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府为素灵安排了住处,但素灵坚持要先去寒的住所看看,于是他便带着她来到了住所。院落很干净,不见杂草,不见粗粝,寒叩开小院的门,前方青石板路干干净净,两侧的绿草茵茵,鲜花团簇,有树参天,打理得格外好看。素灵不禁赞叹,道:“夫君,你这里倒真是雅致。”
寒点了点头,呆在忘居四年,那里的一草一木寒也都很清楚,为了尽快适应新的环境,寒便嘱托春夏、秋冬,把院子布置得与忘居大体相同,自然,大是没忘居大的,因为这里寸土寸金,能在大城市有这种小院,都是有钱人家啊。寒看着这里,心里也知道春夏秋冬费了多少心血才布置好的。这几天也没有因为自己不在而懈怠,真的是很尽职。
寒唤了声,这声音,即使在午后,也算轻的,毕竟这环境有些幽静,不想破坏了这份在世外的感觉。
见没人应答,寒以为春夏秋冬休息去了,于是便带着素灵进了屋。
紫檀木雕做的桌椅,龙涎香在沉香铁制成的香炉中袅袅升烟,慵懒的阳光透过轻薄的鸽羽窗,落在了此刻正趴在桌子上打盹的春夏身上。
她睡得很安稳,小巧精致的面庞有如迎着风的荷花,明明身在最俗,却是如此的出尘。不光是寒,就连素灵也不愿意去打扰这个正在熟睡中的女子。
寒看了看,秋冬不在,想必又是和情郎出去了。
素灵轻轻拍了拍寒,寒转过头来,二人的对视在阳光之下显得更为灿烂。素灵和寒,从未有如此近过,鼻子都快碰到一起了。
时间似乎在那一刻都停顿些许,寒和素灵,各自的心脏都快跳了出来。这与之前在青龙祭坛不同,那里阴冷暗黑,又有无边鬼魅。比之现在幽静雅居,阳光明媚的环境,那就是地狱。
有谁会在地狱恋爱。
适合恋爱的,都是天堂。
现在寒和素灵就在这天堂里,素灵心虽跳得厉害,但是面上不红,她始终有一个记忆就是与寒在一起多年,就如同老夫老妻。但是寒不同,他对素灵得记忆仅仅只有两天。
哪怕素灵喊他“夫君”,那也是只有一天。哪怕素灵经常挽着自己,那也只有两天。哪怕素灵与自己如胶似漆,那也只是一天。
而对于心来说,这一天才刚刚开始。
开始的那么巧妙。
寒看着素灵的眼睛,似乎知道了她得意思,于是稍稍退了一步,合上房门。素灵也紧着退了一步,她不曾听到春夏的梦呓:“小少爷……你,要小心啊,春夏等你,回来……”
听到这梦呓的时候,寒带着素灵已经来到了小院外,他微微一笑。
素灵望了望周围,轻声道:“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寒微微一惊,想了想素灵问的是自己的卧底计划,无奈地说道:“见机行事,步步为营。”素灵听了这八个字,知道寒以为自己是在问他的卧底计划,叹了口气道:“哦,一定要小心,那,我到我房间去了?”
寒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寒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话好说,素灵难掩一脸失望,“哦”了一声,然后便走了几步,到了先前葵天香派人为素灵布置的院子,离寒的院子也只有几步,不远。
素灵回了头,发现寒已经进去了,眼睛一阵通红,感觉有些委屈。
寒回到院子里,望着这小景,思绪理了理,现在自己有什么要做的呢?素灵的事情先放在一边,葵天香已经要提亲了,自己就先不管。
对了,自己要学来赤手空拳也可以修行的法术,五行灵诀吧,正好素灵住的近,可以让她教我些五行灵诀。
另外便是那《大道碑文》和凝神丸了。
寒还记得很清楚,那《大道碑文》自己仅仅临摹了一个符号,便透支昏了过去,可见这本书所记载的符文,是多么的强悍。
那个时候自己是吐纳巅峰,神识至少应当有神照中境的强度,可是以神照中境的强度,却只能临摹一个符文,不免有些吓人。
想到这里,寒便为自己定下了计划,近期的时间以五行灵诀和《大道碑文》为主。之后呆了半晌,寒想起来葵晓楠的情况,不知不觉就对她信任了许多,但还是有些事需要她知道的,以免露出马脚,毕竟信任忠诚和信任能力是两码事。
也不知道葵晓楠现在好了些没有,这一两天她实在是太累了,寒心念一动,他知道有一种汤剂是可以养神益气的,只是药材略为难得,他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就去了天香一品阁,果然天香府的拍卖行是天下宝物的汇聚之地,且寒在天香府是声名赫赫,前途光明,于是用了很少的代价便换回了那些药材,顺便寒还购置了一鼎炉子,招呼了几个身强体壮的把这炉子搬回了寒的住所。
寒想了想,便将这炉子放于草地之上,若置于路间,会显得拥挤。他将手上提着的药材熟练地解开,按照分量小心地配好,缓缓放入炉子,打了一桶水,倒了一点下去,冲开了药材。他轻轻地盖上炉盖,施展控火诀,炉子底下瞬间出现了火焰。
寒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取了一只碗,悄然退了出来,缓缓地合上房门。
过了一刻,药香四溢,寒将这碗接满汤剂,小心翼翼地端着,便去寻葵晓楠了,走了许久,问了几次路,终于寻得葵晓楠的院子,门外两个踌躇的奴婢,她们见了寒,轻呼一声:“易少爷好。”
寒见她们如此,问道:“晓楠姐姐怎么样了?”
那两奴婢摇了摇头,寒一急,推门进去,两位奴婢正想阻拦,寒发现门前躺着两样物事,他走近一看,发现是那把剑和那串项链,寒心想葵晓楠肯定出了什么事,不顾奴婢的组织便推了房门进去。
“吱呀”
房门推开,寒发现葵晓楠一边扯碎她身上自己的衣服,一边哭着喊着:“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寒进来这时,葵晓楠身上几无片缕,雪白的肌肤全部都露了出来,好在胸前还有一些布料没有扯掉,虽然若隐若现,但也护住了重要的位置。
葵晓楠泪眼迷蒙,听到门开的声音,头也不回的就大骂:“没听到吗?滚出去!”
寒一时愣住,以为她再说奴婢,于是道:“是我啊,晓楠姐姐。”
原本若是寒就此离去,到也好些。但是葵晓楠此刻生的,就是寒的气,寒还亲自送上门来,这如何了得。
果然葵晓楠一看是寒,立刻掀起被子,抽出床前的剑,向寒劈砍过来。
寒吓坏了,立刻将药放在桌子上,绕着桌子跑了起来。
门外则是两个奴婢低声喊着:“小姐,小姐!”
原来葵晓楠躺在床上时,双裤已被褪去,仅得一条亵裤。先前上衣几乎形同虚设,在如此猛烈地攻击下,竟是一丝不挂。奈何葵晓楠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寒盯着葵晓楠,就算是看到了,他也不敢说。
终于,葵晓楠的房里发出了一声惊呼,她立刻捂着身子回到了床上,蒙上了被子,大喊:“你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啊!”
寒心里一凉,不明白葵晓楠何以至此,于是只得吩咐二位丫鬟,这桌子上的药要趁热喝,然后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他把散落在地上的剑和项链捡了起来,抖了抖灰尘。将剑靠在屋前,项链挂在了剑上。
这时门外有丫鬟来通知,说今天晚上庆功宴,请葵晓楠小姐参加。当她发现寒在院子里的时候,差点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院子,不由得惶恐:“易少爷,对不起,我……”
“没事,你没走错。我看晓楠姐姐昏过去,就过来看看。”寒讪笑道,随后他快步走出了葵晓楠的院子,当他到的时候,通知事情的丫鬟正从寒的院子里走出来,身后还迎着一副笑脸的春夏。
“小少爷!”春夏一看到自己,惊动地叫了一声,就小跑到了寒的跟前。
那丫鬟告退,一主一仆就进了院子。
这时分,天香府开始忙碌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