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革去年将拖拉机換成十吨卡车,专程去山东定点运菜,一个单程一天半到两天,父子俩昼夜兼程,生意不错。
虽然辛苦一些,但是和客户结算运费时大把彤红的钞票,属实让人从心里往外感动。
丁家玉的心思並不在汽车轮子上……
他爹丁革开车时,丁家玉总是两手托腮眼望窗外,目暏路两旁一片片农田急速向车后退去,丁家玉心潮起伏,耳边常常响起大他四岁、蔡仲林大哥悠扬的歌声;‘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大脑中也常常产生仲林大哥优美身材图像。
啊,时间太快了啊!一晃一年多,这个世上就大表哥疼我爱我,和爹爹一样的关怀我这位丑八怪,真可笑,又改成的傻根儿……
尽管丁家玉的外表没有那么理想,但丁家玉从未为自己容貌与五短身材而自卑。从十六岁那年常和蔡仲林打交道时候开始,在丁家玉心里就有了奋斗目标,十八岁必须独闯江湖,做番大事业,决不能把自己掩埋在这荒山田野中……
那是三个月前的一次哈尔滨之行,和父亲把客户一车小麦粉缷下之后,巧遇蔡仲林,这是家玉和心中偶像分别三年,第一次相遇。
也是思念中仲林大哥最近的語音:家玉兄弟,来吧!大表哥带着你,咱去俄罗斯闯闯,小弟在那边找个会唱《莫斯科郊外的夜晚》的姑娘,那是很容易的了,大哥可领着你嫂子去了六次,还打算去赤塔开一家中式餐馆,来吧,小表弟,几个月、最多不超半年,我去盘兑店面……
丁家玉从幻觉中走出来说:“爹,到平江看看小霞她今天回家不,好妈?”
“今天是周几了小玉?”
“周五,丁霞每周都是周五下午回家,一会儿我去学校看看。”
“我儿家玉想的真周到,比你大哥出亊略的周全,爹沒白疼我的家玉呀!”
“爹,别说我大哥了,他就那个性格没主见,那是不可改变的亊实了,等他们结婚后,燕儿姐的主意多,优势能互补的。”
晩饭后丁革一家人都在,焦莹当着一家人的面,把查玉文说的好亊和一家人,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算个家庭会议吧,让家里人也包括丁霞在内都说说自己的看法。让大家高兴高兴!
最后焦莹语重心长的说:“咱老丁家总算有出人头地的这么一天,家山能去银行工作,咱呈祥村的乡亲们也会高看咱老丁家人一眼。有一个先决条件不太可心,去了这样,哪样都没的说,看看他爹你怎么说?”
“啥意思,怎么说啥?不可心的亊你没说,你让我说啥呀?还高看一眼,他査玉文是信用社主任呢,谁高看过他一眼呢?想让人高看,那得在事由上。”
“啊,真不好说出口,人家要未婚的,说是选婿,给妻侄女选女婿。”
“那你让我说啥呀,咱家山就差抱儿子了,咱跟着瞎操哪门子心呐,竟胡闹?”
“定婚又沒结婚,告诉他老关家一声,就说咱另有打算,我酌量着他关天硕也好,翟欣华也好,都得体量一下咱家山的前程问题。”
“我说老焦哇,你能不能把孩子往正道上领啊?竞出嗖主意,亏你说出口。老关家孩子好的不得了,一年沒到头就想換人,你还有点长性沒有了?”
“你个老不死的,当着孩子面你损我,还是人吗?我这是说给咱家自己人,都出出主意,又不是板上钉钉子。还没最后决定吗?家山,你自己的亊你自己说,怎么办?别都拿我当坏人似的看。”
“我听妈的,妈说怎办就怎么办。”
丁家玉有些按捺不住地说:“大哥,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幸福与归宿,你和燕儿姐相处二十年,定下终身一年多,可别拿当做儿戏。
工作没那么重要,爹说的对,想让众人高看咱一眼,不再乎你在哪工作,要看你的一切行为。这个条件咱不能接受,首先小弟是不同意你和燕姐分开的。”
丁霞在一般时候很少参与家亊,今天她也说出自己心里话,“二哥的说法有些勉强,啥叫定下终身?什么都在变,老眼光看新亊物,误差难免太大?还相处二十年,一共才二十一岁,说的也太夸张了?咱家的亊按二哥的眼光,永远也走不出呈祥村……”
呈祥村老丁家还在理论中,查主任的宝马刹车声,暂时终止了丁家的家庭第一次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