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看着她的背影,笑着叹了口气道“这是比见着了自己亲儿子还高兴呢!”
张妈老远就听到了微微的那声“爸爸!”,她心里高兴极了,脚步也放慢了。
可是,后来她就没听到微微和程先生的对话了,还以为是怎么了,便又快步走了过去。
谁知刚推开门便看到微微趴在程先生的肩膀上,两个小手紧紧的抓着他,好像一放开手上的东西就不见了,程先生也不说话,只是任由微微抓着。
不知怎么的,张妈的眼泪竟吧嗒吧嗒的掉了出来。饶是房间里太过安静,几滴眼泪便把刚才的画面打破了。
程先生对着张妈笑了笑“张妈,早啊!”
微微听到爸爸的声音,便也松开了一直抓着他的手,张妈愣是拼尽全力的把眼睛里的泪水给憋了回去。
她也回之一笑“程先生早!”
微微看看爸爸,眨了眨眼睛问道“爸爸,妈妈呢,她没有和你一块回来吗?”
听微微这样问,张妈立马接道“太太昨晚回来的晚,现在怕是还睡着呢!”
微微朝张妈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又转向爸爸摸摸他的眼睛道“爸爸也去休息吧,不然就变成熊猫眼了。”
说完便走到张妈旁边说“张妈,我们去做饭吧,一会爸爸妈妈休息好了,肯定就会饿的。”说完便拉着张妈的手走了出去。
微微和张妈刚走出去,程亚宏便上楼径直的往芮樱的房门口走去。
熟睡着的芮樱被“叮咚”的门铃声吵醒,她睁开朦胧睡眼道“谁啊?”
程亚宏依旧不作声,只是继续按着门铃。芮樱饶是被吵得不耐烦了,只得走下去开门。
当他看到程亚宏的那张脸时倒是惊了一下,不过很快的便清醒了过来,阴阴的一笑“程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程亚宏径直的走进房间里,芮樱重新关上门,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便坐。”
程亚宏倒是很不客气,随便的就坐了下来。
芮樱还保持着那阴阴的笑容“不知程先生想喝些什么?”
程亚宏好似真的耐不住了“芮樱,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芮樱大笑起来“程亚宏,你这话问的有意思了,我一个女人能干什么,不就是回来给我女儿过个生日吗。”
程亚宏压低了声音“芮樱,我们这么多年夫妻了,有什么事还不能拿到桌面上来说,非得用这种方式呢!”
芮樱还是阴阴一笑“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程亚宏也轻轻一笑,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叠成正方形的纸道“这么多年你是变了不少,不过这个丢三落四的毛病还是没有变,不过以后像这么重要的东西可千万不要再乱丢了。
芮樱接过那张纸轻轻打开,却是自己也吃了一惊,那是两年前她所卖公司内部资料所得资金的收据。当时,自己本准备烧掉的,只是突然有事便放在酒店桌子上,回来时也没看见,竟把这事忘了,没想到竟然在他手里。
芮樱倒是笑的更大声了,“程亚宏,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从未相信过我,不是吗?”
程亚宏道“芮樱,我是太相信你了,才会有今天。两年前你前脚一走,后脚公司就出了很大的问题。我当时真的是心力交瘁,才会那么的想见你,没想到却发现了这个……芮樱,公司是我们共同奋斗努力所得来的,你为什么……”
“既然你那么早就知道是我,为什么现在才问?”芮樱道。
程亚宏揉了揉眼睛“我是当你在跟我玩个游戏而已,游戏结束了你就回来了,没想到你会这样接二连三的为我们公司制造这些事故,处处置他于死地,我真的……”
芮樱轻轻一笑接着道“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原因,那我就告诉你。”
又沉默了一会,芮樱才道“程亚宏,你告诉我澔平是怎么死的?”
程亚宏没想到芮樱会突然提到史澔平,加之澔平的死确实和他有干系,所以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芮樱又笑了“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芮樱,这件事情……”
芮樱不等他解释,她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大声的喊出那些话“程亚宏,我知道我就是个傻子,竟然和杀死自己的未婚夫的人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可是傻子也有清醒的那一天,我告诉你,我就是拼了命也会把你给澔平的加倍奉还给你!”芮樱早已泪流满面,说完这些话,便摔门而出。
程亚宏也追了出去,他拉着她,大声道“芮樱,你听我解释呀!”
芮樱扭不过他,只得停住,她回过头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字一字的说道“程亚宏,你是要我把证据拿出来吗,这个我可没有丢。”
程亚宏拉着芮樱的手松了一下道“你能看在微微的……”
“别给我提微微,我这辈子最不想看到她。”
就这样,程亚宏的最后一张王牌也被芮樱撕掉了,他只得放手,看着她走出去。
此时,厨房里的微微、老徐、张妈还在忙里忙外的做菜,特别是微微又蹦又跳的高兴极了,张妈从未见过她这样活泼,乐得眼泪都啪啦啪啦的直往下掉。
程亚宏坐在沙发上一杯一杯的往自己嘴里灌酒,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那年他大二,夏天的天气格外的热,临近考试时,同学们总是喜欢到学校旁边的湖边去背书。
那天,亚宏正背的起劲,家里的电话就打来了,他接起电话便听到妈妈那悲痛的声音“亚宏,你爸爸,你爸爸他突然就不能说话,腿脚也不能动了,你快回来看看吧!”
亚宏知道爸爸身体一向不好。以前总是时不时的头晕,腿痛,不过总是挺挺就好了,现在听妈妈这样不清不楚的一说,自己也急了“妈,你别急,慢慢说,爸他到底怎么了?”
亚宏的妈妈自己又哭哭啼啼了一阵,才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好的一个人一觉起来就不能说话不能动了,送到医院里,人家说是什么脑梗塞而且说我们耽误了治疗的时间,总之是非常严重。”
亚宏叹了一口气“妈,我这两天就要考试了,如果现在回去那几千块钱的奖学金就没有了。”
他妈妈听他这样一说,又哭了起来“几千块钱能干什么,医生说你爸爸的病至少也要十万呢,你不回来,让我去哪里弄呢!”
亚宏也急了“妈,你别哭了,那你告诉我,我能做些什么呢?”
听他这样一说,对方的哭声更大了,亚宏只能叹气,好半天他妈妈终于停止了哭声道“亚宏,我们是怎样把你拉扯大,又是怎样供你上大学的,你心里可是清楚的,现在也只能指望你了,你可不能这么的没有良心。”
亚宏听了妈妈的话,心里也极其难受,只得说“妈,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筹到钱的。”说完他便挂了电话,从小到大他只会读书,连朋友都没有几个,哪里会筹钱呢。
但是,十几万对他的妈妈和家庭来说更是不可能,妈妈的话也许使他受到了刺激。
这样一个平时向同学借个东西的人都会憋屈半天的人竟然自己做了个募捐箱放到了餐厅门口,他只是坐在旁边连头都不敢抬,只是知道很多同学都在看,还有学生从头到尾念了念,只是大多都是看看就走了。