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轩此刻很迷糊,因为在他唱歌的时候一个陌生的胖子突然冲过来硬生生把他从演唱台上拽了下来。
“小子你哪里的?谁他吗让你唱歌的!”
寸头胖子揪着叶轩的上衣,一脸火气的大骂着。
“呕!”
由于身体被寸头胖子摇晃得厉害,叶轩肚子一阵翻腾,毫无预兆的呕吐起来。
而寸头胖子则首当其冲,揪着叶轩的手腕袖口上,已经被叶轩的呕泻物浸湿。
“我艹,你他吗活腻了!竟敢吐在我身上!”
看着袖口上恶心难闻的脏物,寸头胖子一下子就暴走了,拽着叶轩就是往酒吧外走。
叶轩醉醺醺的挣扎着,可始终摆脱不了狠狠揪着自己衣服的那只肥掌。
出了酒吧,寸头胖子一把将叶轩推倒在地,飞快脱下身上的外套扔到一边,然后不由分说地一脚踹在叶轩的小腹上。
这一脚直接让躺在地上的叶轩肚子翻江倒海的剧痛起来。
“呕!”
叶轩捂着肚子又开始呕吐,胃里的酒水吐了一地。
“呸!今天真他娘的的倒霉,碰见这混小子!”
寸头胖子双手叉腰,一脸不爽的骂道。
“给我打!狠狠打!”
寸头胖子一声令下后,其身后的两个青年混混点了点头,对着叶轩一阵乱拳乱脚。
不省人事的叶轩双手抱头蜷缩着身体,任由那些拳脚在自己身上挥舞着。
“哈哈!哈哈哈!”
在全身的剧痛下,叶轩的意识逐渐有些清醒,当下却是有些不正常的狂笑起来。
笑声里有放荡不羁,有悲凉,但更多的是嘲弄。
“这小子是不是被打傻了?打成这样还笑的出来。”
看着地上狂笑的叶轩,寸头胖子心里顿时涌上疑惑,最主要的是那笑声听起来让人发毛。
“停!”
寸头胖子喊了一声,两个打得正欢的青年立马停住了拳脚。
走到叶轩身旁,寸头胖子慢慢弯腰蹲下,在叶轩身上摸索了一会,然后从他牛仔裤里掏出了一个钱包。
“果然是个穷小子,这么点钱都不够赔我的外套。”
翻开钱包,寸头胖子有些失望的牢骚了一句,然后拿走了里面仅有的几百块钱。
继续翻了翻钱包,寸头胖子无意中在皮夹里抽出一张学生卡,长满横肉的肥脸不由得冷笑一声:“嘿!他娘的这小子还是个大学生。”
“就冲着你是大学生,老子还要踹你一脚!”
寸头胖子将空钱包随手扔在叶轩身上,恶狠狠的说道,接着又在叶轩肚子上踢了一脚。
“走!”
完事之后,寸头胖子便带着两青年混混继续进入酒吧猎艳。
几个混混走后,叶轩蜷缩在地上身子慢慢舒展开来,身上的疼痛让他无力动弹,只好静静的躺在地上,然后静静的欣赏着音乐。
早在他被寸头胖子揪出酒吧的时候,他便听到酒吧对面的街边传来浑厚悠扬的旋律。
那是二胡曲的旋律,而且叶轩对这曲子还很熟悉,《二泉映月》,他爷爷以前经常拉的就是这首。
婉转优美的旋律,如丝般的缠绕,如水般的绵长,环绕在街道上,让叶轩沉醉其中。
这首《二泉映月》似乎是专门为叶轩而拉奏的,曲中的伤感,悲苦,孤冷非常符合叶轩现在的境地。
片刻后,随着二胡曲的最后一个旋律缓缓拉下,叶轩的眼中不禁湿润起来。
忍着身上的剧痛,叶轩双手撑着地面,艰难的爬起身,颤颤巍巍地向街道对面的那位老者走去。
老者坐在一个自带的小竹椅上,手里刚演奏完的二胡还没放下,脸上带着一副二三十年代很流行的圆镜片墨镜,看起来很有精气神。
来到老人跟前,叶轩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老者,觉得有点奇怪,以前这里并没有一个拉二胡的老者。
“老爷子,您从哪里来呀,以前没见过您在这啊。”
或许是因为还没醒酒,叶轩说话的声音很大,但语气十分客气。
“呵呵,小伙子,我从哪里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何而来。”
老者淡淡笑了笑,苍老的声音没有老人应有的那种孱弱,听起来反而颇有几分威严。
老者的话明显让叶轩皱了皱眉,这老者说话怎么有种世外高人的味道。
“老爷子您说话还真风趣,那您为何而来呀?”
叶轩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呵呵,我来这是为了帮你重新拾起对生活的热情,你这般颓废的样子可不是一个年轻人该有的啊。”
老者将二胡放在一边,古怪的笑道。
听着老者的话,叶轩不由得哑然失笑:“算了吧,老爷子,我现在对生活没有热情,也不想再去拾起热情,如果您能让我成为一个有钱人或许我还有点热情,哈哈!”
“光有钱可抹不去你受的那些屈辱。”
老者摇了摇头,淡淡说道。
“好了,老爷子,不和你闲聊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校了,还有,您今晚的拉奏很精彩。”
叶轩打了打嗝,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多聊,当下便是向老者告别,至于老爷子的话他完全没当真。
离开之前,叶轩摸了摸全身的口袋,才勉强掏出一些零钱,将之全部放入老者身旁的帽子里面。
叶轩的举动让老者愣了愣,合着叶轩以为他是靠拉二胡谋生的卖艺人。
做完这些叶轩便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叶轩脚步开始站不稳,眼皮也慢慢有些抬不起来,看样子酒劲已经上来了。
再走了几米,叶轩终于支撑不住,“噗”的一声醉倒在地睡了过去。
“年轻人,从明天开始,我相信你会重获新生。”
老者站起身来,无奈的叹了口气,手掌微抬,那睡倒在不远处的叶轩身体竟不由自主的立了起来,然后快速飘掠到老者的身旁。
手臂微微一动,叶轩便是稳稳地落在老者的肩膀上。
好在天色已黑,这诡异的一幕若是被路上的行人看见,估计得当场吓破魂。
夜色下,老者扛着昏睡的叶轩,静静向商贸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