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伟一手拎着熬好的鸡汤和饭菜,另一只手则是抱着贺军红,父子三人去了医院,直接在医院过夜。
贺建军夜里醒了过来,除了头昏想吐,四肢酸软之外,并没其他的不良反应。
贺伟问过医生,医生说贺建军撞到头,导致轻微脑震荡,他的反应是正常的。
但是呢,贺建军毕竟伤到是头,以防万一,最好是再多观察几天。
等到贺建军的情况好转,自然就能出院了。
贺伟不想麻烦别人,干脆在医院里找了个中年护工,出钱请她帮忙照料虚弱的贺建军以及贺建邦兄妹俩。
一下照料仨孩子不是件轻省活计,但贺伟大方,跟那护工说了她照顾一天就给她三毛钱!
嘱咐贺建邦看好妹妹,贺伟急匆匆地走了,他还得赶回去开会。
贺建军这人是非分明,丁是丁卯是卯,叶雯婷害他撞破头不假,但这个跟贺建邦和贺军红兄妹俩没关系。
不能因为叶雯婷是弟弟妹妹的亲妈,他就迁怒在他们身上。
中年护工去给他们做饭去了,留下仨孩子在病房里。
临走前,她对着贺建邦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务必带着贺军红留在病房里,哪里都不要去。
贺建邦懂了些事情,他知道贺建军受伤是他亲妈推的,单独跟他大哥相处,难免有些不自在。
他不敢看贺建军,说话也吞吞吐吐:“大哥,我……我妈她……”
贺建军的眸色转深,他这傻白甜弟弟啥心事都摆在脸上,看一眼就能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怪不得贺建邦被叶家人三言两语给哄骗了,他刚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这傻白甜弟弟故意找茬,还不惜掐哭自己的亲妹妹来陷害他。
贺建军看他羞愧得想把脑袋缩到脖子里,轻叹一声:“你妈是你妈,你是你,我不怪你。”
做错事情的人是叶雯婷,欠他的债也是她。
贺建军可不吃“母债子还”这一套。
谁欠他的,他就找谁讨回来!
贺建邦眼睛雪亮雪亮的,激动地拉住大哥的手:“哥,你当真不怪我吗?”
“嗯,不怪你。”
贺建军给了肯定的回答,而后吩咐他:“你拿山核桃出来,敲碎了跟军红分着吃。”
贺伟考虑到俩孩子待着无聊,昨晚出门的时候特地收拾了盛家送来的山核桃、花生等零嘴。
只要有东西吃,两个小的就能坐得久些,方便护工抽出时间去买饭、打水之类的事情。
贺建邦把贺伟带来的布兜拿出来,捡了干花生出来,“哥,敲山核桃声太大,我和军红吃花生就行了。”
傻白甜弟弟还挺体贴的,看来是随了他爸的性子,万幸万幸,至少不全像那蠢笨又狠毒的叶雯婷。
贺建军暗暗在心底腹诽了几句,出声交代贺建邦看好妹妹,他则是闭目养神,养好精神,希望能早点好起来。
等他好起来立刻给小太阳写信,再跟她讨张新的平安符。
贺建邦看到他闭上眼睛,以为贺建军睡着了,随即压低声音跟贺军红说,“安静点,别吵到大哥。”
兄妹俩像两只小耗子吃着花生干,乖巧地坐在床边,哪儿都没去。
贺建军没有真的睡着,仅仅是闭上眼睛,他的头隐隐地疼,干脆把他学过的课文过一遍,以此分散注意力。
除此之外,贺建军还会分心听两个弟妹的动静,就怕他们俩贪玩,跑出去玩儿。
小孩子大多好动,一般是坐不住的,上蹿下跳的,闹腾得很。
但这次贺建邦不仅能按捺住他想出去玩儿的心,还能带好贺军红,用各种法子哄妹妹,愣是在病房里待了小半天。
中年护工是拿钱办事的,贺伟又是个大方的雇主,她打水买饭菜什么的都是尽量早去早回。
无奈医院人多,条件极为有限,中年护工下去打个水,都要排上半个小时的队。
大院
叶雯婷昨天闯了大祸,两手空空地跑回娘家,人刚毅进门就被她几个嫂子明里暗里好一顿挤兑。
她们早习惯了叶雯婷拿东西回娘家,乍一看她两手空空,张嘴就是好一顿奚落。
叶雯婷刚把贺建军害得头破血流,心有余悸,哪里敢待在家里?
贺伟要是知道她害得贺建军磕破头,保准不给她好果子吃!
枕边人有多心狠,叶雯婷自问没人比她更清楚这点,她连家都不敢待着,只想着赶紧跑回娘家躲着,哪里想到别的?
再说了,贺伟故意把东西给锁起来了,要不然叶雯婷也不会跑到继子屋里翻找东西,准备带回娘家啊。
叶雯婷早习惯了她几个嫂子吸血鬼的做派,不但不觉得她们嘴脸丑陋,反而因为自己没能带东西回来孝敬娘家人而羞愧不已。
她又慌又委屈,挨了几个嫂子轮番奚落,特别伤心地抹眼泪。
她那几个嫂嫂看叶雯婷啥话也不说,光知道哭,暗暗骂了声晦气,找了由头回屋去了。
没东西分,她们才懒得跟叶雯婷这蠢货说话,浪费口水!
叶雯婷的亲妈陈大英只当做看不到几个儿媳妇干的事儿,她看叶雯婷啥也不带就回娘家,也是一脸不高兴。
陈大英阴沉着脸,她把叶雯婷叫到跟前问她:“你为啥突然回娘家?”
最好是被贺伟揍了,这样她就理所当然地跑去找贺伟要赔偿!
凭啥?
凭贺伟娶了她的闺女,她闺女还给他生了俩孩子!
叶雯婷回娘家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找陈大英给她拿主意,一听到亲妈的问话,她像是落水的人找到一块浮木。
她的眼里骤然多了光彩,拉着亲妈的手,抽抽噎噎说自己闯了什么祸。
陈大英看她这怂样,想也不想反手就是一巴掌!
每次看到这蠢货闺女,她就闹心!
她这么精明一个人,咋生出了个这么蠢的闺女?真不想承认这是她生的!
叶雯婷被这一巴掌抽懵逼了,她呆呆木木地看着泼辣无比的亲妈,委屈得直掉眼泪。
陈大英看她这蠢笨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哭啥哭?你有啥好哭的?你说你咋这么蠢?你背着人想怎么收拾那小杂种不行?你干啥子非要把人喊过来?还让人看到你把那小杂种给推倒?”
叶雯婷心里委屈得不行,但她怕陈大英又抽她嘴巴子,倒是不敢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