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吴猛的话,我连忙朝门外奔去,边跑边向吴猛问道:“道士当初曾参加过佛道同盟大会,按理他们应该相互认识,怎么会打起来?”吴猛道:“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我们采买完东西回来后,就看到有四个白衣汉子在村子里转悠,道士说怕想要下去看看,村子虽小但是仍有牛羊家畜,怕这些人没安好心。”
吴猛喘了口气继续道“我和道士一同下车后,刚看清那几人模样,两边就开始骂起来,穿白衣的那些人说道士他们天心派掌门自从传到林老道手里就一代不如一代,大弟子作了阎罗的门下禽兽,二弟子更加不堪,作了尸魔丈夫,比禽兽更加不如,更骂道士是鬼魅之后,走狗之流。”
听到此处我心中忍不住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对道士一门恨之入骨,将道士爷爷的师父林道长羞辱一番,顺带把道士的爷爷和邱正凤两人也一同侮辱,最后更骂道士是走狗之流,走狗之流自然是说道士和他爷爷刘三刀一样,成了阎罗的人,这通骂将道士一门从仙逝的林道长至自己骂了个遍,依照道士的脾气,肯定要找骂他的人拼命。
我放缓脚步朝吴猛问道:“刀哥,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人是和尚?”吴猛道:“那些个人都是光头,而且道士骂他们是贼和尚,没本事去找邱正凤和刘三刀斗法,反而在此处逞口舌之快,又骂他们密宗之人战争时期寄居日本,都是一群贪生怕死汉奸走狗之流,若说走狗他们才是当之无愧。”
密宗之术几乎全是咒语真言,不需其它步伐手势代为辅助,所以密宗又称真言宗,不过真言宗在日本也有寺庙,是以道士说密宗之人为汉奸走狗,这样一来,道士和密宗的和尚肯定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就在我想要催促吴猛加快脚步,道士一个人对付四个肯定会吃亏。背后忽然传来毓姬的声音:“卫哥哥等等我。”
我止住脚步皱着眉头对她道:“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也赶来了。”毓姬道:“我这不是有些担心吗?”我拉着她的手道:“既然你来了,那我们就赶紧过去看看,别让道士吃亏。”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道士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对面那几个人要好点。或许是因为村子里的老大爷老大妈们在围观,他们也不好再动手。
站在一旁围观的老大爷出声道:“年轻人有啥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逞凶斗狠有什么用,还不是徒增仇恨嘛。”道士看到我们几人赶来,笑着对老大爷道:“大爷,我们在切磋,并没有什么仇恨。”说着,他走到一个身形消瘦,眼神冷厉的马脸大汉身旁,拍着他的肩膀笑嘻嘻的道:“你说是不是啊,王老弟!”
那个马脸大汉盯着道士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的确,咱们是好兄弟,你瞧不远处有座山头,山上草木虽然枯黄,但上面仍有许多枫树,不如我们去山上转转,来诉说一番久别重逢之情。”他反手搂着道士,对着围观的老人道:“老人家,我们两人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我们当年一同在寺庙修行武艺,如今好不容易再次相逢,忍不住切磋一番,望你们见谅。”
村里的老人都是老实淳厚之人,听了马脸汉子的话,笑着摆手并告诉他们,秋天的时候山上兔子狍子挺多,如果能抓上一两只,烤来吃味道极为鲜美,只不过需要注意千万不要在山上烤着吃。马脸汉子笑眯眯点头答应,和道士勾肩搭背,一同朝山上走去。如果不知道两人刚才还在拼命,任谁看去都觉得两人是关系极好的兄弟。
村中围观的老人见两人离去,笑着摇头各自离去,我和毓姬、吴猛三人紧随密宗之人的脚步,朝山上走去,还没走几步,前方就传来嘭嘭两声拳脚相击之音,接着道士和那马脸汉子互相退后几步,道士咬牙切齿道:“汪秃驴,别以为仗着你们密宗人多,道爷我就怕了你,不信咱们再试试!”
那马脸汉子扫了我们三人一眼后,来到我的面前双手合十行了佛礼道:“贫僧乃密宗弟子汪通,这三位是我的师弟。”那三个人来到我的面前相继报了姓名,汪通长的有一米八的高个,只不过身形消瘦,就像一个瘦竹竿。剩下三人一人名唤熊健,人如其名长的五大三粗,只不过一双眼睛很小,若不细看还以为他在闭眼睡觉。另外两人一人叫作伍广,一人名叫贾布,两人相貌平平,无甚特点。
我报了姓名,道士来到我面前道:“汪通,你师叔道行不够,被邱正凤杀死,你师父都无可奈何,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我面前逞凶斗狠,要真有本事,我把邱正凤居住的地方告诉你,你去找他练练!”汪通没有理会道士,反而诚恳的望着我道:“这位兄弟,刘基此獠是道门中的败类,我见你眼中精光四溢,想来也是修行之人,可千万别被他欺骗,这家伙在佛道大会上就出手狠毒,伤了我三位师弟,今天是我和他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插手!”
道士听罢哈哈大笑道:“汪通,你这人本事不大,嘴上功夫却着实了得,三言两语之下就想要挑拨我兄弟二人的感情,你师父就是一个道术平庸心胸狭隘之人,没想到他带出的徒弟是一个德行,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你不用再费口舌,正好四周无人,前方又有一片空地,刚才没打痛快,现在咱们再来练练,让我看看你密宗大日经究竟有多厉害!”
熊健瓮声道:“刚才我师兄怕村中人多,伤到无辜是以我们并未下狠手,你不要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即使你有三个帮手,在老子看来不过是土鸡瓦狗,你若不信咱们两人先试试!”说完他就朝前面百米处的空地跑去,那片空地原来是村子里的庄稼地,只不过近些年来庄稼收成不好,而且粮食价格不高,村中青壮年都去外地务工,一片片良田不是荒芜,就是种上了桃树梨树。
道士吐口痰几步追上,两人还没接近空地,拳脚已经招呼起来,这两人那是切磋,明明是生死之斗,拳脚之间招招攻向要害,两人大多都朝对方的咽喉、下·阴、后脑招呼。马脸汉子冷笑一声,嘴中开始念念有词,嘴中的声音由原先的低不可闻到后来振聋发聩,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道士破口大骂道:“汪秃驴不要脸,竟然想要趁机用大日经对付道爷。”他猛地一脚踹在熊健胸膛跳开战团对我道:“毒物,我施法需要一段时间,你先帮我顶一下。”我心中暗道这让我咋顶,拳脚我肯定斗不过这些人,不管了,我放出莲宝宝让它朝汪通飞去。
吴猛舔舔嘴唇道:“斗法我自然不如你们,但是拳脚功夫我却没有怕过任何人。”说着就朝熊健攻去。吴猛在拳脚上不比道士弱,相反还比他稍微强上几分,只不过人长得俊秀,这几个人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熊健有些轻敌,交手不到三个回合就被吴猛打倒在地。
吴广和贾布见我放出金蚕,面色一变对汪通大声道:“师兄,这家伙是云南巫蛊一脉的人,若是他开始施法,估计我们即使打得过他,自己难免中蛊,不如我们先离去,把这件事告诉师父,刘基身为道家天心派勾结邪修巫蛊一脉,佛道同门必会将这些人统统除去。”
汪通此时已经念完咒语,他的身后有一圈淡淡的金光,金光若隐若现,他抬手之间一圈微弱的金光从身后的金光中分离出来眨眼间将莲宝宝包裹。我心中一惊,不知道莲宝宝此时情况如何,只可很我自己刚进入巫蛊修行之列,关于蛊术还是一窍不通,如果自己能达到与蛊同体的境界,根本不需将金蚕放出,自己就能用施法蛊毒进行攻击。
巫蛊一脉被称为邪修皆因为这一脉每个术法都与蛊毒有关,中了蛊术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安然无恙,这种情况拼的就是道术的运用,拼的是自身道行的高低,道术精湛可以避开蛊毒并攻击释放蛊术的人,道行高自然可以避免蛊毒进入自身。修行巫蛊的人大多身体比较脆弱,因为在吸收天地灵气修炼的时候,需要用自身精血与蛊虫沟通,借用蛊虫修炼,这是蛊术的入门借蛊炼气,正是这一重修炼耗费太多精血,大多数蛊人身体都比较虚弱。
即便如此蛊人依旧是修行之流中最可怕的存在,因为蛊毒无形无迹,所以佛道同盟将巫蛊一脉视为生死大敌,接下来才是驱鬼赶尸的其它由道门分出来的其它派系,这些派系虽不是正途,但经过千百年的时间,这些派系也有自己的一套修炼功法,这些人行事阴狠古怪,也是佛道同盟的生死大敌。
正当我担心莲宝宝的时候,忽然看到包裹住莲宝宝的金光瞬间消散不见,汪通面色铁青的望着我道:“不知阁下是巫蛊十八支中的那一支?”我根本就不清楚巫蛊有多少分支,所以并没有开口回答。汪通让熊健住手之后,对我道:“兄弟的蛊虫着实厉害,我并没有感到你身上灵气波动,没想到你的蛊虫就能破了我的大日经,不过你也别得意,我佛道之人就在附近,只要我释放信号,他们不足片刻就会赶到,不过咱们并没有仇怨,今日我们就告辞了,后会有期!”
四人走后,道士忽然拍着大腿直呼不妙,我好奇的问道:“怎么不妙了?”道士叹口气道:“汪通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他这次离开后肯定会大肆朝佛道同盟的那些人宣传,说我暗通巫蛊一脉,已经背叛了佛道同盟,虽然他刚才没有提及毓姬,不过很有可能他已经感受到毓姬的不同,他之所以刚才没有点破,多半怕斗不过我们,被我们杀死,所以才会说佛道同盟的人接到他的信号眨眼将至。”
吴猛冷哼一声道:“怕他个球,我车子的后备箱中还有一把古剑,到时候他们来,咱们也不怕他们,刚才那个叫熊健的人本事平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道士听完忍俊不禁道:“你这真叫不知天高地厚,佛道同盟高手很多,单单人家的师父就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刚才熊健只是和你拳脚相斗,要是用起术法来,十个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吴猛听后面带苦色道:“你不早说,这下好了,我得罪了这么一群人,恐怕以后日子不会好过,我看眼下咱们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道士点头道:“咱们应该先离开这里,等毓姬和毒物再修炼一些日子,再进入鬼冢,反正汪通这帮人也不知道鬼冢的具体位置在哪,咱也不用担心,真希望汪通他们密宗的人全死在鬼冢才好。”
经过我们的商量,还是决定暂时离开这里,道士决定先去找自己的爷爷好好让刘三刀指点他一番,而吴猛则先去北京继续经营自己的生意,另一方面用自己雄厚的人脉资源打听佛道同盟的动向,至于我和毓姬只有暂时随便寻找一个地方进行修炼,当时我救了魏匡的女儿魏盈后,魏匡给了我一大笔钱,够我和毓姬生活一阵子了。
如今是九月底,再过段时间便会步入冬季,虽然小河里的水由于鬼冢阴气与山脉龙气的原因不会结冰,但殷凝告诉我每当冬季来临的时候,鬼冢里面阴气大盛,进入里面要比其它季节危险几倍,最后我们统一意见,明年阳春三月,再次来此地共探鬼冢。
吴猛驾车带着我们出了村子,来到附近最近的县城,道士坐着通往四川的火车先行一步,吴猛则驾车直接朝北京奔去,我和毓姬坐着大巴直接来到西安,坐大巴唯一的好处是查的比较松,要不然我的蛇煞八成要被国家收缴,不过蛇煞是古物,安检大多不会在意,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决定坐大巴。就在我刚来到西安的时候,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竟是魏匡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