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他,还好吗?”对面那个女子,问。
长裙玉足,云鬓凤钗,通身一股成熟优雅有很性感的气质。
很像葵天香,但少了一点妩媚一点妖娆。
“先生他,很想你。”水易如此说道,如实说道,悲愤说道,“但是,我恨你。”
那女人是谁?
令先生思念,令水易仇恨,
是什么女人有如此的威力?
眉姨。
那个亲手“杀”了素灵,将素灵带走自己身边的人。
如果不是她,自己和素灵一定会很好的在一起的!
每每想到那个时候那件事情,水易都极其强烈的希望自己,能够杀了她!
杀了这个女人!
就是这个女人才导致了自己和素灵如今的局面,自己的孩子自己却没能看上几眼,这都是她害的!
水易从未有像现在这样如此强烈的恨过一个人。
眉姨是第一个,说不定也是最后一个。
“你还敢来。”水易见眉姨没有说话,怒道。
但是水易又不能杀,非是不能,而是不敢。
先生喜欢她。
自己再有一千种一万种理由想要杀了她,但是也敌不过这一个不能杀她的理由。
“对不起。”
眉姨长叹一声,说,“看到灵儿离开你之后的那种样子,我也很后悔。”
水易眼里的泪水快噙不住了,道:“你闭嘴!你不配说这事!”
眉姨眉眼低了下来,她看了看水易身后的春夏,问:“她是谁?”
水易没有回答,他此刻竟有些心虚了,还是春夏在一旁解释:“奴婢是少爷的下人。”
贴心至此,水易心中一暖。
只是隐隐觉得很对不起春夏。
“真是大家子弟啊,出门还带着这么漂亮的奴婢啊。呵呵。”眉姨嘲讽道,她对水易的歉意似乎一扫而光。
“你什么意思?”水易隐着怒气沉声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先前还后悔,现在却觉得灵儿为你这种人,一点都不值得!”
不值得!不值得!水易的脑中无限的循环着这三个字,心内的愤怒,瞬间到达了极限,
火山爆发!
他的眼睛通红。
身上黑气四起。
明明是你,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现在却要来污蔑我!嘲讽我!
去死吧!
去死吧!
那熟悉的杀意涌上全身,眉姨没有想到水易会这么爆炸,想都没想赶紧后退三尺,恰好躲过了水易的一拳。
他们不知道,水易杀意占据全身的时候,在他身后的春夏,身子也慢慢浮现出了一道道黑气,她的眼睛,也红了起来,不过很快被春夏压制下去。
不过水易能在暴怒中依旧维持着御剑,倒也留了一丝清明。
“杀!杀!杀!”
水易的剑绕着黑气,吾往剑诀火狂剑法都冒着黑气,他的火凰戟也冒着黑气,他的火凰戟法黑气更甚,就连他的万钧道雷,这降下的雷,竟然也是黑色的雷!
只是再怎么说,眉姨也是朝圣境的人,水易再怎么疯狂,也很难伤到一个有理智有实力的人。
相反,这么几招下来,虽然看上去是眉姨连连败退,但是伤的更深的,却是水易。
他的鲜血,泛着黑气的鲜血,不断的流出。
但是他的生命力却依旧顽强。
凤身的他,在这种时候,格外强大。缠斗中,水易的伤又会慢慢的好,这样打下去,眉姨眼看就会败,于是没有办法,还是使出了作为阴皇的成名绝技。
她隐入空中不见了。
水易的怒气一下子无从发泄,于是只能猛击着天空,猛击着身边的空气。
“砰砰砰砰砰砰!”
音爆声不断地响起,黑黑的火焰燃烧着整个周边。
范围的攻击,却让眉姨无从下手。
于是眉姨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在旁边不远,那个自称是水易的奴婢的人,是他的新欢吧。
真的是贱人呢。
眉姨一把匕首,很熟练的抵在了春夏的脖子上,分寸拿捏地如此的准确,再进一寸,似乎就可以真的杀了春夏。
她是那么自信。
这种事,她做了不下几百次,每次都是对方向自己求饶,任自己宰割。
虽然这种方法很可耻,但很有效,不是么?
只要自己是为魔族效忠的,那么什么手段都不能称之为狡诈,那是智慧,不是吗?
眉姨这么想,这么做。
但是也是这么死的。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插着的一把剑。
这把剑是从春夏的肺部插进来的。
一剑贯穿了两个人,不,一人一魔。
眉姨觉得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不然水易如何能不顾春夏的生死,直接一剑“杀”了两个人。
春夏惊恐地看着自己胸口的剑,呆呆地望着水易,随后笑了,她昏了过去。
这场面,与当时的月下情所多么的相似啊。记得那个时候,眉姨也是一剑,“杀”了两个人,只是她是无心,水易有意。
人死之前,总是要把自己最想干的事干掉的。
眉姨一脸悲愤地看着水易,道:“好,好……”说罢,她手握着这把剑,自己向后一扯,把这剑抽离自己的身体。随后消失在了空中。
眉姨死前最想干什么?
水易不知道,他把剑拔出,碎了剑意,然后抱着春夏,任她的血沾染自己的衣裳,与自己的血混合在一起。
他吻着春夏,御剑消失了。
水易抱着吻着她,身上的黑气泛起,竟也是沟通了春夏身上的黑气,他进入,缠绵,又如上一次那般,将自己的一切都释放给了春夏。
“扑通!”
二人落入了海中,鲜血泛出,衣裙摆起飘动,唇还吻在一起。
身子都还紧紧的贴在一起。
海水不断震荡着。
终于,渐渐归于平息。
但诡异的是,水易体内的所有黑气,似乎全部一扫而空。
观之春夏,也是纯洁无一瑕疵。
这浓浓的黑气,浓浓的杀意,究竟到了什么地方去呢?
烈阳当空,水易和春夏紧紧相偎,在海中漂流了一天一夜,方才醒来。
水易先醒过来,发觉自己自己又对春夏做了那种事情,将春夏湿湿的衣服理好,抱着她,御剑到了海岸。
这途中水易全身燃起火焰,以这温度想要烘干二人的衣服,却不料全身像是结了白痂一般,格外狼狈。
二人又来到了原来的镇子,原来的客栈,原来的房间。
水易给二人洗了一个澡,随后把衣服洗干净,用符元化出火焰烘干。后给春夏和自己穿上。
“欣怡师妹,尺素她们还要多久才回来?”
忽然,水易听到了楼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