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悦定定地看着镜子里即将爬出来的人,或者说应该叫鬼。毫无疑问,她是害怕的,相信只要是正常人看到这诡异的血腥的一个场景都会害怕。但此时,凌悦心里更多的是不以为然,因为在梦里,她虽然见惯了这种血腥的画面,也见过了鬼神一些神秘的角色,但是她并没有真正见过阿飘那些东西。所以,她认为这次也是梦。这样想着,她心里有了一些安全感,她看着镜子里的东西还在挣扎着,期间,那东西碰到了镜子的边缘,这使她的身上更加鲜血淋漓。“哦呵呵呵,啊哈哈哈,亲爱的,等我哦!我马上就要出来了。”
凌悦还是看着她,目不转睛。时间一点一滴地走着,每一秒对于凌悦都是折磨,每一秒她都感觉好像过了很长时间,这难道是度日如年的意思吗?哦,不,应该是度秒如日。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镜子里的东西发出一声尖尖的哀嚎声,镜子应声而破,凌悦下意识闭上眼睛,一些镜子的碎片扎入了凌悦的身上,瞬间她的衣服透出了血迹,雪白的衣服似乎开出了一朵朵美丽的彼岸花。然而,凌悦还没来得及喊疼,睁开眼睛,她就看到了更恐怖的事情——镜子里的东西已经离她不到二十厘米,她沾满血的面容近在咫尺,凌悦呆呆地看着,忘记了害怕,忘记了尖叫,只是静静地看着,就在爬出来的东西打算进行下一步时,凌悦很没出息的晕了过去。
没错,她是在梦里与很多恐怖东西近距离接触过,但是,也没有零距离的在现实中接触过呀。所以,她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镜子里刚爬出来的东西似乎不相信凌悦会晕过去,她伸出一根,不,应该是一截手指戳了戳凌悦,见凌悦没有醒来,她似乎有点不开心。她嘴里低吟着拍了凌悦一下,然后抓起凌悦破窗而去。这,并不是梦。
地面上的碎片在灯光下缓缓地移动,最后,竟然又拼成了一块镜子,飞到了原来的地方。斑斑血迹渐渐变得模糊不清,最后彻底消失。雪白的地板,干净的房间,一切有恢复平静,好像刚才的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夜,寂静,偶尔会有一道刺耳的车鸣声划过,在这漆黑的夜里,一个穿着破破烂烂被血染红的白衣裙的鬼魅抓着凌悦一闪而过,像一颗流星一样转瞬即逝,快到没有人看见,或者,看到的也只是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鬼魅抓着凌悦再空中飞奔着,她急切地要向主子邀功。
身旁凛冽的风似刀子一样划着凌悦的身体,她渐渐地苏醒过来,然而大风一刻也不停地吹着,不允许她睁开眼睛。她的耳朵只能听见风呼呼的声音,鼻子里满满的是腥臭的味道。种种迹象让凌悦蹙了蹙眉,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渐渐地,随着鬼魅飞行速度的加快,飞行高度的提升,凌悦觉得自己有点窒息了,又过了一会儿,她又晕了过去。
这样的飞行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鬼魅飞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山洞里一片死寂,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依稀可以听见低沉的哀嚎声和阴森的尖叫声。凌悦被扔到了地上,她的后背被什么东西铬着,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然而,这闷哼并不意味着她醒来了,她依然紧闭着双眼。
鬼魅跪下,双手合十后平放在地面上,头紧贴着手,摆出很低的姿态。“主子······呃······”还没有说完便遭到了攻击,她尽量克制自己低低地哀嚎一声。鬼神隐藏在黑暗中,眼睛里闪着怒火,自从他离开死神后,就一直学者死神的样子,他也想像死神一样看起来像注定的王者,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矜贵与王者的霸气,所以他强烈的命令自己的下属叫自己“王”,好像这样就与死神的距离拉近了一样。然而,他却不知道,死神被叫做王,却从来不是他命令过谁的,真正的王者轻而易举就可以让他人臣服。
鬼魅依旧是那个姿势,他浑身颤抖着,战战兢兢地说:“王。”
鬼神似乎很是受用,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不过还是装作无所谓的冷哼一声。鬼魅见他不追究自己的语误,又继续开口:“凌悦已经被抓到了。”
听了鬼魅的话,鬼神用自己奇特的声音笑着,说:“把她绑起来,绑结实点。”鬼魅按照鬼神的意思绑好凌悦,凌悦终于有些醒来的迹象,她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睛,好像一朵花蕾在慢慢打开自己美丽的花瓣一样。然而这种美丽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在她刚刚打开自己的眼睛时,暗黑一片的山洞忽然被一阵强光充斥,刺得凌悦扭过头下意识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