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比较破旧全部用竹木搭建而成,房子的一层放着一些杂物,杂物旁边养着七八只老母鸡。老母鸡见到生人,也不咯咯叫了,都在盯着夏侯严这个奇怪的人。夏侯严当然不会理会这些家禽,而是抱着脸色惨白的姑娘,跟着老头朝二楼走去。
通往二楼的楼梯只有十多节,但是由于楼梯也比较破旧,踩在上面传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总叫人对这楼梯的承重产生怀疑,夏侯严上楼梯的时候都能感觉道自己的腿在打颤,他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别没被这里的一群怪人放倒,却栽在这个破楼梯上。
很明显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抱着怀中的姑娘顺利的来到二楼。二楼有两个房间,靠近楼梯的房间比靠后的那间明显要干净宽敞一些,虽然依旧是破旧不堪。房中的布置可以说一览无余,房中有一个桌子,剩下就是一张大床,墙角放着许多瓶瓶罐罐。
瓶瓶罐罐里面装的是什么,夏侯严没有兴趣去观察,他将怀中的女子放在床上,甩了甩有些发酸的胳膊,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床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老大爷,接下来要咋办?这姑娘不是有啥病吧?首先说好,我绝不娶一个病秧子!”
夏侯严心道‘开玩笑,自己为了离开这里已经答应娶这个姑娘,虽然是权宜之计,万一真的娶了,以后还是要回老家种地,万一娶个病秧子,那不是自己下半辈子都成伺候人的角色了,自己才不吃这个亏。’
那老头打量了夏侯严一番甚是满意道:“嗯,不错,挺壮实的,符合它的要求。”夏侯严见着老头目光有些说不出的诡异,赶忙将背上的枪举在胸前指着老头道:“我咋感觉你没安啥好心?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把道划出来,怎么才肯让我走?”
老头笑眯眯的看着他:“年轻人就是火气大,你叫我老格就行,这个女娃娃中了情毒,咱这里毒虫野兽奇花异草太多,这姑娘叫玲珑,今天上山采药一不小心就中了毒,天见可怜,正好遇见你,你说这是不是天造姻缘,不和你多说了,你先坐会,我让人给你送吃的过来。”刚说完,人就离开了。
大爷的,夏侯严心中腹诽几句,百般无聊之下只好打量床上的姑娘,这个姑娘长的小家碧玉,即使是现在的病容,久看之下非常耐看,虽然不能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但是却像一壶老酒般越品越香。
没过多久,上来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年轻汉子,他将一碗米饭一叠烧肉放在桌子上,扭头就离开了。这个老格也不来了,夏侯严心道,老格会说汉语,想来在这个寨子里地位也不低,他那样的人虽然可恶,想来也不会在菜里下毒。
想到此处,他抓起烧肉就往嘴里塞,不知道有多久没吃过肉了,夏侯严感觉这肉的滋味非常香,胜过人世间的任何美味,虽然他也没吃过啥好东西。三下五除二的吃完饭后,夏侯严想要下楼去看看,刚到门口就发现外面围了最起码十几条花花绿绿拇指般粗细的长蛇。
夏侯严气的破口大骂,骂了一会发现外面根本没人理他,这才想起这里面的人听不懂他说的话,只好又骂骂咧咧的回屋,回到屋中将床上的女子朝角落挪了挪,自己也躺在了床上,或许是吃饱了饭,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睡梦中他发现自己在冰水里面游泳,想要找个暖和的地方,就开始一直往前游,但是那冰水好似没有边际,一直游不到岸边,当他感觉自己快要冻死的时候,忽然又发现自己在火炉上烤,这一冷一热之下,直教人痛不欲生。
“啊!”夏侯严痛苦的大吼一声,直接从梦中惊醒,却感到身旁有个火热的身体,这个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朦胧胧亮了,原来他已经睡了一夜了,身旁是昨天躺在床上叫玲珑的姑娘,只是如今她双眼含笑的望着他。
‘嗡!’夏侯严只感觉自己脑袋中就像有无数的蜜蜂飞过,搅得脑袋生疼,但是他确信了一个事实,自己失身了!没想到这姑娘病怏怏的大晚上还能把自己的衣服扒光,最可恨的是自己竟然啥都不知道。
只是玲珑的眼神就像一滩深不见底的湖水,自己的灵魂已经慢慢沉迷进去,一点点的被拉扯进去,再也无法自拔。玲珑也发现了异常,赶忙闭上眼睛,夏侯严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要好点,但是为何头还是昏昏沉沉。
诡异,说不出的诡异,因为夏侯严觉得那叫玲珑的女孩,她的眼神就像鸦片一样,甚至比鸦片更厉害,他着迷了。这不是爱情,仅仅是想要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即使自己为她死,也值得了。
玲珑说了一通话,她的声音像百灵鸟的叫声般清脆悦耳,但是夏侯严听不懂也听不进去,他的脑海中一直浮现出玲珑那双乌黑的大眼睛。玲珑无奈之下,先穿上了衣服,然后坐在床头思考起来。
忽然玲珑想起了什么,拍了拍额头,然后咬破手指,来到夏侯严的面前,将手指递到他的嘴边,示意他吞下。夏侯严木讷的将玲珑手指上的血液吸干,这才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在发昏,灵魂好像也回到了自己身上,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就像自己身上的某种东西失而复得一样。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咚咚的上楼声。
哐!门被一把推开,进来的人是格老头,他满脸兴奋的朝床边奔去,只是当他看到玲珑的时候,原本由于急速上楼显得有些发红的脸色刷的变得惨白。此时的他变得有些癫狂,声嘶力竭的朝玲珑叫嚷着。
玲珑的眼中充满厌恶,冷哼一声,没有理会格老头,而是将床上夏侯严的衣物递给他,示意他穿上。格老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全身紧绷,充满戒备的望着玲珑,但却不敢离玲珑太近。
夏侯严这下有些迷糊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格老头为什么看起来有些惧怕这个叫玲珑的姑娘,他心中虽然迷惑,但还是迅速的穿好衣物,自己的破枪已经不见了,肯定是被格老头藏起来了,他也懒得再要那杆破枪,现在来看还是离开这里最好。
刚出了木屋,就看到楼下站满了打扮怪异的一群人,打扮怪异是因为他们的穿着与昨天的大为不同,他们今天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斗笠,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工具,也可以称为兵器。
有的手里捧着破旧的瓦罐,有的手里抓着竹笛,还有的捏着石头,有的抓着藤条,反正各种各样的东西都在他们手里出现,还有一个甚至捧着一团不只是什么东西的大便,好像是牛粪,又好像不是,反正样子与牛粪差不多。
玲珑此时也来到屋外,她看了一眼楼下的众人,目光变得十分凄冷,好似寒冬腊月刺骨的寒风,让人不敢与她对视。她转身拉着夏侯严的手就朝楼下走去,刚下了楼,就有两个年轻人想要阻拦,此时格老头也出来了,他刚出声阻止,却发现已经晚了。
只见玲珑朝这两个人的面庞一人吹了口气,这两个人就像发狂一般,将自己手中的毒粉、藤条、身上的毒虫朝对方身上招呼,片刻之间,二人相继倒地,一命呜呼。倒在地上的两个人面色发黑,口鼻中钻出无数的蠕动的蛆虫,令人作呕。
夏侯严只看得头皮发麻,心中发寒,胃里面翻江倒海,将昨夜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玲珑在他的背上轻轻拍打,又喂他吃了一颗药丸,这下才感觉好点。玲珑又朝下了楼的格老头厉声说了几句话,只见格老头面容苦涩,颤巍巍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罐子,递给玲珑。
玲珑与夏侯严离开了寨子,后来爷爷也就是夏侯严告诉我,他当时到的寨子是一个蛊寨,这个寨子里面人人养蛊,他刚开始感觉自己脚非常疼,其实就是被人下了篾片蛊,只是由于奶奶身上的蛊非常厉害,将篾片蛊压制,自己才不会感觉疼。
奶奶身上的蛊是情1蛊,可以称之为万蛊之王,因为这种蛊有伤天和,且只能是女子才能控制,凡是被身怀这种蛊的人身上任何东西接触都会失去神智变得如同行尸走肉,而他们只会听从这个人的控制。
这种蛊极难培养,需用女子经血培育蛊虫,然后将蛊虫放在少女身上,再由少女身上的鲜血慢慢滋养,这个少女就是培养蛊虫的器皿,但培养蛊虫最少需要十五年,蛊成之后需要与童男之身的人进行交合,才能让蛊虫彻底苏醒。但一般女子作为器皿通常活不过十岁就会气血匮乏身亡。
格老头爱蛊如痴,恰好蛊寨出了玲珑这个天资过人的女孩,是寨子里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他就动了歪心思,想用玲珑来培育蛊虫,把她当作一个器皿,当蛊虫培育成熟的时候,然后杀死玲珑,再将蛊虫由自己的女儿控制,这样他的女儿就能成为所有苗人心中惧怕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