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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丑娘(4)

这时,白珊珊指着饭店让小苒快看,顺着白珊珊手指的方向,李小苒果然看见了妈妈拎着一只篮子从饭店走出来。这时,一个中年男人从饭店里跑出来,将篮子夺了过去。白珊珊告诉李小苒,这就是和她妈妈结婚的那个厨师。中年男人搀扶着李小苒的妈妈,脸上陪着笑脸。两个人进了饭店。看着眼前的一幕,李小苒捂着嘴哭了。

白珊珊正劝李小苒,突然又指着饭店说,她妈妈又出来了,李小苒仔细一看,这次妈妈从饭店里出来后进了一条街。李小苒让白珊珊在这儿等她一会儿,她要和妈妈好好谈一谈。白珊珊说:“小苒,你不能去!你要去了,你妈妈要问起你,你怎么说?”李小苒说她知道该怎么说。在白珊珊惊愣的目光里,李小苒快步走过去。

李小苒走过去,打量一下饭店。那个厨师从饭店里快步走出来,因为走得快,差点被脚下的砖头拌了个跟头,险些撞在李小苒身上。

李小苒细细打量了厨师。厨师向妈妈跑过里:“秀芬,等一下!”李小苒暗忖,白珊珊说得果然没错,厨师和妈妈的关系果然非同一般。

刘秀芬听到转身站下。厨师跑到刘秀芬身边,将手机递给刘秀芬。李小苒听得清清楚楚,就听妈妈说:“忘了就忘了,还跑一趟。”厨师:“你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万一出事,怎么联系?”妈妈笑:“我能出什么事呀!”厨师搂着妈妈亲热地拍拍肩膀:“老婆,注意安全。”

妈妈看起来很是幸福的样子说知道了。

刘秀芬走了,厨师回来和李小苒走碰头,厨师冲李小苒笑笑。李小苒瞪了厨师一眼,紧跟刘秀芬而去:“妈妈——”

刘秀芬回头,李小苒扯掉了口罩。刘秀芬愣在那儿:“小苒,你怎么在这儿?”李小苒反问:“妈,这句话应当是我来问你。您怎么在这里?”

刘秀芬稍稍停顿了一下,说她现在一家饭店里打工。李小苒上下打量妈妈,问她刚才给她送手机的那个男人是谁,刘秀芬迟疑了一下说是饭店的厨师,他见她出去没带手机就送来了,刘秀芬问李小苒怎么找到她的,李小苒直视刘秀芬:“妈妈,您就别骗我了,我听说您跟饭店的厨师结了婚,就是这个人吧!”

刘秀芬的表情非常尴尬,问李小苒听谁说的,李小苒大声说:“不要管我听谁说的,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这样一回事!”刘秀芬拉李小苒:“你听妈妈解释。”李小苒挣脱刘秀芬哭了:“妈妈,你不用给我解释什幺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李小苒说着边哭边跑开了。

五、妈妈再婚的消息得到了确认后,李小苒的心里甭提多难过了。她痛恨妈妈的无情,更加同情起爸爸来。这天,李小苒在看电视,电话响了,李忠生示意李小苒去接。李小苒没想到,电话是妈妈打来的,李小苒很是冷淡,问妈妈有什么事,刘秀芬说她想和她谈谈,半小时后肯德基见。李小苒冷冷地说:“没什么好谈的,没事,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和爸爸。我挂了。”

李小苒撂下电话。李忠生问是不是妈妈打来的,李小苒将刚才妈妈说的话说了一遍,李忠生说:“小苒,妈妈说不定有事找你,再不好,她也是你妈妈呀!听爸爸话,还是去吧!一会儿,爸爸送你到肯德基门口。”

李小苒想了想:“爸,我听您的!”

十分钟后,李小苒在肯德基见到了妈妈。母女二人临窗而坐,在李小苒的眼里,此时的妈妈变得十分陌生。刘秀芬面露微笑:“小苒,没想到你转变得这么快,妈妈最担心的就是你接受不了,所以妈妈一直在瞒着你。”

毕竟是母女,见妈妈这样说,李小苒为接电话时的冷淡感到不好意思了,刘秀芬说:“可妈妈和爸爸离婚了,就得重新开始,是妈妈不好,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李小苒笑了笑:“您和那个叔叔好好相处吧!妈妈,没别的事,我走了。”

刘秀芬想去送她,李小苒爸爸在门外等她呢,李小苒起身欲走。

刘秀芬说:“小苒,妈妈很忙,就不能常看你来了。你身体越来越弱,要注意照顾好自己。妈妈想你了,就给你打电话,你想妈妈了,也给妈妈打电话,好吗?”

李小苒点了点头,说她知道了,爸爸在在门外等她,她得走了。

看着李小苒挽着李忠生的胳膊离去,泪水涌出了刘秀芬的眼眶。

妈妈再婚了,李小苒让爸爸妈妈复婚的希望破灭了。虽然她在心里恨妈妈,可还是希望妈妈能幸福。打那儿以后,她和妈妈没再见过面,维持她们母女感情的只有电话。李小苒的病越来越重,因为化疗,一头乌黑的秀发掉得差不多没有了,此时,她是多么需要妈妈在身边呀!可李小苒怎么也没想到,突然间有一天,妈妈的手机却打不通了。

六、李小苒的病情越来越重,每天都会昏迷很长时间。这天,李小苒睁开眼睛,对在收拾房间的爸爸说,妈妈有一个星期没给她打电话了。李忠生对李小苒说,想妈妈了就给她打个电话吧!

李小苒叹息说:“爸爸,都是妈妈打给我,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也了不理我。”

李忠生让李小苒再给妈妈打一个,李小苒抓起床头电话,电话里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李小苒失望极了,李忠生劝李小苒,兴许妈妈有事不方便。李小苒感叹,妈妈太自私了。李忠生说:“千万不能这样说你妈妈,她为你付出的够多的了!”

爸爸真是个好男人,这时候还这样说话!李小苒说:“可我只看到了她的钱,却看不到她的人。爸爸,我渴望和妈妈在一起,哪怕只住一个夜晚。”李忠生沉思了片刻:“想和妈妈住就住呗,过些日子,爸爸和她说。”

父女俩正在说话,电话铃响了。

李忠生说:“小苒,接电话,兴许是你妈来的!”

李小苒抓起书扭过脸让爸爸接,李忠生抓起话筒,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小苒在身边吗?”

李忠生忙说在在床上看书呢,女人说:“姐夫,小苒的病有救了!你告诉小苒,匹配的骨髓已经找到了。明天就可以去省城做骨髓移植手术了。”李忠生笑道:“太好了秀琴!”

原来,打电话的是李小苒的在省城医院工作的小姨刘秀琴。李小苒病后,除了爸爸妈妈外,最关注她的就是小姨了。妈妈不止一次告诉李小苒要向小姨学习,当年,小姨可是全校总分第一的成绩考入了医科大学的,所以现在,李小苒无时不把小姨当做自己的榜样,希望通过努力学习,有朝一日,也成为像小姨一样的医学专家。

刘秀琴让李小苒接电话,李忠生将话筒递给李小苒,李小苒高兴接过:“小姨,想死你了!”

刘秀琴在电话里兴奋地说:“小苒,小姨告诉你,你明天就可以来小姨的医院进行骨髓移植手术了,匹配你的骨髓找到了。”

李小苒面露忧郁:“可是小姨,那得多少钱呀!我们家的境况您又不是不知道!”刘秀琴告诉李小苒,骨髓的捐献者得知她的境况后,同意无偿捐赠!她的手术就在他们的医院做,明天她就开车去接她。

李小苒撂下电话,扑在李忠生怀里。父女俩高兴得抱在一起掉下了眼泪。

第二天,刘秀琴开车来接李小苒了.刘秀琴见李小苒有些不开心,问她是不是想妈妈了,李小苒点头:“妈妈这几天手机老是关机,联系不上她。”刘秀琴拍着李小苒:“小苒,小姨也是妈,有小姨在,什么也不怕。小苒可坚强了,是不?”

李忠生见状说:“秀琴,我们小苒可是最坚强的孩子了。小苒,有你小姨,你还担心什么?过两天,你妈妈听说你做手术了,就会来探望你了。”

七、李小苒的手术做得相当成功。李小苒苏醒来后,第一眼看到小姨刘秀琴正坐在床边笑吟吟地看着她。

刘秀琴开心地笑了,李小苒扫视了房间,发现爸爸李忠生没在病房,问刘秀琴:“小姨,我爸呢?”

刘秀琴给李小苒的背后垫了只枕头说:“你爸见你脱离危险回去了,他说过两天再来看你。你就好好养病吧!”

李小苒有些失落,她在心里喃喃自语,爸爸平时最疼我了,我现在急需照顾,爸爸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回家了?这时,妈妈把电话打到了小姨的手机里,刘秀芬说:“小苒,妈知道你手术很成功,妈为你高兴。好好养身体,过两天妈去看你。”

李小苒问:“妈,你做什么这么忙?”刘秀芬说,她现在脱不开身,老板不让,过两天就去看她。李小苒无比失落地挂了电话,刘秀琴安慰李小苒,李小苒说:“可我做了这么大的手术呀!小姨,妈妈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是不是累的?”

刘秀琴拍着李小苒:“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养着吧!妈妈肯定是有事,不然不会不来的。你看,她不也在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了吗?”

李小苒点了点头。不过,她是个敏感的女孩子。又过了几天,爸爸妈妈依然没来看她,李小苒就有些疑惑了。尤其是爸爸,是李小苒最为牵挂的。爸爸说来看她,这都过去十来天了,他怎么还不来呀?她用小姨的手机往家打电话,也没人接。爸爸去做什么了?

这天,刘秀琴陪着李小苒坐在长椅上休息,李小苒看着小姨说:“我真不明白,妈妈怎么就这么狠心,扔下重病的我?现在,爸爸又不在身边。小姨,我真的就这么不讨人喜欢吗?”刘秀琴安慰李小苒,要她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养病,康复后好上学。娘儿俩又说了一会话,刘秀琴扶李小苒回病房休息,在病房门口,李小苒突然看到和妈妈在一起的厨师在向里面张望。厨师冲着李小苒和刘秀琴微笑着点头离去。李小苒惊讶看着厨师的背影自语:“他怎么到这儿来了?”

刘秀琴问李小苒怎么了,李小苒就说,这这个男人是妈妈现在的丈夫。李小苒很疑惑,这个男人到医院来干什么?

八、 这天,李小苒正在看书,刘秀琴笑着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说:“小苒,你看谁来看你来了?”李小苒一抬头,妈妈刘秀芬和饭店的那个厨师走了进来。李小苒惊愣片刻,随后扭过脸儿看着窗外。

刘秀芬坐在李小苒身边,抓住李小苒的手泪流满面:“小苒,你总算挺过这一关了!”李小苒挣脱了刘秀芬的手,说她不想看到她,并让他们都出去。刘秀芬问小苒为什么这么和她说话,李小苒指着厨师:“你不配做我的妈妈,我心中的妈妈不是你。要不是这个男人,你会和我爸离婚吗?”刘秀芬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小苒呀,你怎么说妈妈倒没什么,可你不能污辱你的爸爸!”

李小苒冷冷望着刘秀芬,说她怎么会污辱爸爸呢,要是没有爸爸的照顾,哪儿有她的今天?刘秀芬的眼泪又止不住流了出来:“小苒,我的孩子,妈妈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啊!妈妈之所以和你爸爸离婚,全是为了你啊!”

李小苒满面疑惑:“为了我?你和爸爸离婚是为了我?”

刘秀芬抹了把泪:“孩子,要不是你得了白血病,妈妈会把这个秘密永远地埋藏在心底。事情今天既然发生了,妈妈也就不想再隐瞒下去了。”

李小苒惊讶,她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刘秀芬说出一番话来:“当年,我和你的爸爸结婚全是你外公一手安排的。为了给你外婆看病,你外公欠了你爸爸家三千多块钱。那个时候的三千块钱比现在的十万恐怕还要多。这时候。你爷爷相中了我,就和你外公说:如果我嫁给他当兵刚刚回来的儿子,这笔钱就一笔勾销。可这个时候,妈妈已经和男友有了感情!”

李小苒惊呆了,她万万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刘秀芬打了个唉声接着说:“为了还债,你外公非要我嫁给你爸爸不可。可嫁给你爸爸的时候,我已经怀上了男友的骨血,再后来就生下了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瞒着你爸爸。”

李小苒做梦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刘秀芬:“我知道你爸爸是个好人,我不想让他伤心。可治好你的病,办法有两条:一是骨髓移植,再一个就是利用同父同母的产下婴儿的脐血干细胞进行救治,可进行骨髓移植手术的费用,又不是咱们家所能出得起的,万般无奈之下,我才决定和你爸爸离婚,来寻找你的亲生父亲。”

在一旁的小姨刘秀琴说话了:“小苒,你知道吗,为了救你,你的亲生父亲也和妻子协议离婚了。你妈妈产下一个婴儿后,就让我来接你做手术,你之所以能活下来,就是利用了这个婴儿的脐血干细胞啊!”

原来,这一切,只有李小苒蒙在鼓里。李小苒埋怨小姨,小姨笑着摸着她的头:“你妈妈特意叮嘱我,让我暂时向你隐瞒事情的真相。我也是奉命行事呀!”

刘秀芬接着说:“妈妈之所以隐瞒真相,就是想让好好养病,如果当初我挑明了真相,你爸爸会怎么看我?为了取得他的理解,我已经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他。妈妈之所以没来看你,是因为妈妈刚刚生了小孩。”

事情竟是这样的,李小苒泪流满面,直到这时,她才知道,她错怪妈妈了。妈妈指着那个厨师:“小苒,他才是你的亲爸爸呀!”厨师走到李小苒面前,慈爱地抚摸着她的肩膀:“小苒,让爸爸好好看看!”说着,将李小苒拥在怀里。李小苒表情怯怯笑了:“爸爸!”

父女二人相拥一起。

九、尽管李小苒和厨师爸爸相认了,可她心里牵挂最多的还是爸爸李忠生。尽管和厨师爸爸相认了好几天,可她在心里仍然拐不过弯儿来。

这天,李小苒对妈妈说,她已经有半个月没看见他了。刘秀芬说想他就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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