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杨先生的主场,当然战场上那个求饶的永远是我。
第二天,我浑身的骨头好像散了架一样趴在办公桌上,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可心走进来坐在我对面,憋着嘴看着我:“冬雪,你够了,秀恩爱不用这样吧。”
我眨着眼睛看她:“我怎么秀恩爱了啊?”
可心捏着我的下巴说道:“你看你粉面桃腮的,一看就是独享雨露了,你还敢狡辩。“她的眼睛笑成了弯月。
我有气无力的打了一下她的下巴,表情恹恹的看着她:“别闹,我不喜欢这个雨露。“
可心凑到她的面前:”怎么样?“
我挑着眉头:“什么怎么样啊?“
”装傻是不是?“可心一脸八卦的样子。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着可心:“我接个电话。“
“冬雪小姐,”是雪莉,因为有合作的关系,所以雪莉对她算是很客气,我故意压低自己的声音:“有什么事吗?”
“有啊,”雪莉在手机的那端娇娆的笑着,“看在我们合作的份上,我决定卖个消息给你。”
我抬头看了一眼可心淡淡的笑,“卖给我消息?雪莉小姐想要什么样的报酬呢?”
“很简单,麻烦顾太太替我收拾赵琳那个贱人,反正她也算是我们共同的情敌了,”雪莉笑着,“今天晚上呢,杨泽毅带着赵琳去了一个很有名的俱乐部。”
我平静的问道,“是吗?什么俱乐部?”
“就是——”雪莉漫不经心而笑盈盈的道,“就是女体盛宴的俱乐部啊,具体的其他的活动我就不说得太明白了,不过你应该多少知道一点吧,杨泽毅在美国待的时间可比国内待的时间长了太多,观念开放的,对于杨泽毅,你了解的太少了。”
我垂着眸,听她在电话里说话没有出声。
“你不相信我?”
“听着好像你在挑拨我夫妻关系似的。”
“啧啧,”雪莉在那端说道,“要不是那个贱人在我背后耍心眼,处处和我作对,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么?冬雪,你在一个什么家庭生活长大的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对付这种不上台面的烂女人应该有的是手段吧?”
看得最多,也最懂得怎么维护自己的利益,地位。
我没有在她面前表态,只是道,“好,我知道了,”除去沉默的时间过长,她几乎没有情绪的明显,“谢谢雪莉小姐把消息卖给我。”
挂了电话,耳边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可心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谁的电话。“
我笑的牵强:”没事,走吧,我们去手术室,一会手术。“
手术结束后,我握着手机坐到更衣室,曲起膝盖抱着自己,下巴靠在膝盖上,看着地板出神。
我尽量用工作麻痹我自己,可是并没有什么作用。
所有的心情,因为雪莉的电话,一下就被破坏了。
手上的短信提示音突然响了,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去看。
来自陌生的号码,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我的瞳眸蓦然的扩大,心脏也跟着猛然的跳动,想也不想的打开更衣箱换上自己的衣服。
一个小时后。
我从出租车上下来,走到一个外表装潢成南瓜的俱乐部门前。
这种会员制的俱乐部, 大概是出现在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的有钱人,巨大的南瓜张着嘴巴,我走进,好像走进一个怪物的肚子里一样,俱乐部里面装潢得富丽堂皇,大厅里的重金属音乐震动的地面都在发抖,外表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对的,可是这里最著名的就是女体盛宴,一个妙龄女人身上盛满菜,供着男人们食用,至于怎么食用,不言而喻。
我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上衣,牛仔八分裤,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尽量让人看不出她 是一个女人。
走到一个员工更衣室,随便找了一套男员工的工作服,换上衣服掩藏在黑暗处等待凌晨的疯狂。
兴许是为了配合气氛,音乐和灯光都闪得厉害,时不时有拥抱亲吻的人从我的身边擦过,各种香水味混合的气味让我难受得要窒息。
我低着脑袋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明明暗暗在肆无忌惮的一幕幕,我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臂,我吓得几乎弹跳起来转过头就去看那个拉我的人。
对方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职业范的西装,“冬雪小姐吗?”
我谨慎而警惕的打量着对方,“你是谁?”
对方压低着声音,微微的笑,“我是满先生派来接您的,满先生在楼上的包厢等您,您跟我来就是了。”
也许是身在这种地方,晚安格外的不安,“你是贾生的手下?”我有些困惑的问道,“为什么……要我来这种地方?”
满贾生那样的人,怎么会知道这样的地方,更不会……让我来这边碰面。
对方彬彬有礼的微笑,语气从容没有任何破绽,“这个的话,冬雪小姐,毕竟您是有妇之夫,而满先生也有妻子,虽然说清者自清,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避嫌的好,这个俱乐部虽然环境是普通了点儿,但是胜在神秘,这里的老板很专业,还是说……冬雪小姐不相信满先生?”
我蹙了蹙眉尖,手指始终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机,“好。”
搭乘电梯到顶楼,黑色西装男领着我去了最后一个房间,到门口的时候我看着他摁开密码,打开门,里面漆黑一片。
我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只是扬起脸问道,眼睛盯着对方的眼睛,“不是说在等我吗?他好像不在呢。”
玄关的按钮被打开,满室明亮的灯光,我随意的扫了一眼,里面的装潢好像一座王宫一样。
“满先生过来有桩生意需要谈,所以可能要您等半个小时。”
我纤细的手指把玩着手里银白色的会员卡,抬脚走了进去,那是满贾生用快递送给我的。
黑色西装男让我坐在沙发上等,然后到了一杯果汁放在茶几上,略为恭敬的道,“冬雪小姐,请您在这里等一下,我过去问问满先生什么时候到。”
我觉得,他叫我冬雪小姐这个称呼的时候,似乎别有一番意思。
套房里很快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看了一眼那杯果汁,没有伸手去碰,眼神流转,手指在手机的屏幕上很快的动着,给可心和方玲发了两条短信出去。
可心秒回:啊?亲爱的,你真的去了那个地方,那个地方都是饿狼,你要小心,还有要是闻到特别香或者什么果汁和水啊,都要喝知道了吗,快点回家,小心你老公揍你。
方玲没有回。
我没多想,可能是有事没看到。
手臂搭在沙发的扶手上,身子慢慢的往后靠,看着窗户外面的月亮,想着方玲在什么地方,想着这个俱乐部里那些让我都感觉不敢睁眼睛的画面,可是这样的俱乐部,杨泽毅真的来吗。
还有满贾生,当时那个和我一起在美院做模特供自己念书的大男孩。
他已经结婚了。
我来之前,曾经百度过这个俱乐部,可是网上的资料少的可怜,只说是私人俱乐部,可是什么也没有。
可心说这个俱乐部来头很大,最好我们这种良家少女不要进去。
无声无息的困意阵阵来袭。
我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呵欠,脑袋慢慢的往手臂上枕去。
因为姿势的问题脑袋一下失重,然后我整个人都从瞌睡中惊醒了过来。
一时间有些茫然,我下意识的去摸手机看时间。
已经差不多过去半个小时了。
我想站起来走走,还没起到一半,身子一软重新跌回了沙发里。
我抚摸着自己的额头,一阵阵的眩晕袭来。
额头好烫,一股说不出从哪里蹿出来的热意在我的身体和血液里流淌着。
好热,好像房间的温度被调高了很多,我抬手作势扇着风,只想把衣服脱下来。
手撩开领子的时候,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我是医生,身上的感觉什么样我自己知道,可是我并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啊。
脑袋晕得厉害,我几次想站起来还是倒进了沙发里,最后放弃了,一只手摁着自己的眉心,拿着手上的手机想打电话出去。
迷迷糊糊间想着,满贾生好像在谈很重要的生意……会马上过来找我吗?
找到号码拨出去我才发现,房间的信号被屏蔽了。
我咬住唇,滚烫的脸蛋苍白得厉害。
怎么办。
我的脑袋在热气蒸腾中逐渐成为了一团浆糊。
似乎有门开的声音,我扶着脑袋努力的想看清楚走进来的是什么人,只是混沌的意识致使我的视线也跟着模糊了。
唯一能判断清楚的就是耳边酒气熏天男人的声音,“哎呦……可真是个美人啊。”
老大给我的女人还真是肤如凝脂,尤其是此时脸上透着异别样的红润,虽然穿着服务员的衣服,但看上去还是很漂亮啊
我晕得厉害,但是翻腾的恐惧和反感更加的深,所以当那看不清模样的男人越凑越近压上我的身体就要亲下来的时候,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脚踢了下去。
作恶的男子 毫无防备,被踢了个正着。
我实在 没有力气打开眼睛,只是半阖
闭着,我的呼吸有些急促,手里拿着的手机,我的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渗着沙哑的嗓音显得很冷漠,“我不管你是谁的人,也不管你是谁叫来的,你敢动我,我明天就杀了你。”
我不知道是谁设的局,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头脑去分析。
恐慌到极致,除了冷静没有别的反应能有用……我有预感,我清醒的时间不多了。
可是这样沙哑又妩媚的声音。
偏偏最能让男人有征服欲。
在这种地方么,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爱好都有,陌生男人重新凑了上去,略小心的避开我可能袭击的手脚,有些重的身体压上我,手拍了拍我的脸,笑得一脸愉悦的满意,“啧啧,这么漂亮的,还这么够味,你老公也真是舍得。”
那只手来扒我的衣服。
我不明白,我什么都没有吃什么都没有喝,为什么也会像被下了药一样。
用力的咬住唇只想让那疼痛维持我的清醒,可是即便是清醒了她也丝毫没有力气阻挡身上男人步步逼近。
那股伴着酒还带着香水味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加上本身就有的抵触情绪,我几近呕吐。
我拔高声音,断断续续的道,“滚……”
脑袋眩晕,仿佛随时都会晕死过去,我还是用力的去推——身上忽然轻掉了,压在我身上的男人忽然被撤去了重量。
一阵声响,直接被拎起来扔到了一边的地板上。
那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寒意凛冽的冰冷刀锋就这么架在他的脖子上,同时响起的还有男人的声音,“你敢动,或者敢出声,我立刻切了你。”
抬起头,入目的是一张年轻男人的脸,俊美,冷漠,眼睛里寒意森森,却又平静。
让人毫不怀疑,他说到做到。
我感觉到有男人靠近我,但是已经不是刚才的气息和让人反感的味道了,一直凉而带着糙感的手抚上我的脸颊,“你没事了。”
我想睁开眼睛,但是太困又太无力。
三分钟,将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穿的衬衫脱了下来,用刀子准确的隔成条,将他的手反剪到身后绑了起来,在嘴巴被捂住之前恶狠狠的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冷如寒霜的嗓音有条不紊,“我对你是谁不感兴趣,不过我想你应该也不想外边儿的人知道你是谁。”
随即把剩下的布料揉成团,直接塞进嘴巴里。
转身,将房间里所有的窗户打开,让外边的风透进来。
从裤兜里摸出手机,伸出窗外才勉强有两格信号,才刚显示有服务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接通,落江的声音在手机的那端很急切,“大哥,他们已经上电梯了,你马上把我姐姐带出去。”
带出去?
他转过身看着我半躺在沙发里已经睡着了,冷静淡漠的道,“来不及了,你拖着他们,拖一秒是一秒。”
说完不等落江恢复就迅速的挂了电话,转而拨通了另一个,“来1510,马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