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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愿意等到自然而然不爱了

然后听到薇薇安说她曾经听说过的,爱情的开始和结束都是淬不及防的,无声无息的。所以她愿意等,等到自然而然不爱了的那一天。

所以不管是作为经纪人还是疼惜她的哥哥,所能做的不过只有相信她而已。

薇薇安的奇迹,只用一场戏的时间,说服了全世界有关他们的爱情。当罗佑杰前辈进入镜头与她并肩而立,大家终于看清,所谓的生死相许,和患难与共中间隔着的是这样分明的距离。

一张专辑的完成,会兴奋,会感伤,筋疲力尽是之后的事情。拍完最后一个镜头,她和罗佑杰前辈站在一起,向所有工作人员鞠躬致意。他们中的不少人入行多年,为镜头出街前辛苦半生,可是无论专辑如何红火大卖,热闹风光皆在幕前,始终没有有人曾记住他们的姓名。

循例拍了集体大合照,因为少了车瑾锡和陈锋,成了不齐整的全家福。亦是有人追问导演,最后一首MV会用谁的背影。毕竟车瑾锡和陈锋都认真参与了拍摄。到了这一刻居然还要卖关子,说是留个悬念让大家等音乐台首播。

经纪人李饶来是听话的好奇心满泄的孩子,送完薇薇安便直接回家看MV。薇薇安却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发呆,MV里她惊艳了全世界的演出,网络上炸开了锅的猜测,她通通不想理会。

三天前的那场戏她有多惶恐,到了这一刻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三个多月的时间,关注的人们在薇薇安和罗佑杰之间的默契、牵挂中逐步沦陷。现在却要求薇薇安在一场仅仅只有四分钟的MV里全盘颠覆。除了一个背影,这就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没有一句台词,没有眼泪,剧本上简单一句“她仿佛被钉在原地”轻易就束缚住了她的手脚。

薇薇安犹如溺水的人,连挣扎的机会都被剥夺,就这样任由气力从身体一丝丝溜走,沉入无尽的黑暗中。所以当她听到导演拜托车瑾锡出演的那一刻,是被救赎的心情。虽然依然没有多少自信,可是她唯一说服到观众的爱情戏,男主角就是她,这是绝佳的鼓励。

陈锋凑过来说要熟悉剧本,才想起这场临时起意的戏编剧是直接写在自己的台本上的,仅此一份。所以当车瑾锡也走到近前,名正言顺。周遭的工作人员都知道,这场戏他们只有背影出镜,而且设定中他们对薇薇安就站在身后这件事浑然不知情。因为这样简单的戏,导演才会拉壮丁般拜托他们出演,熟悉剧本全然是没必要的事情。只是没有人说一句话,各自忙着手头上的事情。因为他们两个只是安静的坐在薇薇安手边,画面便徒然生出情意。

编剧和导演坐在一起看回放,前后两条神色迥异。有关该用哪一条在正式播出里,薇薇安其实并没有留给导演可供选择的余地。如果说第一条里薇薇安眼眶泛红的演出让导演着实捏了一把冷汗的话,第二条薇薇安一瞬间脸色煞白,眼神也渐渐空洞的表现,直叫他想为她打匾额赞扬。

坐在一旁的编剧激赏之余,却陷入深思。这场貌似突发奇想的见面戏码原本就在设想之中,最后定稿时才删掉的。删除的理由除了想要给看到的听众留下一个悬念外,更重要的是她对薇薇安能够驾驭这场戏的信心不足,还有就是公司明确告诉她这张专辑是要送到国外去溜一圈的。整张没有爱情戏码的女版专辑却是皆因这个女子对爱情的执意获得成立。她不能允许在最后一首MV被毁掉根基。所以如果呈现出来的爱情无法说服听众,她宁愿将这段爱情隐藏彻底。

薇薇安堪称完美的表现让她讶异不一,却和她最初的设想有隐隐的偏离。面对阔别已久的爱人,不过咫尺的距离,勇敢了一整张专辑的女主角却没能走过去。她所想到的不过“近乡情怯”,不过是那种快乐的身势灼痛了她的眼睛。可是当薇薇安站在那里,眼中的惊喜一点点消失,慢慢失焦,变得空洞。

镜头外的她仿佛从薇薇安眼中看到,两人之间那条狭窄的街逐渐变宽,成为无法逾越的鸿沟。原来她不是在怕,不是在伤怀,而是真切的看到他们再也走不回去了,绝望到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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