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很沉,很沉,睁不开,一片黑暗!
后背火辣辣地疼!
缪若醒来的第一反应是:掏枪,没有!
找解剖刀,没有!
有什么,一手的血?
睁开眼睛的缪若,内心简直是大写的懵逼!
她的目光向四周扫去,一片陌生的环境,充斥着血腥味,这里好像是……地牢。
“哐当——”一声剧烈刺耳的声响,锈迹斑斑的铁门被一个粗犷的男人一把拉开。
“喂,滚出来。”
“……”滚?很好。非常好。
“看着干嘛,等着我请你出去啊。”
“……”缪若冷冽的目光在男人脸上扫射,仿佛要把他看穿。
男人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语气也不由自主地放软。“你该出狱了,就算你想赖在这里,我们也不会留你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重要的是弄清楚现在的形势。来日方长,你,等着。
男人野蛮的推搡,将浑身伤痕累累的缪若推出了地牢。
此时,一道刺目的斜阳射来,灼得缪若难受的眯起了眼。
缪若轻轻吐了口气,一双妖艳似血的美眸划开寒芒,慢慢接受着耀眼的阳光——
紧接着,不属于她的记忆也接踵而来。
徽正皇帝,很好,非常好。
她在黑暗阴湿的地牢待了三个月,受尽残酷刑罚的折磨,而这一切都来源于徽正皇帝的猜疑。
在地牢里受如此折磨,身体主人早已命归黄泉,而她不过是一缕异世魂魄罢了。
徽正皇帝,三个月前,大限已到,回光返照之际,担心原丞相沧浔浩威胁皇权,便以谋反之罪置办其与其正妻,沧西楝的母亲沈芊溪,沧西楝,囚禁地牢,直至其死。若不是先帝驾崩,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的话,恐怕她现在还在地牢里受折磨呢吧!
此时任谁也想不到,现在的她不再是懦弱的沧西楝,而是来自21世纪,人称冷血无情,手段狠辣的特级法医,缪若!
她倒要看看,整个西凉国有谁还敢欺她辱她!
她来了!
说来沧西楝也算西凉国出名的人物了,不是因为貌美,也不是因为才华,更不是因为实力,而是因为她是西凉国最受唾弃的废物,从出生到现在,竟是一丝灵力都无法凝聚。如果不是因为有沧浔浩的庇佑,估计她早就被判以死刑了。
如今沧西楝走在回沧家的路上,接收到行人讥笑鄙视的目光。
“喂,你快看,这是不是沧家那个废物啊,她不是因为沧浔浩涉嫌谋反一事关在地牢里了吗?”
“是呀,我也听说了,没想到这废物,不单单是没有得到一副好身体,还没有一个好父亲啊!”
“可惜喽,如果她还是丞相府嫡女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把她收入麾下的,毕竟是丞相的女儿,娶了她,富贵官职不就大把大把了吗!”
“嘿嘿,可惜什么,这回她可是罪上加罪,这下可没有人能保护她了,等着看好戏吧。”
沧西楝漫无边际地走在街上,周围的议论声她听到了,她并不在意,想来她在二十一世纪也是焦点人物——为谋私利可以徇私枉法,给出错误的尸检报告,自然备受争议,现在他们说的算什么,更难听的她都听过。
“该死的,那个不长眼的撞到了本少爷?”
该死,走神了。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你不长眼睛啊!”靳永落转过身来,恶狠狠地说。
靳永落,靳家二少爷,好色好赌,典型的败家子一个。
“哟,这不是沧家的那个废物吗?怎么样,地牢里好不好玩?哈哈哈......”
“还不错,有吃有喝,最重要的是看不到靳家二少爷,这就够了。”沧西楝语气平淡得毫无情绪,浑然不知她已经成为全场的焦点。
“废物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靳二少爷听不懂就算了。”
“沧西楝,如今你已经不是丞相府最受宠的嫡二小姐了,随时有可能受别人欺负,不如本少爷屈尊纳你为妾,给你一个安身的地方,而你只需要在床上伺候好本少爷就可以了,如何啊?哈哈哈哈......”
红果果的调戏。话音一落,嘲笑声四起。
而沧西楝平静地太不可思议了。
良久,她吐出两个字:找!死!
随即像闪电一样冲向前去,快得让人看不见。
“啊——”杀猪般鬼哭狼嚎响彻在整个京都的上空。
“吁——”众人皆暗自吸了一口气:她真的是废物吗?不动灵力就能折断人的手臂。
“废物,你敢伤我?”
“明知故问。”
靳永落动用灵力。虽然受了重伤,灵力波动却依然强大,让周围的人连连后退。
“是灵将初阶!”人群中一人惊讶地叫了出来。
西凉国,属安息大陆,以武为尊,共两种武者:灵师和炼丹师。其中灵师最为普遍,除了废物意外,全民皆武,共分为十四级:灵者、灵士、灵将、灵相、地灵师、天灵师、尊灵师、道灵师、宗灵师、玄灵师、皇灵师、君灵师、圣灵师、灵帝。而每一大级又分为四个小级:初阶、中阶、高阶、巅峰。
安息大陆共七十二国,而真正的强国只有四个,分别是北厉国、南煜国、东夏国、西凉国,这四国的都城都名为京都,却又有些不一样,北厉国的都城是北京都,南煜国的都城是南京都,东夏国的都城是东京都,西凉国的京都是西京都。
这四国虽都是强国,但国力却并不是不分高低,北厉国的综合国力最强,南煜国次之,东夏国再次之,西凉国最弱,最强大的也仅仅是到达尊灵师中阶的级别,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所以靳永落年纪轻轻就已经到达灵将初阶已经很难得了。
靳永落单手拍去,一阵狂风大作烟尘滚滚,周围几个靠得比较近的旁观者被一下子掀飞在地,双脚踏地用力,地面直震。
众人看到这个场面。内心一面赞叹靳永落的灵力强大,一面庆幸自己幸好躲得比较远。
“沧西楝,受死吧!”
靳永落单手拍下,如磨盘的大手印直压而下,树木乱摇,发出断裂的声音。他握手成拳,虚影道道,端得是硬道,拳拳出击,瓦砾横飞,苍木断裂,不断攻击,每招每式都狂霸无匹,苍龙升天,万物失色,也难以形容。
沧西楝表面怡然不惧,内心中早已波涛汹涌,周身升起滔天战意,他左右躲闪,最终还是没能躲过,被击飞出去,鲜艳的红色液体从沧西楝的嘴角溢出,后背火辣辣地疼,甚于在地牢里被鞭打的痛。
“哈哈哈,废物,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劝你还是乖乖受死吧!”
“靳二少爷,我劝你还是赶快去医治你的手臂吧,可别硬撑着了,否则就是自取其辱了。”沧西楝不甘认输,学着他的语气,倔强地直视他。
“自取其辱的是你,不知死活的女人,任你有几分资本也要含恨收场,我要让你身无葬身之地。”靳永落望再发动一轮攻势,一轮掌印遮天空,仿佛一掌下来青山尽灭,恐怖的气息陡然弥漫开来,乌云压顶,四周霎那变得寂静,只有一道道火热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沧西楝。
刹那间一抹黑色的影掠过,将沧西楝带走了,快得好像是一场梦。除了地面上的血迹和周围惨不忍睹的被破坏的环境,没有什么能证明刚才的是不是一场梦。
沧西楝只觉得眼前救他的人很眼熟,却始终想不起来是谁。他们最终落在了一个小茶楼里。那里还要一白一橙两个男子。
沧西楝死死地盯住救他的黑衣男子,仿佛像从他的脸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大胆刁民,居然敢直视皇上!”白衣“男人”低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