼大哥,苍狼爷爷!这是火云灵芝,放过我吧。”一个高瘦的年轻男子浑身染血连滚带爬地冲出树洞,高举着手中的一个状若蘑菇,通体火红,散发着阵阵馨香的药草。
“对了,还有这个包袱,里面有各种妖兽材料和内丹,是我在那个树洞里发现的,都给你,求求你放了我吧!”年轻男子磕头如捣蒜,不停地对着苍狼磕着头,不顾额头已经青肿不堪。
“哦,想不到还有这等收获,不错不错!但要我放了你么,你先前可是杀死了我不少弟兄,就算我同意,恐怕他们也不同意啊!”苍狼面露难色,突然脸色一冷,“动手,杀了他,念在他贡献出一包袱的材料上面,给他留个全尸!”
“是,三团长!”周围的二三十魁梧壮汉拔出腰间刀剑,作势欲砍。
兀自磕头不起的年轻男子脸色大变,恐惧异常,牙齿一咬,满脸肉痛,连忙大喊道:“等一下,我,我有一本黄级上品功法,被我藏在了一个安全所在!”
“住手!”苍狼来了兴趣,走上前来,一脚将年轻男子踹翻在地,踏在他的胸口上,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说,你有一本黄级上品功法,快说,藏在哪里?”
“咳,咳,”年轻男子满脸通红,鲜血顺着嘴角汩汩而流,艰难地说道:“只要你答应放了我,我就说出功法所在地。”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献出功法,并且确认是黄级上品后,我就让他们放了你!”
“谢苍狼团长,那本功法就藏在我刚才躲进的那个树洞里。”
隐秘树丛后,暗中观察的北冥澜大急,“该死的,那包袱和功法都是我的,该死!现在还不能出去,先看看局势到底如何发展,况且这个叫苍狼的家伙也不过魂士高阶,不是我的对手,只是他背后的猛虎佣兵团有点麻烦。”
“希望你别弄什么幺蛾子,不然我苍狼的手段可不是你能够承受的!”向手下两人使了个眼色,命令他们前去树洞搜查。
“找到了,三团长,确实有一本黄级上品功法《烈焰诀》!”
“哦,哈哈哈!老天真是眷顾我们猛虎佣兵团啊!有了这本功法,在拍卖行定然能够卖出千块下品魂石,到时候,就能力压猎豹佣兵团和狂狮佣兵团!”
“小伙子,你很不错,我兑现先前的承诺,你可以走了,他们绝不会拦你!”苍狼把自己的脚从年轻男子的胸口移开,大义凛然地说道。
听到自己能够活命,年轻男子欣喜非常,“多谢苍狼团长,多谢苍狼团长!”道着谢爬起来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二三十大汉的脸上俱都露出了冷笑。
“铁砂掌!”原本温和笑着的苍狼突然暴起出手,一掌轰出,从年轻男子的后心透入,前心穿出。
艰难地转过头来,年轻男子双眼瞪着苍狼,满脸的疑惑和不甘,嘴巴一股一股地往外吐着鲜血和破碎的内脏。
轻轻地抚过年轻男子死不瞑目的双眼,苍狼温柔的笑着,就像对待自己的情人一般,“别瞪我,我答应过你让他们不准动你,但我可没答应放你啊!要怪,就怪你太天真!”
“走!回去喝酒吃肉玩女人!”随手把死尸丢掉,苍狼明显心情大好,志得意满。
“走?走哪去啊?留下东西,再走不迟!”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从一个树丛后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