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哥,你说这大叔是不是死了?为什么半天还是一动不动呢?”
陈白帝将龙森扶到屋子里面的木床上躺下之后,二虎在一旁看了半天都没什么动静,忍不住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死,不过也差不离了,你再晚一点捡到他,没准就真死了。”
陈白帝摸了摸二虎的脑袋笑道。
既然已经将龙森捡回来了,陈白帝也无法可想,毕竟龙森当初还送给自己一场机缘,这次又是为他背黑锅受的重伤,陈白帝向来恩怨分明,自然不能将其再丢出去。
于是,仔细的询问了一下二虎,确认没有其他人看到他捡回龙森之后,陈白帝又叮嘱了二虎一声,让其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现在整个朱雀京城都在追杀龙森,一旦被人得知藏在这里,到时候无论对陈白帝还是二虎,甚至整个村子,都是一场灾难。
“牛哥放心,俺和俺娘都不说。哎呀,有点饿了,俺先回家吃饭去了,明天再来找你玩。”
二虎咧嘴傻笑了一声,转身蹦蹦跳跳的离开。
看着依旧昏死之中的龙森,陈白帝叹了口气道:“赵三甲那厮虽然有些神神叨叨的,但有一句话却很中听,一切都是一场因果罢了,既然如此,我当然不能见死不救。”
之后,陈白帝叫来谢石叽,让她为龙森疗伤。
这种龙象境的高人,陈白帝那点修为根本不够看,只能找谢石叽帮忙。
龙森伤势极重,体内经脉几乎全部断裂,虽有谢石叽帮忙,想恢复过来难度也是不小,又是三天过去后,还一直处于昏迷之中。
龙森有谢石叽打理,陈白帝实在有些无聊,琢磨着还是进入京城一趟。
虽然有些冒险,但现在天下人都认为庞凤稚是被龙森所杀,倒也没人怀疑到他这种小人物身上。再加上二虎村子里面的人几乎每日都要进入京城卖货,跟着他们一起混进去,倒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仔细琢磨一番,确认这法子可行后,陈白帝乔装打扮一番,跟着二虎村里的货车一起前往京城。
随着时间推移,无论是朱雀军部还是稷穗学宫都已经清楚,想抓到龙森这种大魔头几乎已无半点可能,于是京城也终于解禁,盘查也不再像前几日那般严苛。
混在村民之中,陈白帝有惊无险再入京城。
刘七临死前所说藏着那修炼心法的地方虽然很隐晦,但和他一起长大的陈白帝却一下子便知晓。
一起长大的环境,那边是和琉璃坊一样的所在了,陈白帝所住的屋子,当然是勾栏院的柴房。
京城内的勾栏院不计其数,但真正出名的也就那几家。
陈白帝选来选去,将目标定为了明月坊。
一来是同样带个“坊”字,二来最重要的是,在京城的诸多勾栏院中,明月坊是当之无愧的魁首。
这一点,和琉璃坊当年在凉州的地位相当。
在莲花峰当了十年的客卿,陈白帝不但学到了本事,中饱私囊这件事情也没少干,虽然当年出来之时没有全部带出来,但莲花宫是何等所在,里面就算最寻常一件物件,在世俗中也属于沾染仙气之物,个个价值连城。
陈白帝当初不过在凉州卖了两只他看起来很普通的玉镯,便换回了一叠厚厚的银票,到现在还未曾花完。
于是今天陈白帝也不用再玩那种黑夜潜入的小把戏,直接大摇大摆的就走进了明月坊。
明月坊不愧号称京城第一勾栏,陈白帝虽然穿的寻常,但内在气质依旧和以往不同,只有阅历丰富的人才能瞧的出。
一位徐娘半老的老鸨一见到陈白帝,眼睛一亮。好英俊其外内秀其中的公子哥,以她的丰富阅历,以及熬出头不再需要亲自出马的地位,都想要勾搭一番,不花钱也愿意伺候。
陈白帝抽出一张银票,动作轻佻,随手塞进那女人领口丰大胸脯间,笑道:“姐姐胸脯大,瞧着舒服。要是换成小的,本爷一般只会塞五十两。”
那女人低头轻轻一瞥,好家伙,竟是足足百两,好大的手笔。她立即知道来了位豪客,虽然穿着普通,但这年头公子哥的癖好总是很怪,不穿女装来逛青楼,就算不上什么奇事。
于是愈发谄媚,眼前这位公子哥到了青楼,并无丝毫雏鸟的胆怯或者雀跃,神色老道自然,熟门熟路,是肯花钱也花得起钱的大爷,挽着陈白帝胳膊,心底又是一喜,呦,没料到这位公子哥见着清瘦修长,身体倒是强健,想必在床上断然不是那类声色犬马多了就不太顶事的膏粱子弟。美妇老鸨两只肥鸽愈发夹紧陈白帝手臂,大胆腻声道:“这位爷太俊俏,奴家见了真着迷。不知喜不喜欢快活时有人在旁伺候着,若不厌,姐姐倒是愿意出力,绝不收双份的钱哩。”
陈白帝一巴掌拍在她肥臀上,大笑道:“姐姐想老牛吃嫩草,得看姐姐床上功夫好不好了。”
她娇腻微喘道:“好得很呐。不是姐姐自夸,比起寻常清伶,姐姐手脚伶俐百倍。”
陈白帝咂嘴叹道:“可惜爷最近换口味了,喜欢嫩的,越嫩越好,你这里有没有好货色?”
老鸨美目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却依旧笑道:“那自然是有的,不知爷更钟爱哪一类型?是娇弱怜惜还是童颜****?”
陈白帝哈哈大笑:“随便,只要是嫩的,爷都喜欢。”
老鸨暗叹一声,没想到这公子哥看似俊秀清奇,可骨子里面却也是个禽兽不如的腌臜货色,不过依旧媚笑道:“奴家知晓,这便带爷去专门招待贵宾的梧桐苑,那里风景秀美,一边品酒一边赏玩,却是人间乐事。”
明月坊内那几个“苑”字头的院子,轻易不接常人,只是老鸨觉得这公子哥出手阔绰,若是不榨干他腰间的银票实在有些暴殄天物,于是准备破例一次。
未想到,陈白帝闻言却摇了摇头,笑道:“那种地方爷都玩腻歪了,今日换个新奇点的,你这院子里有柴房吧?爷今天准备风雅一次,在柴房夜酒,烛下品足!”
“柴房?”
老鸨终于傻眼。
陈白帝神色不悦道:“难不成你这院子里面没有?”
老鸨终于回过神来,压下古怪感觉,赶忙点头道:“有有有,奴家这便带您去。”
说罢,老鸨心里忍不住一阵腹诽,看来这公子哥果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明显是个脑子不正常的家伙,这种人不榨干,着实没有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