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虹一觉醒来,发现身边的表妹不在,也穿戴整齐来到阳台。
魏虹轻轻地走到洪媛身旁说:“小媛,出来两天是想他了吗?
还是着急翔子的事啊?应该学会自我调解。该放弃的不能抱住不放,该想办法的,努力想办法去做好吗?
别总是陷进一种思维而不能自跋,你这样会把自己悔掉的。到一塌糊凃时,可什么都不存在了哇。我的傻妹子,开一开窍吧,一根筋是没出路的……”
洪媛转过身来说:“虹姐,又说笑我,以后不会再想他了,我在反省自己,叶清源不放儿子出来是对的,这次是我错了。
我对不起儿子,在关口上没把握好。平时对儿子饮食起居,道德教育也都是他爹的事,我是一位不合格的母亲。
在农村乡亲们的理念中,最瞧不起的是蹲过监狱的人,乡亲们最恶心的人,一是抢劫,二是强奸,这孩子,唉!我就想不明白,他咋能犯上这么个错误呢?抢劫犯在农村说也叫胡子,杀人不眨眼,百姓又恨又怕,强奸犯只是憎恨,瞧不起,但没人怕。翔子再也不能回呈祥村了,吐沫星子会把他淹死……
虹姐,我也没脸见呈祥父老,你得有打算给我母子找事做,在这把孩子绊倒的,娘得在这把孩儿扶起来!我不能让我儿永远抬不起头来!”
“小媛妹子,你大概一夜都没睡吧?看你眼圈黑的象个大熊猫。
听姐话,千万要把自己照顾好,别想太多,翔子的事你想管也管不了,有一个卓楚军就够了,翔子归我这回该答应了吧?
唉,小媛妹子啊,翔子我管吧,不用你管他的以后,你的工作有了,从今天起,这个家归你了,我不让你给我当保姆,你在这待着等消息总可以吧?
洪媛勉强淡淡一笑说:“虹姐,我能调正过来,您不用安慰我,我也能想得开,挺得住,不会再有任何闪失的,我短暂人生已经赔进去二十年,真是再也输不起了。翔子是在这摔倒的,他应该在这爬起来。
我想借扶儿子走一程的机会,在四十岁前这两年,再冲一把。
虹姐,文科我没放弃,英语也还可以,大前年买家一台电脑,我把打字学得滚瓜烂熟,玩电脑这一摊子事,我准能考第一。
怎样?虹姐,你不想测试一下吗?”
魏虹望着洪媛,像似从洪媛眼睛里钻进她大脑似的愣愣地看着,深深地出了一口气,说:“哎呀,小媛妹妹,姐真小看你了,原来离家出走是蓄谋已久的呀?这么说做保姆是大材小用了?那我还是另找别人吧。”
“虹姐,你要是真心雇保姆,那我就做了,等有好机会再给妹妹换个工种,你知道,做家务我是很差劲的。
在呈祥这些年都知道,家务都是叶清源做,我只放鹅、除此,我从来不摸扫帚,不动炊具,闲下来就练打字,上网学英语。
乡亲们认为我家买电脑是给翔子买的呢,翔子这孩子和他爹一个德性,不爱学习,不爱看书,不喜欢电脑,不上网,也不打游戏,平时他连看都不看,和他爸属相一样,爱打扑克……”
魏虹长长出口气说:“嗯,这样吧,妹子工作也先别着急,还有二十天就到春节了,翔子的事我估计春节前不会有结果的。最快也得正月十五以后。
等公安局把一切该有的证据,都要收集完,最快也得两周,时下又赶上过春节,走完程序得二十天,开庭审理才能见分晓。
小媛,抽空你写封短信,别用电脑打。
让翔子看到你的手迹,我找人交进去,我觉得懂事孩子会听话的。
你今天上午就写出来,下午咱俩去,让分局长认识一下你。也许亊还有峰回路转那一天呢?”
叶翔外出打工闯世界,惹下的大祸,给原本处在隐藏感情危机的,模范夫妻叶清源和洪媛之间的事业分岐,才算露出端倪。到了物极必反的地步,不得不重新做出新的选择……
洪媛从呈祥来到长春,在表姐家站住脚,是不是做魏虹的保姆,其实並不重要,她是想在长春住着,觉得和儿子在一个城市里,心里踏实,虽然看不到,但总觉得有一种心灵在感应。
洪媛现在的处境,天下父母大概都这样,孩子遇上大事难亊,是要以极强的耐力,去忍受心灵的煎熬,虽然不能减轻儿子的罪证,但能给他心灵一些慰济。洪媛想到了这层感识,才毅然走出对二十年夫妻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