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呢?他又出门了吗?”她带着几分焦急,担心魏丑夫食言。
“夫人,大人就在大门口等您。他已经起来多时了,也用过餐。说等您起来,就把早点端来。”
芈月朝大门望过去,看到魏丑夫的确背着手,站在那里等着自己。
“不用了,来不及了,我不吃了。”芈月迅速的洗漱了一下,飞快地跑到魏丑夫身边。
魏丑夫回头,看到芈月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这么快?你用过早点了吗?”
“没关系,我们快走吧。”说着,芈月挽起袖子,拎着裙子就往车上爬。
“哎呀!”她突然觉得背后有人拉着自己,接着,就被拎下了车。
“魏丑夫,你干嘛?我又不是小鸡,你也不是老鹰,干嘛这样拎着我?”芈月火了——她果然有起床气额。
“回去乖乖吃饭!”魏丑夫皱着眉,“女孩子家,不吃早饭怎么行?”
芈月想了想,的确,医书里讲,晨起第一餐为固体之本,可以促进肠胃运动,另外对女性的内分泌调节尤其有益。
好吧,就算你魏丑夫懂点儿医学知识,但是我今天情况特殊,可以破例一次。
芈月的硬嘴功又上来了:“偶尔一次,下不为例!”说着,她就用力往车上爬。
魏丑夫冷冷看着她,丝毫不松手,任凭芈月如何挣扎,她还是在原地,一点儿也没前进。
“夫人,您还是回去吃早点吧。”一旁的下人小声劝道。
芈月放弃了无谓的挣扎,赌气地瞪着魏丑夫:“好!我去吃!”
魏丑夫松手了,芈月整理一下衣衫,气鼓鼓地往回走。
……
芈月终于把最后一口饭咽下肚,回到了大门口。大门口停着两辆马车。前面一辆空着,后面一辆载满了祭拜用的东西。魏丑夫就站在马车旁,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看到芈月来了,他走过去,伸手扶芈月上了第一辆马车,之后自己也坐了上去。芈月装作偶然发现的样子,看着魏丑夫的腰,惊呼了一声:“公子,你忘了带出城令牌!”
“不是忘带,就是根本没带。”魏丑夫平静的看着芈月。
“不带令牌,那我们怎么出城呢?”芈月皱眉问。
魏丑夫仿佛已经知道她会这么问,淡淡地说:“我的确下过命令,没有出城令牌,任何人不得出入城门。可有一个人例外,就是我自己!走吧!”
车夫马上大喊一声:“驾!”马车缓缓离开了魏府。
芈月愣愣地坐着,她没想到自己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中万分失望。她的情绪一落千丈。
于是芈月一路上都沉着脸,无论魏丑夫问她什么,跟她说什么,她都只用一个“嗯”字应付,就算回应魏丑夫。
“芈月,吃饱了吗,出来那么急。”
“嗯。”
“要不要喝水呢?”
“嗯。”
“吃个水果如何,我特意让下人带的。”
“嗯。”
芈月一手拿着魏丑夫递给她的水壶,一手拿着一个橙子,却一口也没动,只是呆呆地看着马车行进的方向。
的确如魏丑夫所说,到了城门,他们根本不用出示什么令牌,只要“出示”魏丑夫那张俊脸,城门守将就满脸推笑、点头哈腰地给他们放了行。
魏丑夫看着芈月迷茫的样子,拿走了芈月手里的水壶和橙子,放在了一旁。他语重心长地对芈月说:“芈月,我知道你从小到大很不容易,以前被人瞧不起,肯定有很多我不知道的过往。但是我不介意你的过去。”
芈月眨眨眼,看着魏丑夫,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
“我魏家在秦国也算有些名气,你既然已经嫁过来,我魏丑夫便一定不会亏待你。再也不会让你受苦。所以,”魏丑夫握住了芈月的手:“把过去的不愉快都忘了吧,从今往后,全心全意跟在我身边,让我爱护你。”
说着,魏丑夫轻轻捋了捋芈月被风吹乱的刘海,深情地望着她的眼睛。
这一刹那,芈月似乎动摇了。自从她来到魏家,的确没再受过欺负,下人们都十分尊重自己,吃穿都齐全,而且不用辛苦劳作,日子过得随心所欲,还有个天下第一帅的男人把自己当宝一样宠着,虽然这人有些蛮横,但却对自己却绝对痴心。是啊,如果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弃偷令牌,安心做个无忧无虑的魏府少婆婆也不错。
芈月的眼神柔和了,顺从地被魏丑夫拉到怀里。她闭上眼,第一次沉醉在这个男人平稳有力的心跳,和他身上的味道中。
突然,芈月感到怀里有个东西硌了自己一下。她伸手摸去,想起来那是义渠世子送给自己的短笛。
“青儿,我一定会让你幸福!”她想起来自己对青儿的承诺。
是啊,如果自己留下来享清福,义渠骁和青儿怎么办?自己能跟魏丑夫坦白,求他饶过他们吗?一心抓到义渠世子的魏丑夫能放青儿他们一条生路吗?
不,不会的。芈月想起魏丑夫视他人性命如草莽,以及对待下人的专横和残酷。他只是想把自己当做玩物一样占有,一旦得手,就算她相信他,对他坦白,他也一定会痛下狠手,除掉青儿和世子。如果知道了真相,他绝不会饶过义渠骁和青儿的。最惨的是,他可能连自己都不会放过。
想到这儿,芈月假装被说动了,主动柔声说道:“公子,您真是芈月的大贵人。”
魏丑夫低头看着顺从的芈月,紧紧抱住了她。
芈月,你若能为我放弃,我魏丑夫一定会好好待你,让你幸福一辈子。他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幸福的表情。
“世子,让青儿为你洗脚吧。”青儿端着刚打好的水,进了世子的房间。
世子连忙穿好衣服。他刚刚在换睡袍,没料到青儿门也不敲,就进来了。
“这怎么行,这都是丫鬟干的活,怎么能让你干。”
“没关系的,现在我们这里也没有丫鬟,我就暂时替代一下。”
“不,不行。”
“世子,你不会觉得我连给你洗脚都不配吧?”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青儿,你误会了。”
青儿一笑:“那就好。”说着也不管义渠骁愿不愿意,一把脱了他的鞋子,握住他的脚腕,放到水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