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能怡情。
能误事。
但也算一个借口。
那核心层的人,不会不知道寒所攻打的是什么。
但是那个时候的寒是醉着的。
是疯着的。
所以他们并没有太过深入调查。
寒后来想了想也是惭愧不已,惊怕不已。
他忆起当时的情况,又不免颓然。
他那时出了情所,奔至天极殿。只是途中似乎闻到酒香,便下去买了酒喝。
能在天上闻到酒香的酒,岂是凡品?
这一坛酒几乎花费了他所有的钱财。
说到钱财,不得不提的是因为葵易失踪两年,连卡也都没有动静,于是里面的钱被尽数转出,用于它途。
出来的时候也正好先生给了寒一些钱财,要不然他可能就要喝白食了。
说回那一坛酒,寒喝完这坛酒之后,尚有余意飞到了天极山山脚。
但是那之后的事情却是完全模模糊糊的了。现在从风声里寒依稀可以清楚自己那天干的事情,还真是侥幸。
不过最令他开心的事,那便是白封了。自己把他打了个半死,也算是报了仇,可慰天上父母了。
只是现在自己又回到了天极殿,那么该怎么解救那些孩子呢?
寒苦思冥想,现在那暗门明显加强了许多,那个时候光凭双手便可掏出一个洞,现在却是火凰戟都没有办法破开。
他想到了钥匙。
暗门无论如何强,但是总有钥匙。小小的钥匙,便可开启这铁山似的暗门。
那么,这钥匙会在哪里呢?
他看向窗外,天极殿不愧是执牛耳者,人来人往,格外火热。
而且,最要命的一点,那就是寒现在处于幽禁之中。
因为他的行为对天极殿造成了较大的破坏,所以要进行惩罚。
本来是更严重的惩罚,但是高层一致认为寒年轻尚轻,还有改过的可能,并且其时醉酒,神志不清,情有可原。
所以就换了轻一点的刑法。
寒现在在一个山洞里。门口有两个守洞的人。
他们正在和来往的人打招呼,攀谈聊天。最近最火热的无非就是华寒的事了。
寒就在他们后面。
千里眼在这里是没有什么用的,但是顺风耳却帮了寒的大忙。
他听到了这么一个对话。
【“我们师父不知道最近在忙些什么,总是不见人影。”
“老人家不会忙着娶媳妇去了吧,哈哈哈哈。”
“哎,休说休说。可怜了白封师兄啊,死的不明不白的。”
“白封师兄死了?你从何得知!”
“嘘,不要大惊小怪。白封师兄的房间从来机密,又如何让我瞧得见?我是偶尔听师父讲起。”
“啊,是了。唉,人走茶凉啊。你可知道白封跟随的长老――崇虚,最近开始器重华北师兄了。”
“人走茶凉,世间事基本如此,也不必太过伤怀了。”
“正是。”】
其实洞外人语,千句万句,浩如江海,涛涛不休。那么寒为什么对这对话极其上心呢?
实在是这对话里,寒基本上可以知道这买卖天赋的执行者是谁了。
长老,
崇虚。
而且他会选一个直接人,带着冥湖的人去寻遍世间天赋者,强行带回来。
这个人修为不要有多高,但是脑子一定要聪明,心肠一定要狠辣,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忠诚。
自白封之后,他找了华北。
那么钥匙,应当就在崇虚和华北的手中。
自己要出去,偷回钥匙,开了暗门。
那么,要怎么出去?现在白日,人来人往,这时出去,想不被人知几无可能。那么便等晚上了。
在晚饭时分,寒恳请门外的守门师兄帮自己带来自己的包裹,现在在那家酒店里。
原来寒这次来,也带了一个包裹。那里面便是打算这次行动要用的东西,不过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却是忘了这包裹。
原本守门的师兄是懒得烦的,但是寒前途似锦,不好得罪,且又心生攀附之情,于是很乐意的就去了,不过一会儿,便把包裹带来,行事效率之快,大出寒之预料。寒记住了这个人,他叫华远。
寒千恩万谢之后,华远关上了门,不过一会儿,外面便有人来换班了。
“小师弟……”
门外传来声音,寒听着似乎是在叫自己,于是应道。
“恩?”
“师兄很佩服你啊,你真的太棒了!”
“啊哈,过奖过奖。”
“我早就看他们不爽了,一个个干的什么勾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这个时候另一个守门的师兄劝道:“你小声点,不想要命了吗?”
此话一出,那人便不再敢太过放肆,小声地说:“小师弟啊,你不要怕,很快就可以出去的。”
寒沉默了,这话言外之意,似乎就是外边这两人,知道天极殿暗地里做的事情,但是寒又生怀疑,不敢确定这是不是上面用来套自己话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寒手上的失魂落魄香却是就放下了,他问:
“什么勾当啊?”
“唉,小师弟你别问了,你不会想知道的。”
寒心里知道了这事应当是残忍的事,他才会这么说,当下心有几分确认了。
“唉,师兄,我记得小时候隔壁村有一个小孩可厉害了,跑的飞快,只是后来便失踪了,你说他会去哪儿啊?”
寒问。
这问有点吓人。
至少外面那两位师兄是吓到了,他们不知道寒为什么谈这种事,但是他们却是清楚这小孩去哪儿了。
“……是哦,这小孩去哪儿了呢?”
言语之间,却是透着股胆怯。
寒十分确认了。
这两人知道那暗地里的勾当,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从何得知,但是,他们对此嗤之以鼻的态度,令得寒对他们的看法好了一点。
“还不知道二位师兄名号。”
“哈哈,我叫华商,他叫华清。”
“华商华清师兄,你们既已知道此事,且心怀正义,倒不如帮我,把那些孩子解救出来吧。”
寒赌了一把,他赌得起,大不了便是,杀了他二人。
但是比起杀,他更愿意让他们成为自己的战友。
他对葵晓楠,就是这样做的。
两位师兄吓住了,言语慌乱,“师,师弟,你,你在说什么?我,我们不明白啊。”
“你们明白的,只是不想去承认。你们做的只是帮我开门,然后帮我瞒过去,等我回来。”
“我也知道此事。”
“所以我不能看着他们死。”
之后一阵沉寂,
“喀嚓”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