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俊朗,女子娇美,如同一对璧人一般。
傅云书看了之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捂住嘴才让自己没有尖叫出声来,那一对男女不是别人,正是玄凌与傅雪。
玄凌的帖子下到傅家的时候,傅云书并没有仔细看,便就丢到了一边去了。不曾想到,玄凌约她赏花的地方,竟然就是在这宝华寺中,也还好她眼尖看见了二人,及时的躲到了一边去。
没想到,傅雪还真的有几分手段,就连玄凌也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前一刻玄凌还在跟着她发誓非她不娶,转眼间却跟别的女子说说笑笑呢。傅云书心中冷哼一声,看来将玄凌推给傅雪,是最为正确的做法。
当时傅雪以那日在行宫之中,撞破傅云书陷害傅蓉的事情为要挟,想从傅云书身上获得好处。傅云书是何等聪明之人,虽然傅雪在家中一直是温温顺顺的,但是傅云书却是知道,其实在三姐妹之中,她是最有心机的一个人,不然在前世的时候,傅雪嫁的还要比嫡出的傅蓉要好呢。
于是,她便就以玄凌为诱饵,傅雪果然的上当。她将玄凌邀请她赏花的事情告诉了傅雪,并说自己身体不适,不能前去。果然傅雪毫不犹豫的说要替她前去。
见着傅雪与玄凌二人走在一起,也不知傅雪是如何的编排她呢,不过这样也好,只要玄凌对她失去了兴趣,管他娶的是傅雪还是傅锦。
这个时候,却见玄凌蓦然抬头看向了这边,傅云书的心中一惊,也不知他看出是自己没有,连忙的拔腿就跑。
她只顾着低头就跑,却不妨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她揉了揉鼻子,眼睛微红,抬头看到的是萧阙不解的眼神,萧阙不解的看着她问道:“怎么了?跑的这么慌张?”
傅云书只得将遇见玄凌的事情告诉了萧阙,萧阙也是听说过皇上是有意赐婚给傅云书和玄凌的,再加上之前在行宫的时候,玄凌的表现,萧阙如何的不明白。
只是……顾及到傅云书的身份,萧阙不由得皱了皱眉,这孩子的身份如此,自然是不能嫁到皇家的,不然也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风浪呢,而且玄凌这人,虽然生的一副好皮囊,但是心思深沉,手段卑劣,他自然也是不愿意她嫁过去。
“玄凌是最年轻有为的皇子,又与傅家交好,之后储君之位是他囊中之物,你若是喜欢,倒也是一段好姻缘,你为何不愿意。”萧阙淡淡的问道。
傅云书听了萧阙这般一说,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心中闷闷的,便说道:“他再好我不喜欢又有什么用。若是皇上真的将我赐婚给他,我宁死不嫁。”这辈子,她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只是不想重蹈上辈子的覆辙,若是还是与上辈子那样,那么她宁愿自己一个人死,也不要连累裴家满门!
清脆的声音,却有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味道。萧阙听了之后,微微一怔,紧接着笑着说道:“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我萧某的弟子,自然是没有人能够强迫她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情,就算是皇上,也不能。”
萧阙傲然的语气中带着维护之意,傅云书心中苦甜各掺一半,高兴的是萧阙这般的维护着她;苦涩的也是萧阙这般的维护着她。心中有柔肠百转,却又不敢在萧阙的面前表现出来,只得闷闷的说道:“可是不嫁又能如何,我到了及笄之年,自然是要寻一门亲事的,不是玄凌,也会是别人。”
而且,依照着裴月对她的态度,肯定是随便的草草的找个人嫁了就算了,根本不会对她上心。萧阙以为她担心的是这个,便摸着她的头,说道:“还未到及笄之年,你担心什么。听说裴将军不日就要进京,你的亲事,裴将军会看着的。”
傅云书咬了咬嘴唇,看着萧阙依旧是对她如同对待孩子一般的态度,负气的走到了前面去,只有萧阙不解的摸了摸鼻子,心想他哪里说错了竟然惹她这般的生气?
从宝华寺回来之后,玄凌来傅家的时间越来越勤,只是并非是来找傅云书的,而是找傅雪的!这下子,也不知是几人欢喜几人愁,一方面,是傅锦眼看着傅云书非但没除去,反而还多了个傅雪来跟她争宠,也不知玄凌看上了她什么。论身份尊贵,傅雪哪里比的上傅锦;论容貌,傅雪也比不上傅云书,也不知怎么的,玄凌偏偏就看上了傅雪就没看上她傅锦。
而更将傅雪恨到心底的是傅蓉,傅蓉与临成的亲事已经是不可逆改的定局了。皇后生怕那日在行宫之中算计傅云书的事情传了出去,回宫之后,便请了一道圣旨将傅蓉嫁给临成。而傅永信见着傅家出了这么大的丑事,自然是不会计较与临家不和,巴不得将傅蓉直接的送到临家去呢;而傅永严虽然被傅蓉母女二人闹的心烦,但是见着皇上的旨意都下来的,再见着临成的身份是临家的世子,身份上还勉强的配的上。
至于临成的性情……自己的女儿傅永严是知道的,只要过门之后,傅蓉手段厉害一点,任凭临成再厉害,傅蓉也是吃不了亏的。
傅蓉见着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没有用,只能将这个亏给吃下了。怪怪的被傅永严关在房中待嫁,只是看着傅云书与傅雪的眼神都是恨不得要将她吃了一般。
“还是小姐看人准啊,前些时日,那二皇子将小姐稀罕的跟什么样,可是这些时日二皇子整日的到府中问都不问小姐,天天跟四小姐厮混,这样花心的人还好小姐当初没有松口答应二皇子的亲事。”沧海一边为傅云书梳着头,一边絮絮叨叨的说道。
傅云书抿嘴笑了笑,说道:“世间男子最薄情,今日这大好的日子提他干什么,无端的晦气。”语气之中,丝毫不掩饰对于玄凌的厌恶。
沧海见着傅云书的神色,很识趣的没有再跟傅云书说起玄凌的名字,而是问傅云书道:“小姐,这双鬓上再戴上一对金翅蝴蝶怎么样?”素日里傅云书是最不喜欢这般隆重的装扮的,只是因为今日是裴亦云进京的日子,一想到许久都没有见到舅舅与表哥了,所以一大早的傅云书便就起身梳洗打扮起来。
“恩,那是去年我十四岁生辰的时候二表哥送给我的,难得的他送了件正常的东西,自然是要戴上的。”傅云书心情愉悦的说道,等着打扮好之后,换上了傅云书一向喜欢的天水碧的襦裙,少女天真烂漫之中又带着几分的清雅,一向粉白的脸上也涂了点胭脂掩盖住了苍白的脸色,煞是好看。
就这样准备出门的时候,沧海还拿着一个披风,生怕傅云书冻着了,这边芸娘叫住了傅云书,见着傅云书迫不及待的出门,便说道:“小姐你慢些,这三爷与二公子三公子他们中午的时候才到呢,你到城楼上也是巴巴的白等。还有,将这双鱼玉佩给挂上吧。”
傅云书见着身上的首饰戴着挺多的,便说道:“挂那做什么,待会人多,若是丢了芸娘你又要骂我了。”
见着傅云书嘟嘴说道,模样甚是可爱,芸娘不由得笑了笑,说道:“小姐又在说孩子气的话了,这双鱼玉佩是三少爷送给你的,你单单的只戴着二少爷的东西,若是被三少爷看见了,又要一顿好闹腾。”
“他闹腾我什么?他送给我的小白,我整日好吃好喝的喂着它呢,还能亏待着他不成。”傅云书摸着蹭着自己的腿,不让自己出门的小白说道,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小白的身形比之前长大了一倍多不止,还特别的粘人,真不知是什么品种的猫。
虽然这般说着,但是还是由着芸娘将双鱼玉佩挂在了腰间。那玉佩是裴钰送的,他也是孩子心性,在玉佩的下面还坠着一对铃铛呢,一走起路来,便叮当的想,十分的好听。
马车是到了城楼边上,若非是言叔拦着,傅云书都要到城外去等人去了。傅云书在马车中等了一个时辰左右,便听见言叔说道:“小姐,将军他们到了。”
傅云书一下马车,便见着裴亦云正坐在枣红色的大马上,见着是傅家的人,便勒停了马,傅云书下了马车,便就毫不犹豫的飞奔向了他们,抱着那枣红色的大马十分亲切的说道:“小红,我可想死你了。”
裴亦云的这匹枣红色的大马异常的温顺,之前傅云书跟着几个表哥学习马术的时候,骑的便就是这匹大马,所以对于它的感情异常深厚。小红也认识傅云书,见着傅云书也格外的亲密,一人一马正在这般的亲密着呢,一个含笑的声音说道:“几个月不见,小妹只认得小红倒是不认识我们了。”
另一个少年清朗的声音笑着说道:“是啊,原本以为她回家来会收敛点性格,没想到还这般的活蹦乱跳的。”
傅云书跺脚,说道:“二表哥、三表哥你们怎么能这样说我呢。”
正这般说着呢,裴钰已经下了马,如同以前一般,高兴的将傅云书抱了起来,说道:“沉了不少,看来在家中过的不错。”
兄妹二人亲密惯了,裴钰将傅云书抱了一圈之后才放了下来,傅云书见着眼前的裴钰眉眼鲜活,浓眉斜挑,带着明朗的笑意,眼圈却有些微微的湿润。最后一次见到裴钰的时候,他浑身是血,却还依旧笑着对她说不哭,那温暖的胸膛变得冰凉,她怎么哭裴钰却再也不能跟她说上一句话。
前世的时候裴家人进京,她心中很是欢喜,但是就因为苏嬷嬷说她如今是傅家人,要与裴家清楚关系才好。就因为这句话,她并没有前来迎接他们,之后对舅舅表哥的态度也是疏离,也不知那时他们该有多么伤心。
如今能够重见,心中是百般滋味上了心头。
而裴原的性格比裴钰要内敛一点,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眼中也满是欣喜的看着傅云书,笑着说道:“小妹几个月不见,倒是长高了不少。”傅云书见着笑的温雅的男子,甜甜的叫道:“二表哥。”
裴原摸了摸傅云书的头。
“好了,又不是孩子了,这么胡闹成何体统。”一个声音冷冷的呵斥道,傅云书顺着声音看去,却见一个五官棱角分明,脸部线条刚毅的男子从马上下来,举止投足之间,尽显阳刚之气,傅云书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震惊:“大表哥。”
前世的时候,她记得大表哥还在军营之中,并没有进京,难道她重生之后,许多东西都悄无声息的发生了变化,而大表哥进京,也是变化之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