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十分,冬子的父亲接了个电话后匆匆出门。冬子母亲就上楼来找他们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说隔壁家的女儿找了个败家子儿,外面包养好几个娘们儿,她闺女还陪那几个娘们打麻将。冬子也煞有介事的说自己曾看到她们一起逛街。柚橙烦闷的看着琉璃色天花板。看着流黄的光有些晕炫。“阿姨,我想先走了。”李柚橙站起来准备离开。“怎么?有事吗?”冬子的母亲赶忙问。李柚橙应付着:“嗯”冬子也起来拉住她的手:“不再呆会儿了?”“嗯”李柚橙有些反感这无聊的热情。
常冬子送李柚橙回家,一路上见柚橙斜靠在玻璃窗发呆,便提起刚才与母亲聊天提到的话题,“柚橙,我家隔壁的女婿也真是的,也不考虑妻子的感受,要换了我可干不出那样的事。”他用余光瞄了一眼李柚橙。柚橙皱皱眉生硬的说:“这是人家的事,背后说是非总是不好的,尤其是。”虽然李柚橙很想说尤其是男人像女人一样爱讲是非更是讨厌,但考虑他的面子便没说了。没有讨得李柚橙的欢心。冬子也沉默了,一路无语。
常冬子送李柚橙到楼下,看到柚橙的妈妈正隔着玻璃探头看他们。常冬子觉得挺有意思调侃道:“呵呵,我的丈母娘在楼上看女婿呢。”这话让李柚橙感觉到俗气刺耳,仰起头,见母亲看到自己有意识的躲闪到窗帘后面。她顿时对眼前这两个自己深爱的人产生反感,甚至爱在这一瞬就被丢弃了。她没有和常冬子告别就上楼了,她才不要顾忌他的面子,人在卑微的那一刻,自尊又算的了什么呢?
李柚橙回到家就把自己的房门紧闭住。她在想如果母亲轻率的进来她会以什么方式来讽刺她。她似乎听到母亲转动把手的声音,但她终究没有进来。李柚橙松了口气,躺在床上,想着在冬子家看见的留声机,那不是一部普通的留声机?她若然有得,起身从书桌下的小抽屉里取出一枚黑色的小东西?用手攥紧它轻轻敲打额头?
晚饭时,母亲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今天下午送你回来的小伙子是谁呀?”“是人”柚橙低着头用筷子懒懒的扒拉着碗里的饭粒。母亲一脸不满,父亲却笑着安慰母亲:“行了,你就别瞎操心了。
“什么瞎操心,都27岁了,如果这个不是,那就赶快去相亲,我同事尹君说有一个军官挺不错的。”
“条件怎么样?”柚橙的父亲感兴趣的问
“个人条件不错,大学生,军校毕业,听说长得不错,就是家是农村的。”
“农村的啊?”父亲露出失望的表情。
“聊聊就算了,我不会考虑的,我现在正在处着呢。”李柚橙坦白的告诉他们,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终止父母的讨论。但另一个话题又会无休止的展开。
“他是做什么的?家里是干什么的?”这个时候,父亲总是表现的比母亲更关心女儿。
“他叫常冬子,家里是做房地产生意的。他爸爸是常旺。”柚橙回答道。
父亲迟疑了一下说:“常旺,原惠,你们区的副区长常锏,这是他弟弟。”
柚橙的母亲诧异了一下:“是他弟啊,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啊,我原来在广分派出所当民警时,常旺是所里会计嘛,后来我调到市分局后听说他动用公款被开除了。你忘了,那会所里的工作人员的子弟不是都在广分子弟小学上学吗?那时,我去接柚橙老能在学校门口看见他接他儿子呢。”
李柚橙仔细聆听着父亲的字字句句,她的思路越来越完整清晰了。她安静的回到房间,轻轻关上房门,躺在床上脑子里闪过常冬子,常旺,藤花,还有桃丽。”她在想桃丽是知道的,她与冬子合力献给自己了一出精彩演出,而自己是继续当看客呢,还是也成为剧中的一员……
周末在这个星期变得格外漫长。李柚橙好久没见桃丽了,可能是思念友谊,也可能是百无聊赖的慰藉。总之她想去见桃丽。电话里的桃丽依旧活泼健谈,今天她要在单位值班,病人不多,让柚橙到医院里来找她。李柚橙本不喜欢医院的气味,唯独桃丽的诊室,室内弥漫的麝香香水的味道,令人迷醉。试想桃丽靠这一招使多少软弱的稻草便成坚硬的铁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