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白......”丁岚拿起杜依白的手吻了吻。
他的胸口被一层厚重的绷带包裹着,想必里面早已留下一个深深的骷髅洞。
“拜托你,不要死,你醒来吧......”虽然丁岚知道自己不爱他,但杜依白变成这样,她也有罪,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她的丈夫。
“依白,依白......”丁岚一遍一遍叫着杜依白的名字......
“依白,依白,你一定要醒来!不要走!依白”丁岚靠在床沿上,呢喃着,守了杜依白一夜。
与此同时。
林凌艰难地睁开眼睛,周围是个陌生的环境。
她艰难地用双手撑起身体,打量着周围。视线落在一个睡在一旁沙发上的人影上,他那俊朗的侧脸透露一种难以压抑的王者气息。
“杜黎浠......”林凌小声地叫着,几乎听不见。
见杜黎浠正在熟睡,林凌也不好打扰,又躺下了。
在她昏迷的时候,隐隐约约地听到杜黎浠的私人医生和他的对话。
“怎么样了?”
“恐怕时日不多了。”
没有了对话,当时的林凌知道,是时候了。
林凌默默地躺着......
还记得那年夏天。
教室来了个新生,新生很帅,引来了不少的轰动。
新生正是杜依白。
杜依白那个时候就坐在林凌的前面。
林凌一直盯着他的后脑勺。
“砰砰——”
是心跳吗?
应该是。
这就是一见钟情吗?
林凌想着想着,甜甜地傻笑了起来。
“林凌,林——凌——”
咦?好像有人在叫我?
“啪!”
一双手重重地落在林凌的桌子上。
“到!”林凌惊慌地站了起来。
“林凌!第一节课你就走神!你知不知道教室是上课的地方,不是你一直盯着男同学看的地方!”任课老师一脸怒气,鼓着眼睛盯着林凌。
“哈哈哈哈哈哈......”全班同学顿时轰然大笑。
林凌涨红了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黑板上的题目!”数学老师指向黑板上已写好的方程式,“说说,该怎么解?”
林凌抬起头,那都是些什么鬼啊?一些密密麻麻的数字让林凌一阵反胃。
“想到了吗?”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一脸鄙夷地看着林凌。
“回答不出来给我站着!”
怎么办?怎么办?林凌焦急地咬着唇。
“老师,你这一道题还没讲啊。”坐在前面的杜依白起身,一米八的个子高出矮小的数学老师一个头,他淡淡地说。
听到杜依白这么一说,老师反而尴尬地有些应付不过来。她清清嗓子“坐下吧。”
呼!林凌畅舒了口气,真是好人,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就要出手啊!不然就要被数学老师坑了!
那个时候的林凌,对杜依白产社了爱慕之情,越陷越深......
枫的颜色,闪烁着惹眼的喜色,辉映着丽日眩目的阳光,用温暖的轻吻,感动每一片树皮,呼唤所有生命与远方的镀金田野,满山的火红果园,照亮着金色的秋天。
一晃眼,到了秋天。
一个女生跑到杜依白面前,把手中的纸条递给杜依白,二话不说直接跑了。
他打开纸条:上前走两百米。
他笑了笑,想知道这些小女生想使什么花招。
他照办了。走了两百米。
远处,那个女孩飘逸的头发随风飞扬,她迷人的敗裙子扑闪不停。脚上的铃铛发出诱人的响声。
“嘿!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林凌羞涩地大叫着。
杜依白愣了愣,嘴角勾起世界上最美丽的微笑。
“好啊。”
声音持久盘旋......林凌已不记得自己当时是以什么心态来面对杜依白的回答,只清楚,她的噩梦开始了!
呼……呼……呼……
好冷。
不行,她得赶快跑才行,不能停下来!
停下来就会被捉到!
林凌撑著已冷得颤抖不停的瘦弱身躯,在宁静午夜的偏僻小巷当中穿梭著。
她尚未脱去稚气的脸庞上皆是瘀青红肿,嘴角甚至破了皮,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脚上甚至没有穿著鞋子,就这样赤著被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双足,在只有十度的低温冬夜中奔跑著。
她脑中只有一个执念——跑!
她要逃离那个地方,一定要!
她没命地跑著,已经将近三天没进食的身子因为激烈的运动,而起了抗议的反应,她忍著胃疼,也不顾额上滑落的冷汗,苍白的嘴唇咬得死紧,林凌的心脏猛烈地撞击著,就怕后面有人会追上来。
“呼……呼……”怎麼办?要往哪里走?她在分岔的路口稍停,不确定自己应该选择哪条路。
忽地,她听见了远处传来的一阵叫骂声。
是杜依白。
他追来了。
林凌紧抓著胸前的衣服,不再浪费时间,往右边看起来可以连接到大马路上的巷子奔跑。忍著刺骨的寒风,拼了命地移动双腿,随著身后粗俗的吼叫,她眼瞳中的恐惧越来越深。
不要,不要!绝对不能被捉回去!
谁来救救她!
林凌看著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马路,看见不远处微弱的灯光,只要再一下下,她一定要逃离那个恶魔——林凌冲出巷子,几乎在同一瞬间,尖锐的煞车声刺耳地划破夜空,只差几公分,林凌差点就变成轮下亡魂。
林凌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傻了眼,颤抖的身躯再也克制不住地跌坐在地,她全身都在剧烈的抖动著,空茫的眼神对著汽车的大灯,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从金杯车上下来个男人。
他的嘴角勾起邪魅的微笑。
“林凌啊,怎么又要跑呢?我要惩罚你!”
杜依白横抱起林凌,林凌身子一僵,开始挣扎。
“不!放开我!不要!”
杜依白沉下脸来,“你不乖!”说着,林凌被丢在车上。
“不!”一阵阴森的女人尖叫消失在月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