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剑锋已经胸有成竹,因为他刚才已经发现球柏轻轻震动了一下,只是聂晴低着头跟在后面没有发现而已。现在没有一丝风,必是有人在树后,所以段剑锋敢如此肯定。顺便把明天的午饭解决了,也算是报复一下聂晴的踢屁屁之“仇”,至于打比赛时被踢了几十个跟头的“仇”,恐怕今生无望,再说那是正常切磋,何仇之有?
聂晴再次根据专业知识判断了一下,甚至要向前走两步再看看,却被段剑锋一把拉回来,差点儿一下子被这货拉倒在怀中。
段剑锋在聂晴耳边小声说道:“不许耍赖,赌不赌?”
“谁还有你赖?赌就赌,明天我要吃海鲜,吃死你。你别赖就行!来,拉勾?”聂晴腾出右手,比划着小拇指。
“呃……”段剑锋一阵头大——拉勾勾也上瘾?上次貌似拉得很“愉快”,但现在不行,等拉完勾树后的人跑了怎么办?
段剑锋作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拉什么勾,再不去侦察人都要跑了。”
说完拉上聂晴伸出的右手就要上前察看,聂晴却犹豫了,她何时干过这么坑爹的事儿?见段剑锋似乎很有把握,不禁有点发憷,小声道:“要是真有人,会不会……”
“没事儿,咱们装作路过,或者……反正有我呢,怕什么,怕也是他们怕。再说,你不是说没人么?要是害怕你明天直接请客算了。”段剑锋觉得已经吃定聂晴了。
这倒激起了聂晴的豪气,甩开这货的咸猪手,大步朝前走去——看就看,谁怕谁呀?
段剑锋差点栽倒在地:这妞儿也太高调了吧,偷窥搞对象的也要偷偷的好不好?被对方发现也可以装作路过的样子嘛。
但为了明天的午饭,他只好快步跟上。
到了树边,聂晴直接一个大步跨跳,越过低矮的路边黄杨,一下子窜到球柏树后。段剑锋亦步亦趋地跳了过去,紧跟在聂晴身后。
“啊——”聂晴发出一声惊叫,但却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谁?滚开!”
原来球柏树后确实有一男一女在幽会,而且正在激情拥吻,怪不得聂晴在远处看不到——两个人拥在一起,只相当于一个人的在树后躲着,当然看不到。
二人正在甜蜜忘情中,却被窜过来的聂晴和段剑锋吓了一大跳,顿时暴怒。
聂晴哪看到过这样火爆的场面,当场“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段剑锋赢了,但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他设想了很多应付这种场面的借口。可以说走错路了,可以装作同道中人说不好意思打扰了,可以拉上聂晴装凶把对方吓跑,……但他没有预料到的是树后这两人是武正云和许飞!
许飞骂完后也看出了是聂晴和段剑锋,又羞又恼的同时,也为聂晴高兴——她误会聂晴是和段剑锋找地方进行类似活动来了。不好意思地笑骂:“乱窜什么,吓死我了。还以为是纠察呢,这地方不错,让给你们俩?”
“啊?”聂晴一听大急,本来撞破许飞的好事儿就够让她糗了,现在被许飞误会和这祸害幽会还了得?忙解释道:“许姐,你误会了,是段剑锋和我打赌……”她把段剑锋引诱她打赌的事儿向许飞简要叙述了一下。
明白过来的许飞嘿嘿冷笑着对段剑锋道:“师弟,过来,师姐跟你说个事儿!”说完活动着手腕儿朝段剑锋走去。
段剑锋可不是傻子,一见不妙,双手从后面扶住站在自己身前的聂晴肩膀,把许飞挡住:“许师姐,有事儿你跟聂师姐说也一样,她是我的经济人!”说完双手用力一推,把聂晴推向许飞,然后转身撒腿就跑。
后面传来两个女人的骂声和一个男人的笑声。许飞和聂晴当然是骂他混蛋透顶、落井下石……武正云大笑则是因为实在受不了这活宝的恶搞。
段剑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跑回寝室,其他人竟然一个也没在。洗漱完毕,在床上练了一会儿双拳俯卧撑,自然想起了武正云——怪不得很少有时间教自己拳击,原来天天忙着和许飞搞少儿不宜的小活动呢,他们发展得倒挺快。
想起了这少儿不宜的活动,段剑锋回想起聂晴那又惊又羞地模样,心里已经笑倒:终于又让聂晴出糗了,看她还敢不敢随便和自己拉勾勾!
但又有点儿担心,许飞倒没什么,平时一直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但聂晴不会真生气吧?于是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过去:“聂师姐,回寝室了否?刚才许师姐没难为你吧?”
少顷,聂晴回短信:“问题很严重!许飞很生气,我也很生气!”
段剑锋笑了。
如果聂晴真得生气的话,哪还会回短信?得意地把电话拨过去,响了两声,电话接通,段剑锋还没来得及说话,聂晴那边已经低声痛斥起来:“你个祸害,还敢打电话?你可真够意思,把我推出去,你却跑了,你知不知道,那个……那个武正云看着我像看见怪兽一样?你还是不是男人?关键时刻把我……”
聂晴委曲的话没说完,段剑锋已经笑得喘不上气来。
聂晴更气了:“笑你妹呀!”
“嘎……”段剑锋愣了一下,原来暴力狂急了也会甩出网络潮语。
段剑锋马上无所谓地道:“我没有妹,只有姐,而且是师姐,你算一个,哈……”反正聂晴不在旁边,她能有什么办法?武功再高,也不能通过手机穿越吧?
“你……你个混蛋!再笑我挂了!”聂晴在楼下的一个僻静角落里气得直跺脚。刚才许飞跟着她一起回来了,聂晴和段剑锋发短信的时候都没敢在寝室发,而是跑到楼下。
这话倒起到了一定震慑作用,段剑锋强忍着止住笑,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师姐,这也不能全怪我,我说有人,你偏不信,而且你还很高调地闯过去,能不出事儿吗?不过我也没想到是许师姐和武正云呀?”
“别狡辩!就是全怪你!”聂晴知道辩不过这货,干脆来个蛮不讲理。
“嗯,嗯,就算是全怪我。但你打赌输了得算数吧?明天的午饭解决喽——我也要吃海鲜,二斤一个的螃蟹来几只,外加八斤的澳洲龙虾一只,鲍鱼和鱼翅随便上点儿就得了……”段剑锋狮子大开口,吓唬着聂晴。
聂晴反倒不急了,她知道这货在胡诌,得意地反击道:“撑死你算了!不过告诉你个好消息,2号许飞和武正云要和我们一起去南戴河娱乐城,当然,得你请客!”
“打住!有没有搞错啊师姐,为什么又是我请客?”段剑锋笑不出来了,四个人得花三百二十元,对于目前完全靠家里经济支持的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我是你的经济人,这点小事儿还做不了主?要不让许飞和你再商量一下刚才的事儿?”聂晴也学会了借势压人。
段剑锋彻底服了:“呃,行啊,不用商量了,我请还不成?再说我也应该请请武正云和许飞,他们一个是我师傅,一个是我的拜师引见人,还不应该请吗?”虽然有点儿心疼钱,但段剑锋觉得请这两个人一点儿也不冤。
“算你有良心,你知道刚才我有多难堪?不给许飞点儿甜头她会放过你?对了,你把我推出去当挡箭牌,太不够义气了,说,怎么补偿我?”聂晴绕了一圈又回到这个问题上。
“呃,这个嘛……明天早上请你吃煎饼,怎么样?”段剑锋有点拿不谁这暴力狂的想法。
“行,明天早上六点,学院门口公交站点等我。”聂明痛快地答应下来,并约定好了明天的见面时间地点。
“哦,为什么去那么早?”段剑锋在暗忖这暴力狂挺好对付的同时,又有些疑惑。
“少废话,执行命令!”
“是,请师姐放心,我一定……”段剑锋保证的话没说完,听筒里传来忙音,聂晴那边已经挂掉了。
段剑锋苦笑了一下,继续在床上练起俯卧撑来。
直到快晚上十点,孙得江才回来,看到孙得江一脸疲惫的样子,段剑锋不由地关心起他来:“二哥,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孙得江一愣神儿,道:“练球儿去了。”
“哈,二哥,你不是替补么?练得这么辛苦?”段剑锋已经有些佩服孙得江的毅力了。
孙得江却不好意思地挠着头:“不练不行呀,连人家女队员都不如……”
“哪个女队员这么牛?”段剑锋有些奇怪。
“就是那个……那个侦察指挥女篮的队长,孟海霞,你认识的。”、
“哦?”段剑锋一听就来了精神,俯卧撑也不做了,从床上爬起来,很八卦地问道:“你和她在练球?”
孙得江点点头,算是肯定的回答。
“练多长时间了?”段剑锋打破沙锅问到底。
“这两星期差不多天天练吧。”孙得江没拿段剑锋当外人,实话实说了。
“呀,二哥,这位孟师姐对你不错呀,我看她对你有意思……”段剑锋以貌似专家的语气断定。
“拉倒吧老弟,上回你还跟我说聂晴对我有意思呢,结果……哼,你把我坑苦了。”孙得江可不好意思把表白的经过说出来。
“哦?二哥,难道你向聂晴表白了?而且失败了?”从孙得江的话和语气中,段剑锋听出了事情大概的结果。
“可不?聚餐那天晚上回来的事儿,丢人丢大了。”孙得江苦着脸。
段剑锋却无所谓地道:“这有什么丢人的?要是追女朋友一追一个准儿,那还有什么意思?”
“话说得是有道理,但丢人的不是你,你小子当然不怕喽。”孙得江挖苦地道。
“切,你算什么呀,刚表白没被接受而已。我已经经过一次失恋了惨痛经历了,你还跟我比?”接着段剑锋把与胡幽幽闪电般地恋爱、分手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但他把分手的原因归结到双方经过接触都觉得不合适。并没有把胡幽幽描述成一个玩弄自己感情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