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微风拂面,四处鸟语花香,一片春意盎然景象。自从我离开老家已将近半年,经过半年时间的修行,我的道行已是突飞猛进,前几天忽然接到道士的电话,他告诉我佛道同盟有几十位高手齐聚黄河周边的村庄,准备过几天就进入鬼冢,经过半年的探索,他们已经找到了鬼冢入口,只不过为了安全起见,等到佛道高手一同汇聚才计划下冢。
只不过唯一让人好奇的乃是吴猛,我也给他打过几次电话,只不过电话始终没打通,或许是因为鬼冢太过危险他不愿再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吴猛并非修行中人,有这个想法也不奇怪,想到此处我也就释然了。
三月底当我已经彻底了解与蛊同体的高深奥妙之处,正欲收拾东西计划和毓姬一同去老家再探鬼冢的时候,甘泰这家伙就好像算好了一样,在我出行的前一天晚上出现了,甘泰这个人道行比我高处几个境界,一见到我眼中闪现出一丝惊讶,赞许的对我道:“没想到半年时间,你就从一个初窥门径的巫蛊之人变成一个高手,所欠缺的仅仅是临敌经验,可喜可贺。”
甘泰说完之后,又朝毓姬打量一番,微微一怔没有说话,他虽然没有言语,不过我已经猜出了他的心思,毓姬本来道行就深不可测,如今开始修炼化魔之术,整个人变得非常邪魅,原来淡紫色的眼眸由于修炼已经变成了深紫色,她的身上不是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就像一头困在笼中的凶狠猛兽,若笼子被打开,迎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凶猛攻击。
在甘泰发怔的时候,我开口问道:“甘泰,不知道你今天来又有什么事?不会是群英盟中的人已经到齐了吧?”甘泰听到我开口,这才回过神来道:“不错,这段时间我们打听到佛道的人计划下鬼冢,自然咱们群英盟中的高手也都到齐了,此刻他们就在距离你老家最近的一个县城,今天我找你就是希望明天咱们一同去县城见他们一面,咱们的盟主和我同出一脉,也是修行御鬼之术,不过他的道行要高我数倍,他此去鬼冢自然是为了里面的鬼!”
听完甘泰的话,我心中猛然一惊,我们这些人进入鬼冢是为了寻找了遗落在里面的法宝和一些珍贵的上古道术,但是对于甘泰这一类御鬼的人他们虽然也觊觎高深道术,但是最想要得到的肯定是里面最厉害的鬼王,如果有人能够得到鬼王,几乎可以凌驾与所有的修行者之上,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如果真有人得到鬼王,对于整个修行界来说绝对是一个噩梦。
甘泰和我商量好明天走的路线,便匆匆离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对毓姬开口道:“依照我们现在的实力,不知道能不能自保,现在我隐隐觉得加入群英盟并非一件好事,这些人都是一些心黑手狠之徒,和他们在一起不亚于与虎共室,不是他们吞噬我们,就是我们杀光他们。”
毓姬满不在乎的道:“见了这些人就知道了,如今我的修为大增,甘泰这种人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不管如何这次去鬼冢还得要与他们合作,不然我们去了鬼冢之后,就成了佛道中人与甘泰那伙人都想要除去的对象,自古大树底下好乘凉,反正群英盟和佛道联盟斗了这么多年,想来实力定然不凡,咱们正好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听完毓姬的话,我哈哈大笑着搂住她道:“不错,他们反正是有一场大战,说不定就在鬼冢之中要展开一场旷古大战,这个好戏咱们说什么也要去瞧瞧,只不过就怕受到大战波及,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时我的脑海中忽然传来殷凝的声音,她开口道:“刚才那人的口气挺大的,鬼冢里面的鬼虽然被鬼冢巨大法阵所困道行受到压制,不过即使如此,现今也不同当年,怕是里面一个平常的恶鬼都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斗过的。”听了殷凝的话,我惊讶的朝她道:“那里的鬼真有这么厉害?”殷凝冷笑一声道:“他们被困鬼冢有多少年了,即便鬼冢的法阵再厉害,他们也已经适应,在里面战斗根本不会受到影响。”
次日清晨,我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外面就传来阵阵敲门声,等我穿衣起身,打开房门发现来人正是甘泰,他就像到了自个家一样,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喝着从外面买来的豆浆。我心中觉得好笑,这个人和我并没有什么交集,相反仇怨却有一些,没想到他丝毫不在意这些。
甘泰喝着豆浆开口道:“你们赶紧把要带的东西都带全,今天我专门找人送我们,估计我们能在晚上赶到县城与群英盟的人见上一面,让大家伙都互相认识一下,省的以后见面发生不必要的冲突。”我点头应道:“自然应该见上一面。”等毓姬收拾妥当之后,我们三人便一同下楼。
来到楼下,有个三十多岁的青年靠着一辆黑色奔驰在抽烟,当他看到甘泰出现的时候,忙将烟头丢在地上,迎上去道:“二爷,四少爷也来了,他说想要和你一起去见识见识!”甘泰听后愠怒道:“昨天我不是给你说别让你家主子知道这件事,你怎么就让他来了,四儿他爹当初为我而死,我不想让老四的骨血跟我冒险!”
那个青年面有难色的看着远处的车子低声道:“四少爷此刻已经在车子里了。”甘泰不再理会这个青年,径直朝远处的车子走去,刚到车子旁,车门忽然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年约二十岁染着一头金色头发的青年,他满脸笑容的对着甘泰道:“二叔,我跟着你学习术法已经有十个年头了,雏鹰也有展翅的一天,这次说什么我也要跟着你一同去传说中的鬼冢瞧上一眼!”
甘泰叹口气道:“也罢,你能放弃每天醉生梦死的生活出来历练一番也是好的,要是跟以前一样成天沉迷男女之事,你二叔死后也无颜面对你父亲!”金发青年双眼微眯的打量着毓姬,嘴角浮出一丝邪笑道:“美女,不知道如何称呼?”甘泰忙在他的后脑拍了一下对我们道:“还没介绍,这个是我的侄子甘胜!”之后又对甘胜介绍了我们两个,并着重说道:“毓姬姑娘是夏侯卫的妻子!”
甘胜眼放淫光道:“毓姬姑娘生的真是国色天香,咱以前见过的美女在你面前一比那就是野鸡遇凤凰,根本没有可比性!”毓姬厌恶的望着甘胜道:“即便是野鸡和你在一起,那也是你的福分,以你这等样貌能有人看上也是祖上积德了。”
甘胜这个人长的自然不赖,不过毓姬就是这个性子,对任何人都没有好感,更何况甘胜刚才的目光十分淫荡,毓姬对他自然没什么好话。不料甘胜这个人脸皮很厚,丝毫不在意的道:“看上我的女人没有几千也有几百,看来我祖上也是千年积德行善的人家。”这小子也太狂妄了,我正欲开口,不曾想甘泰猛地一脚踢在甘胜腰间,厉声道:“臭小子,这次咱们是去办正事,少给老子惹事!”
甘胜吃痛之下,捂着被甘泰踢到的地方对我笑道:“兄弟,你可别误会,我只是赞美嫂子,对赞美!”这个人活脱脱一个泼皮无赖,如果不是甘泰在身旁,我定然要让他吃点苦头。甘泰见我有些发怒,拍着我的肩膀道:“这小子从小没了父亲,我对他也是疏于管教,才养成如今这个性子,你不要太在意,咱还是赶紧与群英盟的人会合赶往鬼冢,免得让佛道那些假仁假义的东西占了先机!”
等我们到了县城已经是晚上九点,开车的青年依照甘泰的吩咐来到一所酒店,酒店名叫福源酒店,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但是酒店的一楼依旧是人声鼎沸,嬉闹声斗酒声不绝于耳,这个酒店在黄河边上的小县城算是最豪华的一家酒店,我们刚下车,酒店一旁的角落猛然站起一人,他几步来到我们面前对着甘泰道:“甘爷,可算把你们等到了,王老爷子可是等了你们足足有一个时辰!”
甘泰不可置信道:“董明,你小子可别诓我,王老爷子是什么身份,他屈尊等我是几个意思?”董明这个人长的獐头鼠目,下巴上还留着一缕山羊胡,他捏着胡须道:“能有啥事,还不是让对头给闹得,听说他们已经找到入口了,近几日便要先我们进入鬼冢,你说这么大的事,王老爷子能不急吗,咱们的人找了一个月愣是没找到入口,如今听说你带着知道入口的人来,他能不激动嘛!”
甘泰听后哈哈大笑道:“也是,王老爷子可是出了名的性急如火,遇到什么事都沉不住气,他这火阎罗的外号的确恰当的很。”说话间我们几人已经跟着董明来到一间包房,包房中有两个桌子,桌子上基本都坐满了人,靠里的桌子还有几个空位,正对房门的位子上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他看到甘泰笑盈盈起身道:“甘泰老弟,可算把你等到了。”
这个老头长的矮矮胖胖,但是全身散发出的气势在这个包房中却是最强的,他的身形像一尊弥勒佛,不过双目之中不时闪现出的一丝凶光,让人丝毫不能将他与笑脸迎人的弥勒佛联想在一起。甘泰笑着告罪道:“路途太远,让王老爷子久等了。”
接着甘泰拍着我的肩膀对众人道:“这位就是我曾与大家提到的夏侯小兄弟,他和花朝老弟一样修习的乃是巫蛊之术!”甘泰话音刚落,一个面色惨白身形消瘦的中年汉子阴测测的道:“不知道夏侯小兄弟师从哪家?巫蛊十八支中修行蛊术的人我都认识,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你!”我还未开口,他忽然指着我尖声道:“是了!你定是花玲珑那个叛徒的骨肉,除了她我们巫蛊十八支从来没有人和外人通婚,更没有人将蛊术外泄!”
原来奶奶姓花,我原来一直以为奶奶只有名字而没有姓,估计是和她的寨子有关,现在想来奶奶是不愿提起自己的姓,免得招来祸端。听到这人语气不善,我也冷声道:“嘴巴放干净点,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指责我奶奶,当年你们是怎么对她的,你也好意思在这里乱吠。”
花朝听了我的话,气的指着我道:“臭小子,若不是王老爷子在这里,我定要让你尝尝百虫噬心的滋味!”话音刚落,花朝的手指上就出现五六只黑紫色的螳螂,螳螂身上不时飘出阵阵紫气。站在花朝旁边的人看到螳螂忙远远躲开,几乎都聚到了王老爷子的身旁,他的蛊虫再厉害还能斗得过我的变异金蚕,花朝将自己的蛊虫放出来不过是为了恐吓我,如果真的斗起来,他根本不用将自己的蛊虫放出来,蛊虫就像一柄藏在阴暗处的利剑,在斗法途中给人出其不意的一击。
我心中猜想花朝再厉害应该也达不到蛊惑生灵的境界,如果真到了这个境界,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的蛊虫也算是有些门道,但是并不是最好的蛊虫,这个人的境界应该是在即将突破进入蛊惑生灵的境界,这次想要进入鬼冢估摸着也是为了突破。虽然花朝比较早进入与蛊同体的境界,运用这个阶段的术法自然比我熟练,但是我的蛊虫比他的厉害,何况还有毓姬在,我根本就不怵他!
就在我们互相怒视对方的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王老爷子大喝一声道:“好了!花朝你是什么意思,咱们对头都快要进入鬼冢,而你还在这里搅弄是非,你们巫蛊自家的事出了鬼冢之后你们自己解决,在这之前有人搞事情的话,休怪老头子我翻脸不认人!”花朝听后,满脸赔笑的对着王老爷子道:“这是自然,老爷子既然发话了,我就暂时饶过这个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