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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2012就是2012。”2012用介于羞涩和不快的神情喊道,“Passenger-2012!”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猛地闪现在2012面前——正是沙耶。她就像在黑屋里闪现的女鬼一样死死盯住了2012,两人的脸隔得非常近,就连呼吸都混杂到了一起。

“Passenger……”沙耶低吟着,“我们之中居然有一个怪物。”

“你才像一只怪物。”墨莫严肃地走近,把手轻轻贴放在沙耶背后。

不知墨莫做了什么,在手接触到背部的那一瞬间,沙耶如同石化一般,脸上露出无以复加的惊恐状。

“不要乱说话。”墨莫摘下眼镜,用黑瞳盯着沙耶说。

沙耶脸色煞白,向后退避。

墨莫:“Passenger-2012,她可以将人传送到一小时之前他所在的地方。当然,只是空间上的,并不是回到过去。如果有任何人因为恐惧而不能继续,2012能帮你解脱。”

2012欣然点头。

墨莫指着身后硕大的房间:“这是100m×100m×30m的战力测试房。分为4个区ABCD。”

说完,墙面突然亮起一个巨大的红色“十”字,将房间平均地分成了四份,就像一个平面坐标轴一样。众人恰好站在AB区的交汇处。

“房间内一共有八个掩体,每个区域两个。一个有特殊功用,一个存放着大量武器。”墨莫刚说完,地面便发出“启”的机械运作声,一个个一立方米的方块从地面突起,相邻的突起方块连成一片,形成隔离墙体。正如墨莫介绍,房间里一共出现了八个小建筑。

“每个区域都有特殊的作用,这个待会再说。”墨莫见尼尔一副要提问的样子,先行打断。

墨莫指着天空:“N/A组织虽然收容了不计其数的收容物,但是在不可抗力、意外、疏忽等因素下,收容失效也是常有的事。我们现在模拟的是Passenger-111——黑白自爆泡收容失效的情况。”

随着墨莫的指示,D区天花板上出现一个空洞,从空洞中降下一只浮空的,类似海马一样的生物。它上半身纯白,下半身纯黑,大约2.3m高,背部和尾部分布有鳍条,通身富有透明骨环。

它嘴部和尾部都长了一个长管状嘴巴,像是在蠕动又像是在张合。

墨莫继续说:“Passenger-111,级别:愤怒。P-111会从嘴部喷出白色的气泡,从尾部喷出黑色气泡。并以此作为漂浮和飞行的动力。黑色气泡会在释放30s后爆炸,处于爆炸范围的其他黑泡会产生连锁爆炸。唯一阻止黑色气泡爆炸的方法就是用强烈冲击击破它,例如冲撞、射击、砍刺。简单说,黑色气泡就是定时炸弹。”

“相反,而嘴巴吐出来的白色气泡不会自爆,它在释放出来30s后消失。但是……”墨莫缓了一会,说,“白色气泡在消失之前,一旦受到强烈撞击、例如爆炸、冲撞、射击、砍刺,白泡就会把附近范围内所有白泡全部变成黑泡。简单说,白色气泡就你不惹他他就不会炸你的黑色气泡。”

“现在P-111逃出了收容装置,你们必须把控局面。”墨莫点着ABCD四个区域说:“A区存有重要的研究资料,必须有人保护这些资料。B区有大量尖端的医疗药物和相关补充物资,保住这里的作用也是不言而喻的。C区有我们重要的研究人员,我们将用假人模拟他们。由于P-111脱出,在救援人员赶来之前,失控区域是封锁的,你们必须保护救援人员的安全。D区有专门克制P-111的武器和设备,在支援到来之前,必须有人对P-111进行压制,如果可能的话,收容。”

“理论上,最好情况是你们保住了资料、研究人员,在医疗物品的帮助下无一阵亡,并且在支援到来前收容了P-111。”墨莫露出过来人感慨的复杂表情,逐字说道,“但那是不可能的。”

“P-111,仅凭你们是不可能收容的。这是我的结论。”墨莫高指天空,面容没有一丝怀疑。

墨莫:“现在说明测试规则。”

“有两种方式可以通过测试——第一种,得分。”墨莫指了指入口大门,其上方伸出一面白色电子屏,上面写着六个人的姓名,每个姓名后面跟着一个数字“0”。

墨莫继续道:“每个人初始分数为零。获得一分或一分以上的,视为通过。成功保护A区域资料,得一分;保卫B区域医疗器械和相关物资,得一分;保护C区人员,保证一半以上人员存活,得一分。一共三分,对应三个合格名额。”

“怎么评判谁得到分数?例如有两个人一起参与救援,怎么算?”王千羽问道。

“不错的眼神。”墨莫诡异地笑到,“你想的没错,如果几个人同时参与一个区域的任务,得到分数的也只有一个。所以分数是需要竞争的,分数允许转让,口头上就行。但是一个分数只允许被转让一次,没有后悔的机会。”

王千羽露出了短暂的邪笑,不过由于她极力的掩饰,并没有被发觉。

彭咎从王千羽身后抚慰到:“B区有医疗物资,说不定能恢复……”

“恢复?怎么可能有时间给你包扎治疗?”沙耶插嘴道,“你们太小看收容物了。”

沙耶转则问墨莫:“D区呢?ABC区都有分数,D区为什么没有?”

“D区有分数,但是和你们基本上没有关系。”墨莫淡淡地说,“成功将P-111收容,得3分。”

“现在说明第二种通过测试的方式。”墨莫说,“正如一开始所说,2012可以将放弃的选手送出测试区。所以一旦只剩下3个人,测试就算结束了。”

“测试时间为一个小时!我开始了。给我展现你们的实力吧。”

说着,墨莫掏出怀中手枪,如百米赛跑的发令员,斜臂高举,对准了P-111开了一枪。

“我补充一句,这个测试允许伤亡。”墨莫趁着枪响的余震,冷冷地说,“可不要轻言放弃哦。”

与此同时,宣告一切开始的子弹击中了P-111,当真激怒了P-111。一霎那间,数十个黑色气泡从P-111尾端冲出,气泡以箭一般的速度洒向四周,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黑雾色的飞行轨迹。

不仅如此,这些气泡越是飞行,体积就变得越小,起初还有篮球大小,飞行了几十米后,就只有拳头那么大了,好在它们的速度也同时减缓了,不然谁也别想射中它们。

“已经过去十秒了!”尼尔首先叫到。他把墨莫的说明在心中咀嚼了一遍又一遍。亢奋的他用左手掏枪射击,居然全部击中。

即便如此,上空还漂浮着十来个黑色小点,若不是天花板是纯白一片,这些小点几乎无法被肉眼捕捉。

尼尔率先冲向最近的A区掩体。掩体是一个由四十多块大立方体构架而成的墙体,没有天花板,但由于墙体有两米高,只要蹲下来,也能抵御空中爆炸产生的冲击波。

与尼尔一起的,还有王放,两人一来到掩体,便发现了些什么——在这些组成掩体的立方体里居然还有夹层,里面装满了自动步枪和弹药。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挑选好合适的武器,却在此时,测试场响起了枪声:“突突突……”

尼尔小心地伸出头去,发现沙耶单手持一把自动步枪朝着空中疯狂射击。但由于时间拖得太久,黑色气泡缩小到了乒乓球大小,再加之其诡异的飞行轨迹,沙耶连一个都没有打中。

见状,沙耶加速奔向D区掩体。黑泡释放已经过去二十多秒,根据墨莫的说法,这些黑泡的破坏力不可小觑,何况它们现在到处都是。

尼尔不禁为沙耶捏了把汗,他再向其他人看去,彭咎、王千羽两人已经躲入了B区(医疗区)掩体。

尼尔刚想歇口气,却发现2012呆呆地站在原地,而此刻距离爆炸已不超过十秒。“2012!卧倒!”尼尔风一般跑过去,扯着2012飞奔起来。

时间静默地度过,当尼尔与2012一起扑倒在地时,测试区响起了轰鸣的爆炸声,如同一队轰炸机居高临下地倾泻炸弹,爆炸连成一片。乒乓球大小的黑泡蕴含着令人无法理解的剧烈能量,在崩裂出强烈飓风的同时,它还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直径三到四米的熔岩状火球,类似云爆弹却又更加持久,仿佛一个个燃烧的太阳,炽热得耀眼——这是众人从未见过的爆炸类型。

远处看,炎球绚丽得如同群星爆炸,一瞬间把整个测试房燃亮成炎黄色。

火球持续燃烧三秒后迅速地坍塌消失,并在原处留下强烈炎热引起的空气波纹。当火光散去,众人发愣地看向上空,发现P-111很是轻松地漂浮在远处,身上一点灼烧的痕迹都没有。

紧跟着视觉盛宴的,是一股令人难受的热浪,炽热的空气从脖间、袖口、以及身上每一处缝隙钻入——这个爆炸毫无疑问是真的。

爆鸣后的静默充满了恐惧的气息。大伙明白了2012存在的意义——逃跑,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当众人想朝入口看去,竟发现那堵一米厚的防爆门居然关上了,唯有那只圆珠笔还插在地面上,像是一个“此路不通”的标牌。

过了几秒,众人发现了另一个恐怖的事实,在偌大纯白房间里,那个全身纯黑着装,理应异常显眼的墨莫,不见了!

众人体会到强劲的失重感,仿佛整个地面在眼前坍塌。

雪上加霜地,P-111把尾部对准了C区研究人员所在地,如同机关枪一样发射了十几枚黑泡。

众人绝望,这难道是真的Passengere-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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