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在另一边的风家本宅,风淮在书房里问道。
“还顺利。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嗯。”
“明天,我打算去拜访南宫老先生。”风随烟垂着首。
“好,记得带点补品去。”
“是。”
风随烟回到东厢房,走到办公桌,坐下看资料。
今天她请的都是政界一把手的少爷,第一步搭上线是完美完成了。
她在纸上写了几个名字:田兴共、周礼、程琪、魏振邦。
这四位是她最后筛选出来的,田安全监管总局局长的二子、本市的周市长的独子、M省的程省长的千金、发改委的魏主任的长子,每个人的父亲都是正部级的,跺一跺脚地方就会抖三抖。
得找个时间登门拜访。
倒不会说唐突之类的,那些老狐狸都在等着她了吧。
即使她认为风家的现况不如前——但也只是不如前,这个“前”指的是建国前,相对于这四位,还是压了一头的——风家有一位正部级,两位副部级在机关里。
与风家有交情的只有田家,第一个要拜访的也是田家。
不过,当务之急是在南宫家,在政界的影响力,风家是远不及南宫家的。
风随烟再拿起关于迟易寒的资料,认真看了起来。
迟家如果联姻成功,将是风家的第二大助力。
第二天三人到了云南,大理。
而消息也终于有用起来——
迟易寒对孩子没辙。
他们在路上遇到一个走失的孩子,范连莹提出把他送到警察局,另两人都没反对。
走路去警局的过程中,小孩子走不动了,要人背,还指定定了迟易寒。
迟易寒只是迟疑了一会,同意了。
范连莹打趣他:“没想到你这个冰山脸还喜欢孩子。”
迟易寒沉默一会,说道:“他至少不会……”话只说到这,没了后续。
不会什么?害他?骗他?还是什么?
不过,在关于迟易寒的性格词条上可以补充几个了:警惕性高——至少外表是这样,对弱小会加以照顾——从另一角度可以说是“善良”,保护欲颇强,过往可能有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好吧,分析的结果可以说是有用,也可以说是没用。
……或许,能试一下“奉子成婚”?
真是恶搞够了。
风随烟一边想,一边打电话给南宫语。
“明天,我去立德园探望南宫老先生,你去吗?”
“什么南宫老先生,说了多少次,跟我叫爷爷就好了,”电话另一头清晰地传来南宫语的不满,“不去。过年才被骂个半死,说什么也不去了。”
两人再说了几句,就挂了。
看来南宫语也听到她父亲说了——她要进机关的事,然后应该被勒令不许搅和进来吧。
今天的小聚南宫语就没来,虽说风随烟要进的圈子和她不同——一个是政治气味浓郁的圈子,另一个是二代三代们吃喝玩乐的圈子。
不过,两人从小受的教育不同,风随烟是按照严格的风家接班人标准,而南宫语却不一定会接管南宫家——她只要找个合适的上门女婿,保证在她这一代不会断层就好。
——所以说,有时候她还真的是挺羡慕南宫语的。
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风随烟才走向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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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德园,她有很多年没来这了。
看着一如记忆中巍峨的山,风随烟开车往唯一入口去。
二十年前,当时她六岁,爷爷就去世了,立德园的房子就被收回。
最近一次踏足也是在五年前,她出国之前,陪着南宫语来的。
风随烟下车检查了十来分钟,经过通报允许,才能开车进去。
到立德园的公用停车场停好车,她才沿着前往南宫老先生家的曲折小径走。
“这就是风家那小丫头?”远处,有两道身影在注视着风随烟这边。
“对。”程秘书恭敬说道。
“她是去找南宫霖那老家伙?”迟老爷子又问。
“是的,听说风小姐有意进机关。”昨日风随烟宴请一些官二代的事,早就传进了整个京城所有该知道的人的耳里。
“年轻人总是要有点志向嘛。”迟老爷子笑眯眯地说。
等到风随烟的身影再也看不见,迟老爷子才慢吞吞的回到客厅。
此时,风随烟正和另一位老领导谈着。
“听说你有意继承风老哥的衣钵?”老人拄着拐杖笑着问道。
“是的。”风随烟恭敬的说。
“加把劲啊,争取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我可不敢打包票,祖考的高度是我一辈子仰望的。”前半句透露出自己的雄心壮志,后半句又端出了一个小辈应有的态度。
崔老拍拍风随烟的肩膀:“哈哈,现在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咯,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在后面看看,有必要就帮扶一把。”
“不敢当,没有老一辈的奋斗,又哪有我们这一辈的风光?”言意之下,他们这些小辈不敢充大。
“哈哈哈,不说了,快去找南宫霖那老家伙吧,免得他又说我。”崔老慢吞吞地向前走,又回头拍拍风随烟的肩:“有什么困难事儿,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能挡上一挡的。”这话意味着有什么需要崔家帮忙的,可以上门去,但不代表一定能成——是“老家伙挡一挡”,只是挡着,还是崔老来挡着。
但风随烟还是点头应承,对方能发个话,也是尽到了与故去的风老爷子曾共事的情分。
再向前走便是一个不大的花圃,南宫霖为修身养性专门种的。
“随烟来了。”一个老妇人正在浇花,看见一道人影,笑着说。
“嗯。很久不见了,您身体还好吗?”风随烟走上去拿过她手上的水壶。
“好,当然好,那么久没来就见外了,还拿什么礼物。”岁月在南宫老夫人的脸上留下不浅的痕迹,但气质一如年轻时温和。
“这些是给您们补补身体的。”
“你快进去吧,老霖在等你。”
“不急,等我陪您浇完花再说。”两人又说了一会,花浇完后,南宫老夫人也要去煮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